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院。
前后左右都充满着悲伤的气氛。
来来往往的人都拿着一束**,尽显悲痛。
“儿啊,我的儿啊,你真是可怜的命。”
“都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无能。”
柳烟的怨恨一声声的从屋里传出来,路过的人都纷纷叹气。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呢?
听说他们家那儿子是陈君的私生子。
不对不对,那是柳烟跟管家**的禁果。
……
话越来越过分,而陈君也当做听不见。
嘴长在他们身上,爱咋说咋说。
“小刘,让他们出去。”
但要是来看笑话的,通通滚出去。
“各位,请吧。”
陈君也没有避嫌,当做众人的面直接斥责。
而几人明显脸上挂不住,放下手里的花,转身离开。
什么人,真是经不起说。
柳烟还在不停的哭泣,累积这么多天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
她恨自己的无能,恨陈君的不管不问,也恨其他人的抛弃。
从陈夏桐出事故后,仿佛一切都变了。
陈清柔离家出走,陈子妍也不知去向。
这屋里就剩她一个人,无人问暖,无人关心。
老天,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让原本幸福的家庭破碎不堪。
她心里的怨气冲天,丝毫没有反省过自己的行为。
傍晚,众人都纷纷散去。
只留院子里的陈君夫妇。
“陈君,你说要是一切能够重来,多好?”
柳烟知道任凭自己再怎么哭,再怎么闹,陈清舟终究是回不来了。
以前那幸福的日子终究是没了。
现在的她在幻想,如果没有领养陈清舟。
如果没有弄丢陈清棠,如果……
是不是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没有如果。”
陈君的四个字给她当头一棒,认清现实。
商人的世界,没有后悔路。
渐渐的柳烟不再哭泣了,许是眼泪都干了。
她擦去脸上的泪迹,慢慢振作起来。
“没事,大不了再领养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句话,是她自己安慰自己的话。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执着于领养儿子这件事,或许是她想要填平内心的遗憾。
陈君也是无奈,再领养恐怕还是个披着狼皮的羊。
“呀!”
这一声,让他的耳朵都快聋了,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你快看,那是不是咋儿子?”
柳烟激动的拍着他的胳膊,不可思议地指着大门口的地方。
此时,天空下了小雨,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清,院子里的灯只能照着看有个人影。
或许那是树的影子。
“好了,我们进屋吧,下雨了。”
陈君根本没在意那个人影,包括她的话。
追悼会都开了,人怎么可能会回来?
“我真的看见了。”
柳烟边进屋,嘴里边嘟囔着。
或许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陈清舟。
只不过那个影子真的很像,但也可能是自己的幻觉吧。
“母亲。”
熟悉的声音在她快要踏进大门的时候,传到耳朵。
她确定,那就是陈清舟!
于是转过身一路小跑来到他跟前。
“儿子,你回来了。”
柳烟都没有确定那是人是鬼的情况下,一下扑到他面前,紧紧的抱住他。
“儿子,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妈终于看见你了。”
被柳烟搂在怀里的陈清舟,贪婪的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爱。
“母亲,是儿子,儿子回来了。”
他快速回应柳烟的不确定,想要唤醒她内心的母爱。
可这时,陈君走下台阶,慢慢松开柳烟的手。
雨慢慢下得大了,柳烟的泪流满面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
“过来。”
他命令式的语气让柳烟难以接受。
怎么现在陈清舟回来了,还要限制自己不成!
“我不过去。”
柳烟反驳式的怒吼,发泄内心的不满。
她现在可不管是人是鬼只要能看见陈清舟一眼,就足够了。
“母亲,你干什么呢?”
陈子妍的出现,让众人疑惑。
可她也很疑惑,陈清舟怎么出现在这里。
前天,她收到柳烟的消息说是想自己了,想看看自己。
这才挑了天店里不是很忙的时候,但也到傍晚了。
一进来,她就看见几人站在门口淋雨。
还在纳闷呢?但听到陈清舟的声音,她顿时加快脚步。
不是说他死了,怎么还死而复生了?
“你是谁?”
她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陈清舟,所以发出质问。
“三姐,我是清舟弟弟啊。”
“滚开。”
在确认眼前的人是陈清舟后,她甩开手,径直走向柳烟。
“母亲,这就是您让我回来的目的?”
“我再说最后一遍,他不是陈家人。”
说完,陈子妍头也不回地离开陈家。
雨越下越大,连同她的心也被雨淋的透透。
母亲竟然用这种方式诱骗自己回家,真是可耻。
现在自己终于明白,清棠弟弟以及小妹为什么会选择离开陈家?
或许换做谁待在这种偏见的家庭也会选择逃避吧。
院子里的雨越下越大,周管家带着伞往外走。
可还等他没下楼梯,在看到眼前这一刻的时候,手里的伞掉落在地上。
“老爷,这……这是少爷回来了吗?”
他看见眼前的陈清舟,瞪大双眼,脑袋来不及思考。
明明白天才刚办过追悼会,人怎么在晚上就回来了,难不成是还魂?
周管家越想越害怕,而此时的陈君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带着忐忑的心走到陈君的旁边,语气都很沉重,“夫人,还是进屋吧。”
听到这儿柳烟松开陈清舟。
她喜极而泣,走过程君旁边的时候推了他一把。
陈君看着他的样子,感觉她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难道她不怀疑面前是人是鬼吗?
可世间哪儿来的什么鬼?所谓的鬼只不过是人扮的而已。
那当初陈清舟被警察带走,又放出消息说被枪毙,现在又回来是什么意思?
周管家跟在柳烟的后面,心里五味杂粮。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又该说些什么?
只是照例煮了一碗莲子粥,端到柳烟的面前。
“夫人,您趁热喝。”
可柳烟的眼睛里面只有陈清舟。
她甚至都不顾身上被雨淋得透透,就这样一直盯着陈清舟。
“母亲,您身上都被淋湿了。”
还是陈清舟的提醒,才让她感觉到身上的不舒服,这才反应过来,“呀,我去洗洗。”
柳烟走后,陈清舟坐在沙发上,望着陈家熟悉的一切。
自己终究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