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骅闻言沉默了下来。

他微微低下头思索起邓晖刚才说的话。

关于林城的事情,他并不是一点也不了解,这段时间内通过项琛,他也知道这个名字。

他没记错的话,在他上任江华地产董事长前一周的时候,邓晖就把儿子邓旭送出国留学。

临走的时候,华阳还分了一笔股份给邓旭。

这也是除了项琛以外,集团内部唯一一个能从华阳手中分走江华集团股份的人。

自从邓旭出国之后,就没了消息,除了邓晖和华阳以外,没人再知道邓旭去了哪个国家留学。

可这个叫林诚的人,却能如此精准的找到邓旭,背后得有多大的能量……

“别一脸骇然的样子,只不过在国外找个人,单凭他们在香港的人脉,实现这件事情就不难。”

“你们要做好觉悟,这个林代曼背后蕴含的能量,绝对超乎你们所有人的想象。”

“带纸和笔了吗?”

邓晖叹了口气,朝孟骅伸出了手。

孟骅愣了一秒,快速送包里掏出纸和笔递了过去。

邓晖把烟叼在嘴里,接过纸笔后,飞速在上面写了几个名字。

“当初交叉持股的事情,我留了一手。”

“这几个人手里还有一点干股。”

“我知道你们江华集团有一个股神,叫孔什么的,当初做空交通集团股票和龙佑集团暴雷的时候,我就留意过这小子。”

“不得不说,华阳还真是长了一双慧眼,连这种怪胎都能搜罗过来。”

“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一点助力,就当华阳善待我儿子的回报。”

“对了,你回去帮我也带句话给华阳,告诉他,别轻敌,林代曼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话罢,邓晖缓缓站起身,顺手把烟揣进口袋里,朝狱警示意一下。

狱警走过来,将手铐重新给邓晖戴上,将人带回了监狱。

孟骅拿起邓晖写的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名字,心中叹了口气。

也不算百来一趟,这名单上的名字,他全都认识,都是海昌国际集团的老员工,应该不算难谈。

孟骅收起纸条,跟探监室的工作人员道了声谢,匆匆离开了。

……

济山市,东莱酒店内。

林诚看着桌面上摆着的三份股份转让书,笑容中满是得意。

“席天齐,别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

林诚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小口。

这三份股份股份转让书,分别是他跟邓晖、葛成天和庄升荣签的。

现在他手上,分别有席氏集团百分之八的股份、万益集团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臣元集团百分之十二的股份。

虽然这些股份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但足够他后续周转的。

他是这么想的,只要握住手里的股份,然后暗地里帮助华阳给席天齐捣乱,分散席天齐的注意力后,他可以用钱在二级市上场扫货。

只要关于席氏集团、万益集团和臣元集团的股票流出,不论多少钱,他全都收过来。

一个月之内,他就能成为万益集团和臣元集团的第二大股东,甚至还有机会成为席氏集团的大股东。

到时候,他就有了和席天齐谈判的资本!

要是席天齐还不愿意交出万益集团的话,那他就给席天齐来一套釜底抽薪,直接把手中的股份全部出售给江华集团!

林诚想到这,越笑越大声,仿佛已经能遇见席天齐给他低头认错的那一天。

正在这时,却听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林诚收起股份转让书,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包臀裙的女人,脖子上依稀可见亮出青紫色的掐痕。

他微微皱起眉头,这女人不就是上次帮他泻火的女人。

女人站在门口,眼见敲门没有动静,正准备抬手再敲一次,却见门缓缓打开了。

林诚看着女人,正准备问对方要干什么,却见旁边突然窜出两个壮汉,直接把他推进了屋里。

“你,你们要干什么?”

林诚被其中一名手上有蝎子纹身的男人按在墙上,一脸的紧张。

另一个壮汉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女人。

“上次是不是这小子打得你?”

男人光着脑袋,满脸横肉,指向林诚。

身后跟着的女人,点了点头。

“就是他!”

“我腿上,脖子上,胳膊上,后腰上,全都是他弄得。”

“齐哥,你得好好给我出口气!”

女人指着林诚,满脸火气。

叫齐哥的光头壮汉,闻言点了点头,转头恶狠狠的看着林诚。

“你小子,玩的挺暴力啊!”

“连老子的女人都敢打,你也不在济山市打听打听,干这行的谁不认识我齐大龙!”

“说吧,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齐哥顺手从后腰掏出一把小匕首,顶在林城的脸上。

林诚看着匕首锋利的刀刃,咽了咽口水。

“大哥,我当时也没少给他钱。”

“你要是觉得少,你开个数,我赔给你们。”

“还有,我,我认识席天齐,就是席氏集团的董事长,我俩是合作伙伴!”

“看在席总的面子上,咱能不能先把刀收起来?”

林诚赔了声笑。

齐哥闻言微微眯起眼睛,多了一抹坏笑。

“原来你还认识席总啊?”

“蝎子,先把人放下来。”

齐哥示意一下,手上纹着蝎子的男人,将林诚放了下来。

可不等林诚松口气,却见齐哥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肚子上。

“我去尼玛的!”

“管你踏马认识谁。”

“敢动老子的人,老子今天不敢要钱,还必须给你点教训!”

齐哥拽起林诚的领子,对着林诚的下巴一拳狠狠砸了上去。

随后几分钟,林诚被两个壮汉,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揍到最后,他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的求饶。

齐哥甩了甩骨节发红的双手,喝了一声:“蝎子,行了!”

“再打就给这小子打死了!”

话罢,齐哥缓缓蹲下来,拽着林诚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

“小子,气算是出了。”

“咱们该谈谈赔偿的问题了吧?”

齐哥抓着林诚的头发,扔在沙发上,他则搬了张椅子坐在林诚对面,拿起桌上的纸笔。

“我给你算个账。”

“她出一次活八千到两万不等,我就算你一万块钱。”

“一个月出五次活,就是五万块钱。”

“因为你,她需要养伤,具体养多久不知道,就按照五万块钱算。”

“这期间的精神损失费、医药费、客户流失费,加在一起三万块钱。”

“一口价,给我八万块钱,这件事就算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