“谁说这只是痒痒粉?”林筱溪没想到这群人竟然不怕她的超级痒痒粉,怔愣片刻,她随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是由疹病皮肤患者的呕吐物研成的粉末,凡是被这粉末沾上,没有及时沐浴的人,都会感染疹病。”
“你在开玩笑?”一个胖胖的黑衣人发问,声音有点抖。
“你觉得,我有心情开玩笑?你们不相信,大可以这样继续。反正,我和我的伙伴都用过预防包了,我们不会感染上疹病。”林筱溪冷声回应。
“老大,我不想感染疹病。我还没娶媳妇呢。”闻言,胖胖的黑衣人怂了,立刻要往不远处的小河冲去。
深秋季节,河水冰冷,如果真的堕入其中,自然免不了浑身湿透,病痛沾身。
“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疹病?”领头人目光冷冷地看着胖胖的黑衣人,似乎在看着一个死人。
黑衣人立刻明白,今天如果他们抓不住林筱溪,他们都要死在这里。
既然这样,得不得病又有什么要紧?
反正,都要死!
这样一想,黑衣人空前地团结起来,朝着林筱溪等人发起了凌厉的进攻。
林筱溪身上的药粉已经撒完了,现在只有几根银针。
虽然她尽力以银针为暗器,也只是消灭了几个,很快,她们就被黑衣人挡在了那条大河边。
“跳?还是不跳?”林筱溪扭头看向身后,湍急的河水像是猛兽一样,要吞噬年轻的生命。如果此刻跳下去,固然能逃避众人的围堵,但身体未必吃得消。
而如果不跳,免不了被这几人给抓到。
“跳啊,怎么不跳了?”胖胖的黑衣人见林筱溪两人停步,立刻出声挑衅。
“你想跳?那你去跳啊!”林筱溪瞥了东方琛一眼,东方琛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汇集全身力量,朝着领头人进攻。
胖胖的黑衣人查看不及,被领头人一个动作,给推到了林筱溪旁边。
林筱溪见状,伸出脚,狠狠一绊,胖胖的黑衣人就失去了控制,直接摔倒了河里,来不及哀嚎一声,就被河水冲走了……
“林神医,你惹恼我了!”领头人痛失一位兄弟,进攻更凶猛了。
东方琛被他打得连连后退,直接逼到了河边。
然后,几乎是刚才情况的复制,东方琛被黑衣人一脚踹到了河里,飘走了。
顿时,刚才还算惹恼的树林里,就剩下了孤独一人的林筱溪直面五个彪形大汉。
这种情形下,能不能打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不打了。我打累了。你们想带我去哪里,我跟你们走。”见无法取胜,林筱溪索性认输,任由几人上前捆绑自己。
黑衣人手脚很快,几个呼吸间,就把林筱溪绑成了一个大粽子,带到了不远处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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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凌云带人赶来,树林里只剩下了浓郁的血腥味和遍地的尸首。
找寻一番,他没找到东方琛,也没找到林筱溪。
“顺着河流去找,顺着车轮印去追,溪儿她不能有事。”鹤凌云下了命令,人马立刻分成两队,一队由魏英带领着,去找河流;另一对,由鹤凌云亲自带领,追寻车轮印。
黑衣人行驶得很快,即使是他们的马车很好,驾车技术也还行,林筱溪仍然吐得一塌糊涂。只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粉嫩的脸蛋就瘦了下去,变得苍白无力。
“老大,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她还没有到地点,就死了?牺牲了那么多伙伴换来的这人,如果死在了半路,那可太亏了。”平日照顾林筱溪的黑衣人,见她神色不佳,立刻向领头人进言。
“不用管她。她这个女人惯于伪装,惨兮兮的样子说不定是骗我们的。”领头人冷冷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到了车中。
吐得一塌糊涂的林筱溪听了他的分析,不免苦笑一声。
这些男人平时遇上绿茶的时候都昏聩得很,怎么碰到她这大美女就如此清醒了?难道是因为她大着肚子,所以没有什么蛊惑力了?
正当林筱溪准备开始自我检讨时,刚才冷然拒绝属下吩咐的领头人就掀开了帘子,给她扔了一个小瓶子。
那小瓶子,林筱溪看上去有些眼熟,细细看过,才发现这是七娘当时从云溪苑离开时,拿走的那些药品中的一种。
这个药品,是平时用来补充体力的,对现在吃不下任何东西的她来说,刚刚好。
“谢谢。”林筱溪诚恳道谢,就见男人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林神医,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才不会给你吃这个药。”男人似乎害怕林筱溪误会,连忙解释,“我给你这药,只是因为你跟我家妹子月份相近,身体一样不好。她能吃的药,你应该也能吃。”
“嗯。”林筱溪点头,打开药品,闻了一下,确定药物没毒,才吃了一颗。
吃完之后,林筱溪歇了片刻,身体终于恢复了些许。
旁边的男人见她状况好了一些,这才放了心,起身离开了。
路途漫漫,走走停停,林筱溪感觉自己的身子快被跌散架时,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下车。”领头人冷喝一声,把蒙了眼睛的林筱溪扶下了车。
“你们下去吧。”吩咐跟着的属下前去休息,领头人把林筱溪带到了主上房间。
“听说这次,损伤惨重?”富丽堂皇的高堂上,一位未及弱冠的少年端坐于上,漂亮的凤眼紧盯着跪倒在地的领头人。
“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二公子。请主上责罚。”领头人跪倒在地,呼吸浓重。
四周死一般的宁静,静到林筱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领头人汗水滴落洒在地上的声音。
主位上的少年目光如刀,一直紧锁领头人,直至领头人拿出刀子,即将自戕,他才开口:“滚下去,领一百个板子,跪寒室两个时辰!”
这惩罚不可谓不重,可领头人却半身没吭,谢恩之后快步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林筱溪处于黑暗中,无法视物,五官却更加敏锐。
她能闻到屋子里似有若无的檀香,也能听到男人清浅却时断时续的呼吸,更能感受到男人朝她步步紧逼的那种桀骜不驯和势在必得。
“我喜欢熏茉莉香,也喜欢用桂花油梳头发。”见男人在离自己不远处站定,林筱溪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