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沫浅笑盈盈,眸光定定盯着苏妍熙的动作,直到看她把那杯酒喝光,她才在苏妍熙的注视下缓缓喝了半杯。

苏妍熙见她不喝了,想再劝又觉得会引她怀疑,于是唇角轻扯住了嘴,半杯也行,够了。

“时小姐,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要是觉得累了,需要我扶…唔…”

苏妍熙刚站起来说要扶时沫去休息,她自个就先脑袋晕了晕,时沫扬了扬眉头,原来是这样。

她关切地上前扶住苏妍熙,自个儿也揉了揉揉太阳穴说道:“今儿的酒酒劲儿真大,我怎么有些晕乎乎的,苏小姐,你也喝醉了啊,不如我们先去房间休息会儿?”

喝醉?是吗?苏妍熙晃晃越来越晕的脑袋,要不是看见时沫也和她一样的状态,她都要怀疑那杯酒是被她喝了。

苏妍熙咬了下唇瓣换来片刻的清醒,趁着她还有意识,她要把时沫送去那个房间。

“好啊,那我们…去休息。”

季苒和唐诗一直注意着她们这边,见时沫和苏妍熙手挽手要离开当即就要过来,时沫隐晦地朝她们摆了摆手,一路顺着苏妍熙的指导,来到三楼的一间休息室。

人群中,注视着她们离开的不止关心时沫的人,还有隐在其中的傅南景。

他仰头喝完杯中的酒水,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冷的光,随着他的视线从那道倩影上收回,眼底的势在必得化作星星点点盈满眼眶。

“大哥,我们哥俩好久没喝酒了,赏个脸?”

傅南景提着半瓶红酒来到傅尘阅身边,风流的面上是与之并不冲突的乖顺。

傅尘阅将目光从电梯口收回来,垂眸瞥一眼他手里的酒瓶,“不赏可以吗?”

“哎呀大哥,半瓶酒又不会喝醉,就当为嫂子的事业庆祝了。”傅南景凑到他跟前,

“那确实是个不得不喝的理由。”

傅尘阅眉头轻挑,端起自己的酒杯与傅南景轻碰了碰。

傅南景杯子里是满杯,而傅尘阅的是最后一口,眼下喝完就需要重新添酒,他殷勤地拿着自己带过来的半瓶酒往傅尘阅杯子里添。

傅尘阅目光淡然地扫过那瓶酒,任由他给自己添满。

“大哥,这么多年你可算找着喜欢的人了,作为弟弟我特别为你高兴,这杯我敬你,祝你和大嫂早结连理。”

傅南景举起自己的杯子,笑得一脸真诚。

傅尘阅却不举杯,只一手撑着身后的展台轻漫笑道:“拿你上一个没喝完的酒敬下一件事,南景,酒场上规矩你是一点不记啊。”

傅南景讪讪,咬牙干了杯子里剩下的酒,他伸手去拿傅尘阅面前原本就放置的酒瓶时被傅尘阅一挡。

“欸?都是兄弟了怎么还喝两瓶酒,是你那瓶不好喝吗?”

“怎…怎么会,我这瓶年份好些,想着让大哥喝的。”傅南景拿不到酒瓶,只能收回手。

傅尘阅替他满上他带来的酒,举杯道:“无妨,都是兄弟,好东西自然要分享,来,为你刚刚的祝词,我们走一个。”

傅南景端着酒杯的手有些发紧,在碰杯后迟迟未凑到唇边,傅尘阅狭长的凤眸微眯,忽然神秘兮兮低声问道:

“怎么了南景,是你带来的酒不好喝?还是你带来的酒有问题?”

傅南景脸上的纠结瞬间收起,他干笑一声仰头喝下一大半,末了抹抹嘴笑道:

“瞧大哥说得,我就是很久没有跟大哥这么喝过酒了,有些感慨罢了,大哥你也喝。”

傅尘阅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自己手里的酒杯上,他笑得亲和,“只要你乖,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喝酒。”

傅南景这会儿哪里还等得及他说这些有的没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傅尘阅的动作,不由焦急道:“大哥怎么不喝?”

傅尘阅动作优雅地转着手里的酒杯,透过透明的杯壁看向傅南景,薄唇勾了勾,“这就喝。”

傅南景刚松一口气,却见已经凑到傅尘阅唇边的酒杯忽然往一旁一倾斜,些许酒渍直接倒在了傅尘阅的高定西装上。

傅尘阅轻啧一声,拍拍弄脏的领带遗憾道:“可惜你嫂子给我亲手系的领带了,南景,看来我得先去换一身衣服了。”

傅南景此刻小腹处传来阵阵暖流,脑袋也有些发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反正时沫已经进去,至于苏妍熙能不能得偿所愿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咬破舌尖换来一瞬的清醒,额头微微冒出细汗,“那大哥就先去换吧,我先去下洗手间,一会儿我们再继续。”

“好。”

傅尘阅拿出帕子斯条慢理地擦着弄脏的衣领,眼看着他往电梯口走去后,招来江川让他把那半瓶酒拿走后,自己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他走的楼梯,比傅南景还快了几秒,眼看着傅南景脸色发红步伐不稳地直奔最角落那间房,他脸色冷沉地跟了上去。

傅南景从口袋中掏出房卡,“滴滴”声传来时他已经扯开了领带,脚下踉跄着钻进房间,混沌的意识让他忘了警惕周围。

傅尘阅忧心时沫,在房门快要关上之际拦了拦,等里面的人进了里屋,他才跟着进去。

只是刚一进去,就撞上了一道身影,屋内光线昏暗,窗帘全被拉了起来,但怀里人熟悉的气味让他心里一定,将人箍进怀里低声道:“沫沫,怎么回事?”

时沫也在第一时间看见来人是傅尘阅,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示意他别出声。

她踮脚凑到傅尘阅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在傅尘阅眼神一冷的时候拉过他的手,带着他悄声走到卧室门前。

房门并未被关严,卧室的窗帘遮光性很好,他们看不见里面的具体情形,但是能通过里面的低低吟呻听出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傅尘阅脸色一黑忙捂住时沫的耳朵,不顾时沫要留下来观看的想法,半抱半拖的把人带离了这个污秽之地。

出了房门,时沫嗔了他一眼,“干嘛啊,我还想录个视频呢!”

傅尘阅听着额角一抽,这一幕和他们刚认识那会儿的场景莫名重合,他呼出一口气拉着人进了消防通道,身后的门刚刚合上,时沫就被他堵在墙角。

男人身子微俯,视线刚好能与时沫平齐,漂亮深邃的眸子里有无奈也有疯狂的占有欲。

他嗓音沙哑这才回时沫刚刚的话:“除了我,你不许再看别人的…的那种事!”

时沫鼻息间全是男人霸道冷冽的气息,她一手扶住男人劲瘦有料的腰肢,另一手一圈圈将他脏了的领带缠在手里,最后用力一拽,傅尘阅的脸便和她贴得极近。

傅尘阅喉结轻滚,面前近在咫尺的红唇坏坏地勾起,便听小女友磨人的声调软软传来:

“傅总,哪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