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人跑到女厕所后不见了。”

江川按照时沫的吩咐过去找那个女人问话,可他才刚开口说了句“你好”,那个女人就转身跑着离开。

他一直追到女厕所门口被迫逼停,无奈拿钱找了个保洁阿姨进去帮他看看,谁知保洁阿姨进去找了好几遍,都没能找到江川形容的那个人。

江川担忧时沫和傅修尧的安危,只能赶回来。

时沫的心再次提起,她立即招呼傅修尧过来,“修尧,姐姐带你去玩其他的,好不好?”

傅修尧玩得满脸红扑扑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成了一绺一绺的搭在额前,闻言扬起小脸好奇问道:“姐姐,我们去玩什么?”

“很好玩的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

时沫卖了个关子,成功**傅修尧从游乐场里出来后,几人火速离开了商场。

车上,江川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前后方,见时沫眉头不展后安抚道:

“时小姐别担心,傅总给小少爷安排了保镖的,每次出行都有人暗中守着,那女人近不了身。”

“有保镖吗?”时沫从后窗往后看去,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车辆跟随。

江川见状笑笑,从车上摁了下一个类似对讲机的开关,“闪一下我。”

那边传来一阵回应的电流声,紧接着后方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前灯远近光交替闪了闪。

只怪商务车太过平常,时沫才没把它往傅尘阅安排的车上想,她这下放了心:“有人跟着就好,你下来找商场经理查查监控,我觉得那人目光不单纯。”

有孩子在,她没有直接说那人可能会对傅修尧不利的话,江川应下,又问他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时沫捏捏傅修尧肉乎乎的小脸,“去游戏城,我们玩游戏赛车,好不好?”

“好耶!”

男孩子对车类有着天然的热爱,傅尘阅平时对他的生活用度很大方,单是库房都放了几十辆小孩儿开得遥控车,傅修尧得天独厚,车技亦是超绝。

时沫被她哥硬控着好久没有开车,此刻摸上玩具车一阵手痒,和傅修尧玩到天擦黑,才被赶来的傅尘阅带去吃饭。

吃饭时,时沫把在汉堡店的事跟傅尘阅说了一嘴,傅尘阅眸子微眯,脑子里按照她的描述翻翻找找,最后与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重合。

他看了眼吃得脸蛋圆鼓鼓的傅修尧,轻声自语:“可能是位故人吧。”

仅仅一个中年女人而已,傅修尧身边有着保镖跟随,时沫便没再担心,几人吃完饭后,傅尘阅等不及要将电灯泡送走,拉上时沫一起再跑了趟老宅。

可今天注定不是约会的日子,刚到老宅门口,车子就被一个女人逼停,急刹车让昏昏欲睡的傅修尧差点磕到脑袋,时沫将人重新搂进怀里,目光看向车头时讶然出声:“是她?”

“是她。”

旁边是傅尘阅低沉肯定的声音,在车灯的照射下,女人的面容清晰呈现在傅尘阅眼前,和记忆里那张脸逐渐匹配。

只是那时的她一身奢侈品容颜娇丽,而现在却是灰头土脸形容狼狈。

“坐着别动,我下去。”

傅尘阅轻拍时沫手背,留下一句叮嘱后打开车门下了车,车门再次关上隔绝了车外的声音,时沫只能看见那女人指了指车里,然后傅尘阅便双手插兜闲适地靠在车头,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暗自嘀咕,原来认识,害她还以为是人贩子呢。

低头瞅了眼怀里重新睡熟的小家伙,她轻捏了捏那圆鼓鼓红扑扑的小脸。

车外,中年女人透过傅尘阅的肩头看向昏暗的车厢,有些艳羡地开口:“看来当初把他留给你是对的,他现在过得真好,出门就是豪车接送,保镖跟随,比起跟着我吃苦受罪,可好多了。”

“吃苦受罪?”傅尘阅嗤笑一声,“当年卷走我父亲的大半财产,你说你受罪?杨露,脸不要了就捐了,别再这里给我搞回忆杀,他跟你没关系了。”

傅尘阅眸光冷冽地盯着她,几年过去,他以为他会淡忘,但现在见到此人,他还是会想起接到爸妈出事消息时的悲愤和无助。

杨露呵呵一笑,眼周漾起层层皱纹,短短几年的时间,她就老成了这样,和当初抱着孩子往他门口丢的那个风光无限的美妇人简直天差地别。

“怎么会没关系呢,他是我生的,打断骨血连着筋呢,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要不是我,能有他?”

杨露一身普通的地摊货短袖短裤,头发干枯毛燥,但眼神里的贪婪却耀眼的比头顶的路灯还要夺目。

“如果他有的选,一定不会选你当他的母亲,你不配。”

傅尘阅不想和她多说,直接撂下狠话:“杨露,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我会让你在帝都消失!”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后车上早就下来待命的保镖整整齐齐地站到傅尘阅两侧,黑压压的压迫感袭面而来。

傅尘阅一挥手,冷漠地吩咐保镖动手:“把她扔出帝都,不许她再踏足帝都半步。”

杨露被他们吓到,也听说过傅尘阅这几年的战绩,她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伸手阻拦道:

“傅尘阅,你不能这么绝情,哪有孩子不想要母亲在身边的,我现在后悔了,我要留在孩子身边,你没有权利阻止孩子找妈妈!”

傅尘阅抬起腕表眸子轻扫,声音淡漠的不含一丝温度:“你已经耽误了我五分钟的时间,我再免费送你一分钟。”

在杨露以为他要给自己机会时,却听傅尘阅凉薄的声音再次响起:

“杨露,你当初抛弃傅修尧时门口的监控录像我还保存着,还有我在警方备案找寻他生母的消息至今还在警局压着,你是故意抛弃了他,现在想要要回他,那不如先去里面待上几年,我们再谈?”

“什么?!你,你竟然还留了证据?!”

杨露目露惊诧,没想到傅尘阅五年前面临那么大的变故都能部署地这么周密,她真是小看了傅凛的这个狼崽子。

“对付你这种忘恩负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小人,我不得不多些心眼。”

其实那时傅尘阅是抱着既然给了他,那就不能拿回去的心理,才将这件事过到明面上的。

但他对警方只说是找孩子母亲,并没有说明孩子和他的关系,这也就导致外界一直以为傅修尧是他的私生子。

杨露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头发凌乱的像个疯子,她目光看着傅尘阅,话却是对傅凛说得:“傅凛啊傅凛,你是个糊涂的,生得儿子倒是精明,要是你当时不把心思都放在女人的肚皮上,学他一半精明,恐怕你也不会出车祸。”

傅尘阅目光骤然变得阴鸷,他上前几步掐住杨露的脖子,声音微哑似是压着一头即将苏醒的巨兽:

“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