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二话不说,大长腿一迈,人就到她面前,然后大手一挥,几乎要把文殊兰肩膀压垮的大背包,就被他单手给拎走了。

“你这是干什么?”文殊兰皱眉。

音响和配件都在包里,这可是她下一步创业的本钱。

“还给我!”

她急得伸手去夺,但这家伙太高了,目测有1米9,她发顶甚至还没到他下巴的位置,就算踮起脚尖去抢,也根本抢不到。

程锐不但拿了她的背包,还有那两大袋子也一并拿了,用麻绳往自行车上一绑。

“程锐,你到底要干什么?”

“接你回家。”

明明是温馨的话,被他说得跟来寻仇似的。

紧接着,他铁钳般的大手一抬,架着文殊兰两边腋下,直接把她整个人提起来,往自行车后座上一放。

“啊!”

文殊兰吓一跳,“你干嘛?放开我!”

程锐一看,她坐得歪歪扭扭的,要是车速一快,她不得被甩飞出去?

“乖乖坐好,别乱动。”

语气是命令式的,还把长长的麻绳一扯,往她腰上转了一圈,把她跟那两个大袋子一样,结结实实绑在自行车上。

文殊兰:“……”

拳头硬了!

“我是人,不是东西!”

气得她都说胡话了。

可这该死的家伙,不指望他有什么浪漫细胞会疼人,但至少把她当人看吧?

季森也看傻了。

大庭广众之下,把老婆当货物一样绑车上,是什么逆天操作?

他赶紧上去,想把麻绳解下来,“她不是皮糙肉厚的男人,是女孩子,你这么干太粗暴了,会伤到她。”

还没碰到文殊兰,被程锐钢铁般的大手拦住,冰冷的视线一扫。

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军人,只消一个眼神,足够让敌人丢盔弃甲,跪地投降。

这个男人,气场好恐怖!

上回他硬生生挨了程锐一拳,虽然程锐付了医药费,也当场跟他道了歉,但每次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痛。

这个男人,他惹不起!

季森脸色煞白,几乎本能地抽回手。

程锐见状,冷哼一声,“她是我老婆,我怎么对自己老婆,用不着别人教。”

季森若口而出,“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

程锐正脱下军外套,强硬裹在文殊兰身上,不让粗糙的麻绳伤到她。

闻言,回头看了季森一眼,眼神冷冰冰的,“离婚了也轮不到你,少操心别人的家事。”

说完,他大长腿一跨,坐上自行车,载着被“绑架”的文殊兰,扬长而去。

只留季森留在原地,遥遥望着文殊兰的背影,眼神落寞,带着一丝不甘心。

钢铁直女文殊兰,哪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觉得程锐的一系列动作,未免太不礼貌了。

就算不爽她乱花钱,冲她撒气,她忍忍也就罢了。

毕竟她灵魂年龄比他大5岁,身为大姐姐,不会跟小弟弟一般计较,她没这么小心眼。

但他好歹也是成年人,还是个营长,带着500多个兵呢,能不能成熟点?

“季森是我的老客户,要不是他,我哪那么容易赚到1000块钱还债?所以你能不能别每次见他,都跟吃了炸药似的?”

她对季森,是打心眼里感激的。

再者,在没有网络,不好打广告,很难定位目标客户的年代,很多客户就是依靠口碑和人脉,以老带新给带过来的。

对老客户的服务,从来不是一次性的,因为这个老客户的身后,有可能拉着好几个新客户,随时可能给她带来新订单。

维护客户关系,本就是身为打工人的基本职业素养,他不明白就罢了,还净给她添乱,她能不头疼吗?

“季森帮了我很多,就算你对他有意见,也请你克制一下脾气,季森又没惹到你,你干嘛这么针对他?”

“上回就揍了他一拳,他也没跟你计较,不然举报到部队去,你一个高级军官居然殴打老百姓,你猜要受罚的人是谁?”

到底谁才是他老公,怎么她胳膊肘净往外拐?

程锐俊脸一黑,“他调戏良家妇女,我还不能教育他了?”

“什么调戏?”文殊兰皱眉,很不同意这顶大帽子扣在季森头上。

“我跟他清清白白,只是纯粹的甲乙方合作关系,非要掰扯开来,也就是刚结交的朋友,他毕竟帮了我两回,尤其是刚才,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也有错?”

“吱——”

一声急刹车的声音,自行车突然停下来。

“呯!”

文殊兰被惯性一甩,没有坐稳,整张脸直接撞上他的后背,痛得她龇牙咧嘴。

“嘶……”

鼻子都要撞歪了。

这家伙,平时到底是咋练的,一身肌肉骨头,简直比钢筋还硬。

“痛死我了……”

“我看看。”

程锐大手一捧,直接把她整张小脸捧在手心里,他眉头紧锁着,翻来覆去看她有没有事。

鼻尖磕得有点红,除此之外,脸上没有什么伤了。

他长松一口气,然后大手一转,开始往她脖子摸,往她身上摸,还想掀开她衣服看。

“干什么?”文殊兰吓一跳,“大庭广众的,耍流氓啊?”

还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都在看呢。

程锐也觉得不妥,但眼神里的关心一点都没减少,“刚才说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伤哪儿了?”

一连串的质问,语气算不上好,但谁都听得出来,这并不是在责怪她。

文殊兰撇撇嘴,“碰到文家人,起了点冲突,不过没事,我把他打跑了,吃亏的不是我。”

“听你这口气,你还觉得自己很厉害?”

程锐气笑了。

刚才一番检查,确实发现没有大碍,但是——

“你自己看看,都破皮了,还说没吃亏?”

把文殊兰的袖子一扯,只见她小手臂上,红彤彤一片,都破皮了。

换做别的姑娘,早就大声嚷嚷,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受了伤,要全世界安慰了,她倒好,一声不吭,还觉得自己挺有能耐。

上回被车剐蹭也是这样,他不开口问,她就一个字都不说,怎么会有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女人?

还是她认为,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包括他也不行?

“文殊兰,你就不能像之前一样,依赖我一点吗?”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