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过去了一两个小时,陈清棠还沉浸于自己的梦里,无法自拔。

梦里他先回到了那场地震,感受到自己被活活的压死,一动也不能动,呼吸随着黑暗停止了。

再睁开眼,他又坐在陈家门口,看着好几个警察来来回回的走动,并给柳烟几人交代着什么。

警察的脸上全是可惜与惋惜,可二姐母亲甚至还有父亲。

没有人对于他们说的话有任何反应,甚至还陪着他们的宝贝儿子陈清舟出去游玩。

站在那里他的心好痛好痛,为什么自己已经离开人间,而那些人不能有一丝丝的怜悯?

就这样眼泪一直直的掉落,随后脚下一空又掉落到另一个漩涡。

在这个梦里,他梦见当初母亲从孤儿院接自己回家,所有人都很善待他,甚至那个弟弟陈清舟都对自己很好很好。

一家人就这样欢声笑语,没有一点矛盾,更没有那所谓的偏见。

可不知为何下一秒梦到了牧清清,这次自己还是将她推入了那火坑,只不过这次是悬崖,那底下漆黑一切,深不见底。

他站在悬崖边上苦苦喊叫,可听到的永远是回声,再无其它。

为什么?难道自己的因果就这样惨淡,他没有任何思考,径直从悬崖跳了下去。

不知怎的时间静止了,在空中自己的心跳声很强烈,并且越来越明显,紧接着整个人瞬间降落。

再接着,他掉入了万鳄深渊,猛的起身睁开眼,头上全是痘大的汗珠。

“你怎么了?”

坐在床边的牧清清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担心。

因为从进来后就一直听到他喊叫着自己的名字,而此刻醒来后神情慌张,明显是做了噩梦。

陈清棠听到后,瞬间抓着她的手,想要确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再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温度后,他长舒一口气,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刚才那虚虚掩掩的梦让陈清棠着实好难受,他快速拿起桌上的水杯连灌了好几口,那冰冷的水侵入人心,一下子缓了过来。

他怕自己真的死在那场地震,也怕是自己真的将牧清清推向火坑。

就这样,他坐在床边休息了许久后,且缓慢起身。

而牧清清就这样陪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来到办公室,早已等候许久的薛一柳有些不耐烦了,嘴里一直抱怨着,“怎么还不来?我等的花儿都快谢了。”

“走吧。”

他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立马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起身,立马站在门口看着了陈清棠和牧清清两人。

“咦……”

陈清棠听着他发出的怪叫,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而一旁的牧清清也是害羞的低着头。

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不让他人怀疑?陈清棠一脸的虚,嘴角煞白,再加上走路都一稳不稳。

换做是谁看到都心中不难想象,所以薛一柳才会发出贱贱的表情。

回福利院的车上,陈清棠靠在窗户边小睡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为何这一觉睡得十分安心,完全没了刚才梦里的担惊受怕。

因为路的不平整,颠簸的陈清棠醒了过来,可他并不想睁开眼睛,只想清静,因为薛一柳在那里胡言乱语。

“牧清清,你刚才去休息室怎么那么久?”

“看他那样子,该不会?”

“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再说了你都是他女朋友,我不信他不做出任何事情。”

这话说的,牧清清更加害羞了,只能转过去看着车外的景色,这一刻她多么想赶紧到福利院下车逃避问题。

其实他说的也没有错,从和陈清棠确定关系以后,好像只有牵手和拥抱再没有其他的了,可即便是这样,牧清清也觉得很满足。

将死之人又何必奢求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到了。”

随着司机的提醒以及车子的停下,陈清棠才睁开眼睛,只是他头也不回的立马下车,走进福利院。

薛一柳完全看出他的小心思,自己说话声音那么大他不可能听不见,只是装睡而已。

罢了罢了,生活这么无聊,总要找点乐子。

今日的福利院,怎么和以往不太一样?

外面这喧宾夺主的样子,难不成什么大领导来了?

几人看着福利院外的红绸缎,以及那烟花残留的炮竹,还有门口那一堆的东西,都纷纷摇头,也没人说今日到底谁来啊。

“清清姐。”

远处徐慕蝶急匆匆的跑来,向是等待多时一样。

“怎么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牧清清看了少不了担忧。

“清清姐,来了一个……老头。”

“我们都不认识他,问他名字也不说。”

“非说是上边安排来的老师,这会儿正给他们上课呢。”

徐慕婉气喘吁吁的说着刚才的事情,没等她说完,陈清棠几人就要进入。

可她拦住了,并且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清清姐,你过来一下。”

“出什么事了?”

角落里被她拉过去的牧清清有些懵,这是什么事情需要避开人才能说?

陈清棠和薛一柳见两人走远,有些差异。

听不清说些什么,只能看见两人的表情从温和变为不安。

过了很久,牧清清和徐慕蝶才说完话,走向陈清棠。

“怎么了?”

“没事。”

面对陈清棠的询问,牧清清安抚道,最后一行人进入福利院。

院子里,满是生活用品以及学习用具,是谁抢先一步做了这些?

“徐慕蝶,你说的那个人在哪儿?”

陈清棠非常想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或者说有什么目的。

任何人对福利院有威胁,他陈清棠第一时间不同意!

“陈老师,那就谢谢您的好意了。”

“明日您准时达到。”

“说这话就见外了,能让我在这教孩子们知识,是我这辈子莫大的荣幸。”

几个检查人员站在屋外,冲着屋子里的嘱咐道。

牧清清几人只听见那个老师姓陈,并且声音有些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一旁的陈清棠愣在原地,他想到了那个人,但又不太确定。

接着,屋内号称陈老师的人走了出来,惊叹众人。

“怎么是你?”

“大哥,开玩笑呢?”

“徐慕蝶不要告诉我,你嘴里说的那个老头就是他!”

“我可是会吃说谎的小孩子!”

“就是他!我可不会说谎。”

“清清姐,难道你们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