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一旁的孟博涛见状轻喝一声：“华阳，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知道你一肚子委屈，但也要注意说话的语气。”
“范老叫咱们来过来，是了解情况的，没让你诉苦……”
孟博涛看着华阳。
范老抬手打断了孟博涛，看向华阳：“之前你让小孟托我给联通总部打个电话，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华阳点了点头。
“没错，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所以才托您打个电话帮我问一问。”
范老抽完最后一口烟，坐起了身。
“想知道联通总部的负责人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华阳点了点头。
“想知道……”
范老看向华阳，笑了一声：“你小子猜的没错。”
“联通总部压根不知道，东海省发生的事情。”
“昨天，他们负责人看了新闻之后，还特意打电话询问过我。”
“我就知道你小子受了委屈，所以简单说了两句。”
“联通总部的负责人，大概了解了下情况，说今天会派人过来，还你一个公道！”
“怎么样，对于这个结果满意吗？”
华阳点了点头。
“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
“咱们东海人民有范老这样的领导，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华阳看着范老，满脸笑容。
范老闻言苦笑一声，摆了摆手。
“福分倒是算不上，我就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
“你和联通集团的事情，我帮你解决了，关于江华通讯要把3G技术出售给外国人的事情，你也得给我一个结果吧？”
范老看向华阳，收起笑容。
华阳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您老帮了我那么大个忙，我总不能给您留个烂摊子。”
“您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一定给您个满意的答复。”
范老缓缓站起身，点了点头。
“行，那我就给你两天时间。”
“一会我还有个会，就不陪你们了。”
“小孟，你帮我送送华阳吧……”
范老拿起保温杯，走出了沙发。
孟博涛点头应了一声，华阳紧跟着起身，拦住了范老的去路。
范老看着华阳，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你还有事？”
华阳笑了一声。
“范老，我想跟您打听打听，咱们省里关于拍卖万益集团和臣元集团股份的事情，具体定在什么时间？”
范老看了华阳一眼，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具体那天，我也不知道。”
“这不正准备开会商量……”
华阳闻言讪笑一声。
“范老，这栋楼里您第二大，具体定哪天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您给透露点消息，让我也好回去准备准备。”
华阳看着范老，眼中多了几分期盼。
范老抬起手里的文件，往华阳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
“臭小子，说话越来越不着调！”
“事情要大家商量着来，搞一言堂是上面明令禁止的！”
“再说，要是提前告诉你，岂不是对其他竞拍公司不公平？”
“行了，没事赶紧走……”
范老话罢，背着手离开了办公室。
华阳叹了口气，他要是能提前知道拍卖时间，就能更有把我拿下臣元集团。
奈何，范老铁板一块，怎么都撬不动……
正在他感叹之际，却感觉身后泛起死死寒气。
他转过头却见孟博涛满脸阴沉的看着他。
“孟，孟教授，您这是……”
华阳话没说完，就被孟博涛揪着下了楼。
俩人一路回到孟博涛的车里，孟博涛才松手。
“孟教授，干嘛那么大气性。”
“这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嘛……”
华阳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坐在副驾驶上。
孟博涛坐在驾驶位，满脸火气：“你没事，那是因为范老不跟你一般计较。”
“我说你好歹也是身价上百亿的集团老总，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你的身份和范老的身份，本来就敏感，你还公然问范老，拍卖会定在什么时候。”
“还说范老一句话就能决定……”
“你知不知道，这两句话，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会给范老造成多少麻烦？”
孟博涛看着华阳，厉声质问。
华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说孟教授，您是不是太敏感了。”
“我就是随口一问，哪有那么严重。”
“再说，这又不是演电视剧，哪来那么多有心人……”
孟博涛冷哼一声。
“那是因为你层次不够，接触不到！”
“反正以后，再有今天这种情况，你给我消停的听着，少说话，听到没有？”
孟博涛看着华阳。
华阳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Yes, sir!”
华阳说完，不忘敬了个不标准的礼。
孟博涛白了华阳一眼，也没再说话。
他打着火，朝着江华通讯驶去。
路上，华阳点了一根烟，递给孟博涛。
孟博涛叼过烟，抽了一口。
华阳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
“孟教授，刚刚还得谢谢你，能在范老面前，帮我说句话。”
华阳看了孟博涛一眼。
孟博涛笑了笑，瞥了华阳一眼：“你小子有这份心，就少给我惹点事。”
“积极配合市局，侦破东海省走私案。”
“能做到这两点，比跟我说一万句谢谢都有用！”
华阳跟着笑了一声。
“之前让你们去调查张静和乔兴腾，调查的怎么样了？”
孟博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太顺利。”
“这个张静在市里面有职务，调查需要顾及影响，几乎没有进展。”
“剩下的乔兴腾，郑旭复职后，接触了两次，可自从接触之后，乔兴腾就神秘失踪了！”
“询问家里人，都说乔兴腾公费去南方旅游，具体去哪谁也没告诉……”
孟博涛皱紧眉头，市局针对这两个人的调查，也让他隐隐感觉到一些东西。
席氏集团涉及走私那么多年，一直都没被发现，背后显然是有保护伞！
可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复杂，他在没有汇报之前，根本不敢再往下查……
华阳闻言冷笑一声。
“公费旅游，席天齐还真会找名头！”
“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乔兴腾这条线，没指望了，换个方向主攻张静吧。”
华阳看了孟博涛一眼。
他心里清楚张静是什么成分，也明白席氏集团背后的保护伞是谁。
不过，这一切都需要孟博涛和郑旭他们去调查，他就算说出来，作用也不大，反倒是容易惹上麻烦。
他能做的就是提供侦破方向，让省厅和市局能尽早侦破走私案。
至于过程会牵扯出什么事，牵扯到什么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孟博涛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惆怅。
足足半晌，他才长叹一口气。
“张静这个人的成分，远比你想想的要复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