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兴学点了点头,不忘找补一句。

“我跟你说,我这可不是出卖女婿。”

“但他今年毕竟才三十岁,这么年轻,总不能成天在家待着。”

“去你那上班,也不错,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他要是去了不干活,这事可不归我管。”

“毕竟是你上杆子找人家,还弄什么股权置换……”

“还有,那幅画是真的还是假的?”

郭兴学压低了声音问道。

华阳笑了两声,看着郭兴学。

“郭教授,你先别着急。”

“等拍卖会结束后,我找个地方,把画给您拿出来,您一看就知道了。”

“这幅画,算得上郑板桥少有的精品,价值起码八千万!”

华阳说完坐回了椅子上。

郭兴学闻言激动了半天。

郑板桥真迹,价值八千万!

他得沉住气,等拍卖会结束后,再仔细问问华阳是怎么回事。

至于他女婿……

郭兴学侧头看了眼范耀。

一个女婿半个儿,他给他儿子找个工作,合情合理嘛!

年纪轻轻的,总在家啃老底可不行。

时间一长不就给人待废了?

正在这时,主持人上台,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个竞拍品,是一块玻璃种的翡翠,厚度纯度十分罕见。

起拍价十万!

一时间不少人纷纷出价,最后以十六万的价格成交。

华阳这才发现,滨海市收藏家协会的拍卖会,不光只有古董字画,还有钱币、翡翠、玉石。

甚至还有钻石和珊瑚……

品种非常丰富!

倒是他对滨海市收藏家协会的了解,有些局限了。

随后,陆续拍了几件古董,才到重头戏。

一个明朝永乐年间的白玉杯,被放在了拍卖台上。

这个白玉杯,通体玉质莹白,器壁薄,横截面为圆形,由口及腹斜收。

保存完好,没有任何瑕疵!

华阳看着白玉杯,皱了皱眉头。

上次去郑振华家,找县志的时候,郑振华跟他显摆的白玉杯,就是台上的这个。

他不懂,所以看不出好坏来。

但这个白玉杯的起拍价却是一百万,每次叫价不得低于五万。

白玉杯被拿上来的时候,不少人和郑振华搭话。

“郑老爷子,你这次可拿出真东西了!”

“我听说庄昌还想跟您抢头筹,多少有点不自量力。”

“就他带的那一堆东西,也就两百万,估计还不如您的白玉杯呢。”

“你还别说,人家庄老爷子的东西,可买了八百万!”

“也就是遇到个傻子,但凡正常点的人,能花八百万,买堆破烂回去?”

“哎,你们说,这是不是庄昌设的局,左手倒右手,耍咱们呢?”

拍卖台下突然有人来了这么一句。

顿时间,整个拍卖会场都安静下来。

一堆两百万的东西,硬生生卖出八百多万。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不好说!

这年头,还真能碰到这种傻子?

还是,想刚才有人说的,就是庄昌为了面子,给自己找的托?

所有人相互看了眼,心中多少有了几分答案。

这件事,还真没准!

“我听说,刚才在门口,徐会长还劝过那个买庄昌东西的小子,说这堆东西,最多值二百万。”

“可那小子,就是不听!”

“说什么都要买……”

“正常情况下,谁能这么傻?”

一群人交头接耳起来。

随着白玉杯以两百万的价格成交,下面的庄昌再也坐不住了。

他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目光扫过下面的众人。

“诸位,在背后说人坏话,算什么本事?”

“你们谁有疑问,可以直接站起来!”

“当着我的面,问清楚了。”

“我带的藏品,的确也就值个两百多万,可我庄昌从来不做弄虚作假的事!”

“区区拍卖会的一个头筹,在我眼里还算不了什么。

“我儿子是臣元集团的董事长,市值几十个亿,你们也不想想,我能缺这几千万?”

庄昌冷哼一声,目光锁定在华阳身上。

“至于为什么有人肯花八百万,买我这些东西?”

“因为你们说的没错,买东西的这个人,就是个傻子!”

“毕竟还是年轻人,好高骛远,总想着一夜暴富,也是正常。”

“咱们收藏业,讲究的就是阅历,阅历不够,活该花钱买教训。”

“你们一个个的,真以为买了点东西,就算得上收藏了?”

“我告诉你们,在我看来,你们还不如那个华阳!”

“人家起码愿意花八百万买个教训,可你们呢?”

“连八百万都拿不出来吧!”

庄昌看着众人冷哼一声,坐回了椅子上。

华阳坐在位置上,脸色阴沉。

这个老王八蛋,嘴是真够臭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傻子,又是冤大头的,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原本他没打算搭理庄昌。

在他眼里,庄昌儿子庄升荣,都狗屁不是,何况庄昌这个老小子。

但这老王八蛋,简直就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庄老爷子,卖东西就该有个卖东西的样子。”

“怎么人家买完你的东西,你还骂人家,是不是太没素质了?”

“呦,我这记性,倒是忘了,你们庄氏一族的人,都挺没素质的。”

“人家搬家都是把垃圾扔在那不管,你们可倒好,搬家把祖坟扔那就跑了……”

华阳此话一出,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就连台上的主持人,都背过身去,笑的肩膀乱颤。

华阳讹庄家一千五百万的事情,当时可是上了电视台的新闻。

整个东海省内,就没有不知道的。

可这件事,他们一直都只是听说,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华阳当着庄昌的面提到。

庄昌看着华阳,气的咬牙切齿。

“粗鲁!”

“这种脏话,也就只能从你的狗嘴里说出来!”

“一个愣头青,狗屁都不懂!”

庄昌站起身指着华阳骂道。

华阳闻言直接笑了出来。

别看庄昌比他大几十岁,可实际上连初中都没念完。

“呦,庄老爷子,真看不出来啊,你一小学文凭,还能说出粗鲁这个词。”

此话一出,现场又是一片哄笑。

唯独郭兴学皱了皱眉头。

刚才庄昌一句愣头青,狗屁都不懂,连带把他都给骂了!

毕竟华阳是他的学生,华阳狗屁不懂,那他这个老师算什么?

庄昌老脸一红,冷哼道:“谁告诉你我是小学文凭?”

“我是私塾毕业,师承东海省著名学者,说出来你也没听过。”

庄昌背着手,看着华阳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他们庄氏一族,在滨海市也算是世家大族!

当年,请得起私塾先生,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华阳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那也就是说,你连小学文凭都没有?”

“这么算的话,你就是一个文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