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行,走到雕花拱门处,殷融先行打开门,自己走了进去。
林筱溪等人紧随其后,走入,就被扑面而来的水汽沾湿了衣衫。原来,这拱门后是一道水帘,浅浅的瀑布流出,宛若水月洞天。
“七娘,保护好自己。”林筱溪护在七娘前,替她抵挡了大部分水汽,再朝殷融的方向看去,竟见殷融已经拿着剑砍向面前的木桥,似是想要将他们困在桥的这一边。
“找死!”林筱溪脸色一沉,拿出银针,直接刺向殷融。
殷融快速闪躲,仍不忘砍着那绳索。
“殷融,琳儿现在情况不妙,你不让林神医过去,是想逼她去死呀!”旁边站着的程千秋冲上木桥,焦急地朝着殷融的方向奔去。
“琳儿已经服用了银月山庄的秘方,她的病会好的。这狗屁的林神医,现在留着没有什么用了!”殷融上前,抓住程千秋的胳膊,把他带到对岸,继续去砍另一边的绳索。
林筱溪见这边绳索已断了一侧,神色有些凝重,朝七娘看了一眼。
七娘收到她的消息,立刻躲在几米之外,似乎要把这个战场还给林筱溪和殷融。
“殷融,看来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既然想跟我对着来,那就要承受你该承受的痛苦!”话毕,林筱溪掠过木桥,来到了殷融旁边,飞快地朝殷融进攻。
林筱溪怀着身孕,动作并不算快,而殷融在毒药的折磨下,速度也不快。
一时间,两人竟旗鼓相当,缠斗了很久,都没有分出胜负。
在旁边等待的程千秋见状,将绳索拽回,重新系在了木桥上。
七娘顺着木桥,快速往前走,眼见就要到对面,殷融却趁着跟林筱溪缠斗的空档,朝着七娘射出了飞镖。
七娘弯腰躲过,木桥却因为震**,摇摇欲坠。
程千秋慌忙上前,想拽住绳索,却被身后程晓琳的痛苦的呻吟声给牵绊住。
“七娘,你快快过来。”无奈之中,他只能简单地系了一下,朝着程晓琳的位置跑去。
七娘顺着木桥,快速地往前,终于在殷融挥剑断桥之时,冲到了对岸。
“要不是琳儿现在不舒服,你就得死了!”殷融见七娘已经过来,立刻觉得阻挡无用,立刻起身,朝着程晓琳的方向掠去。
林筱溪拉过七娘,确定她没什么问题,才跟着殷融来到了程晓琳身边。
“林神医,我好难受,肚子绞着疼,身体还不停地流着血,我是不是要死了?”程晓琳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汗。
“没有。你给她吃了什么?”林筱溪安慰了程晓琳,就拧眉看向了殷融。
“吃的是神药。这疼痛是必须的,熬过这疼痛,琳儿就再也不会受心疾之苦。”殷融握住程晓琳的手,“琳儿,你再撑一会,一会儿就好了。”
“融哥哥,琳儿好疼……”程晓琳眼角含泪,“是不是刚才喝的五脏汤,被人下了药?”
“不会的。琳儿,你相信我,你没事的。”殷融不想让程晓琳继续说下去。
但林筱溪已经通过只言片语,明白了什么。
“程小姐,你喝的是滋补的五脏汤?里面的**羊藿可以补肾阳、去除风湿,比较性热,并不适合你服用。”林筱溪不屑地看了殷融一眼,“以后入口的食物,还是要谨慎一些。不是大夫开的药,不能随便服用。”
“不是。林神医误解融哥哥了,我喝的是五脏熬成的汤,汤虽然有些腥气,但是大补之物,应该没事的。”程晓琳话未说完,身子就疼得蜷缩起来。
殷融上前,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程晓琳却僵起身子,呕出一口黑血来。
“琳儿!不该这样的!”殷融抚摸着程晓琳的身子,想让她舒服一些,但那出口的一股股黑血,分明是在告诉他,这是徒劳的。
难道,这些都是林筱溪的问题?她当初根本就没有想着治好琳儿,所以暗中下了毒?
“你这个毒妇,你有怨气冲着我来,琳儿她是无辜的!”殷融怒吼。
林筱溪冷笑一声,淡淡地看着殷融。贼喊捉贼,莫不是就是这样?
她觉得有些好笑,正想辩解,不远处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嗓音。
“程小姐是无辜的。但让她受伤的人,却不是筱溪,而是你自己!”鹤凌云带着一身狼狈的朴致中,走得却是飞快。
“你胡说什么?”殷融双拳握紧,已经进入战备状态。
一个林筱溪已经有些难对付,现在又碰到鹤凌云,难不成今天真的是自己的死期?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清楚。”鹤凌云不似林筱溪好说话,把朴致中扔到一旁,他就揽住了林筱溪,仔细检查。
确定她没有什么问题,他才看向了地上的朴致中。
“他死了?”林筱溪走到朴致中身边,给他号了号脉,脉搏细速,不规则,竟是濒死之象。林筱溪检查了一下朴致中的全身,最终确定,他是因流血过多,没有及时止血导致的。
“没死。不过也快了。只是,他有一个心愿未了。”鹤凌云拉起林筱溪,狠狠踹了朴致中一脚。
朴致中痛呼一声,慢慢苏醒,浑浊的眸子在看到程晓琳那刻,变得清亮。
“琳儿,我知道错了。我从今往后,都听你的话,以你为尊。我是真的爱你呀,求求你,让林神医救救我,好不好?”朴致中痛哭流涕,一副浪子回头的样子。
“琳儿,姝儿那贱人,我回去就让人处理。并且,我承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纳妾,我把你的孩子当作唯一的孩子抚养,我们朴家的家产都给她,好不好?”见程晓琳沉默,朴致中又抛出重弹。
可回应他的依旧是程晓琳的沉默,以及来自殷融的愤怒。
“琳儿,其实不怪我。这都怪他,是他当时跟我说你心里有别人,我才怀疑你的。而且,当初你的孩子差点保不住,也跟我没有关系。那天晚上,雨下得太大,我在姝儿那边歇息了,我没有回家。不过,我听下人说,那天的人武功高强,身形,身形和他差不多!”朴致中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了,仍旧坚持开口,“不,我敢肯定,那个人就是他!”
“你胡说什么?简直是找死!”殷融闻言,神情骤然变冷。
拿出毒镖,他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刺入了朴致中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