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赵振华也来了火气。

他没想到堂堂的法律专业高材生,行业精英,竟然被张强当众嘲讽了一顿。

这么多人都看着!

他就算再大度,也咽不下这口气。

随后,他掏出电话,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开始联系起来,势要把丢掉的面子给找回来!

……

江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什么?”

“你说孟骅被市局带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华阳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项琛,紧皱起眉头。

项琛回答道:“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除了他以外还有江华地产的法务总监赵振华也跟着去了。”

“我刚刚问过朋友,听说孟总被送进了审讯室。”

华阳坐直了身体,凝眉思索起来。

孟骅被送进审讯室这件事,他倒是有些意外。

尤其还是在赵振华在场的情况下!

要知道,赵振华在东海省内的法务行业,能量非常庞大。

不然也不会被请去担任江华地产的法务总监。

连赵振华都没办法,他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我得给赵振华打个电话问一问。”

华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电话,找到了赵振华的号码,拨了过去。

片刻后,他放下电话道:“正在通话中。”

项琛闻言苦笑了一声道:“应该是在找外援。”

“华总,市局经过这次的大换血,里面可是没有咱们能说的上话的人了。”

华阳闻言笑了笑,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

他目光在天花板上划过道:“别着急,这些人早晚都得被清算。”

“让他们再得意一会,有他们哭的时候。”

“倒是苦了孟骅,要是再被送进去一次,不知道他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回想孟骅上一次进去,还是江华地产和海昌国际集团斗的最不可开交的时候。

邓晖让孟骅背了黑锅,导致孟骅被查,蹲了一阵子。

这次要是再被送进去蹲一阵子,估计孟骅该埋怨他了。

毕竟两次进监狱,全都跟他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项琛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这时候是不是该出您的杀手锏了?”

华阳摇了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你先去忙吧。”

项琛闻言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华阳缓缓点了一根烟,翘起二郎腿抽了起来。

他想了想,拿起电话给赵振华发了条短信,叫他回电话。

与此同时,审讯室内。

张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狠厉道:“还敢撒谎?”

“监控录像里拍的清清楚楚,就是你们动手打了人。”

“还不承认?”

审讯椅上做了个身穿劳保服的中年男人,黝黑的脸上布满了刀刻般的皱纹。

此时他正满脸恐惧,无措的搓动着手指。

张强拿起面前的文件,走上前道:“赵友禄,我查过你的资料。”

“你儿子报考了今年十一月份的省考。”

“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因为打人坐牢,会给你儿子造成什么影响?”

“哪怕他考中了,也会因为审查不合格,被筛选掉。”

“就因为你打了人,蹲了监狱!”

“不过,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没有胆子动手打人,肯定是受了谁的指使。”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只要你坦白,我可以申请对你从宽处理,保证不会影响到你儿子十一月份的考试。”

赵友禄闻言神情一怔,他抬头看着张强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袭来。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道:“我,我真没打人。”

“而且,是他们先动的手。”

“那些保安手里拿着棍子,上来就打我,我挨了好几下,胳膊和后背上都有伤可以证明。”

“情急之下,我就推了一下,根本没动手。”

“张队长,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我累死累活大半辈子,才培养出一个大学生,这次考试对他特别重要!”

“我们祖上八代都是贫农,好不容易生了个这么有出息的孩子,不容易。”

“只要您放过我,让我跪下给你磕头都行……”

话罢,赵友禄竟然直接弯下腰,用头不断磕着托手的铁板。

一旁负责的记录员想要起身制止,却被张强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张强看着赵友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冷眼看着赵友禄,沉声道:“其中的利害,我都告诉你了。”

“该怎么做你很清楚。”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问你最后一遍。”

“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赵友禄停下了动作,看着张强,嘴唇颤抖道:“张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

“可孟总和江华地产,对我们那么好,我不能说这么昧良心的话。”

张强闻言笑了出来,他点了点头道:“行,很好。”

“我看你儿子还是别去参加省考了。”

“把他带回拘留室,等我找到了人证,把你们全都送进去!”

随后,赵友禄被带了出去。

记录员放下手中的中性笔,叹了口气道:“张队,这都第十个了,还是不说。”

“真不知道这些人长了个什么脑子?”

“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企业,竟然连儿子考试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舍掉。”

“活该穷一辈子!”

张强轻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这帮人不开化成了这样!

他将手中的资料翻到下一个人,扫了一眼后,整个人眼睛都亮了。

“去,把这个叫潘海的人带过来。”

“这个潘海肯定能说。”

记录员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审讯室。

几分钟后,他带着一个体型稍矮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张强仔细打量了一圈这个潘海,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快有五十岁的人,白头发非常多,脸上布满了皱纹,坐在椅子上还有些微微的驼背。

但他通过手中的资料得知,这个潘海今年才三十二岁。

资料上还写着,家里面女儿有白血病,母亲卧病在床,丧妻,父亲是残疾人。

整个家里就靠他一个人外出打工赚钱。

一个人赚钱三个人花,就这还到处借钱给女儿治病。

他来到东海省,一来是为了打工,二来是为了给女儿治病。

此时此刻,他女儿还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