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娴抬眸看着他,眼神带着疑惑。

她这般动作,正好方便了周霁之。

他低头就吻了下来。

微凉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不给她任何拒绝和反抗的余地。

时娴的腰被他的大手握住,他将她困在满是他的味道的海洋中。

他轻而易举就撬开了她的牙关,舌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

周霁之熟练地勾住她的舌尖,灵巧得不像样的舌一一略过她口腔中所有的敏感点。

时娴不一会就被吻得四肢发软,呼吸愈加急促慌乱。

她像沉浸在由他独特的味道构筑成的围墙中,理智逐渐抽离,一双秀腕攀上了他的脖颈。

周霁之大掌配合地撑起她。

他看着她眼眸中愈来愈多的水意,喉结越发紧,不由上下滚动着。

“去**?”

时娴迷离地看着他的喉结,欺身上去伸出粉嫩的舌尖亲了亲。

“呃——”

周霁之一个反手,迅速把她压在身下。

“媳妇不乖。”

时娴懒洋洋地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可是你就喜欢这样。”她的嗓音妩媚迷人。

一如她这最蛊惑人心的身子。

周霁之粗粝的手掌抚过她的脸,掌下的纹路激得她轻哼一声,身子忍不住地想要蜷缩。

却被他大掌牢牢握住。

“确实喜欢。”他垂下头,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着。

温热的气息带着随后而来的湿润涌进时娴娇小脆弱的耳道。

夜很长。

时娴身上的汗流了一圈又一圈。

“咯咯哒——”

“铃铃铃——”

时娴被一阵吵声吵醒。

是陈姨家天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大公鸡,还有床头响个不停的闹钟。

周霁之已经不在家了。

她随手摁掉闹钟,伸出的胳膊上红痕遍布,全是周霁之亲出来的。

她迅速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餐桌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

她坐下,一个人开始吃饭。

红薯的皮全都去了,鸡蛋也被剥了壳,光秃秃地睡在碗里。

时娴唇角带着笑。

即使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好像也能感受到他在陪着自己。

吃完饭后,她又看了一遍自己的军绿方包,确认没少带什么,长腿一跨上了粉色自行车。

她今日穿的是爷爷过年前给她买的那条红色连衣裙。

是她目前最喜欢的裙子。

她提前十分钟走进了教室,汪静怡已经坐在教室里了。

她冲她招招手,她身旁的空座位上已摆好了她的书。

她心中一暖。

上一世她怎么没发现,汪静怡这么细致体贴。

还可可爱爱的。

下午她只有一节课,上完课拒绝了和汪静怡去图书馆。

又骑着自行车,朝着家属院门对面的警察局骑去。

她停好车,抬腿走进去。

她刚推开门,警察局大厅的警察视线就全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红色的连衣裙如火,来人的气质却如雪般清冷冰洁。

她长发随意地披散,肤若凝脂,骨相极美,眉目如画。

时娴冲着门口的警察礼貌地问道,“您好,我来看时婉容,可以么?”

警察顿了顿,他明显地感觉到同事们的目光火辣辣地戳在他身上。

“没问题,您是她的家人?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人来看过她。”

也许是看她又漂亮又礼貌,警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时娴了然地点点头,“我是她姐姐。”

看来梁宋芬也不打算管这个亲女儿了。

警察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她。

整个警察局都知道,时婉容可是要杀她姐姐的。

“你真是太善良了!”他冲时娴感叹着。

在他看来,时婉容想杀她姐姐,她姐姐却来看她。

“但是你可不能心软放过她啊,她已经有些反社会人格了,如果你这次放过她,下次她还会对你造成无法估计的伤害的!”警察语重心长地劝着她。

时娴眼角抽了抽,“一定不会!”

一个小房间里,只有一张长木桌。

时娴坐在四方板凳上,看着时婉容穿着她昨天的衣服,头发有些杂乱无章地走了过来。

手上还戴着银色手铐。

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再对时娴歇斯底里地咆哮。

时娴看着她垂下的头,挑起了眉。

“怎么?终于认清现实了?”她问道。

时婉容无动于衷,也不抬起头来看她。

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醒后她一个人被关在警察局。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

时娴肯定也是重生的,不然她何必收拾程家?

然后她就清楚了,上一世程家的商业神话是时娴亲手创造的,至于她所听到的程家将这商业神话拱手让给时娴根本就是谣言。

肯定是程家想要夺走时娴的商业果实。

所以,两世她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她。

她这一世比上一世错得更多。

上一世周霁之虽然看都不看她一眼,但是也没打过她。

可惜,一切她想明白地都太晚了。

她这辈子彻底毁了。

时娴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唇角勾起了笑。

“我倒是可以这次放过你…”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

面前的时婉容听到这话,迅速抬起了头,满脸激动地看着时娴。

“救救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从此一定远远地避开你,绝对不再烦你!”

时娴一双眼格外通透明熙,她这是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

她冷笑一声,平静地问道,“梁宋芬对我妈做过什么?”

时婉容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整个人顿住了。

“什么?”

时娴淡淡地看着她,一双眼波澜不惊。

“她?她没有给我说过,我都不知道她认识你妈…”

时娴换了个姿势坐着,仍是不发一言地看着她。

她没错过她任何一个微动作。

时婉容紧张地看着她,“真的,她没有给我说过,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没有理由放过你了不是?”

时娴唇角勾着笑,淡淡地问道。

时婉容眼睛乱转,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她她…她很怕你妈的遗像!”

“她在家时,能不进卧室就不进卧室,就是换衣服都要拿着衣服去厕所换!”

“自从你让她给你母亲磕头后,她眼底的黑眼圈从来没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