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痛苦地看着警察,“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拐卖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时娴只感觉心急如焚,每耽误一秒,找到小宝宝的几率就会更低。

她脑中迅速过着,究竟怎样才能让这天杀的人贩子张嘴。

群众中有一个人说了话。

“我认识她!她每天都从我店前面路过,早上都是十点过去,我知道她都是从哪来的!”

他遥遥指了个方向,“直直沿着这走,她每次都是从一片树林里钻出来的!”

中年妇女用手砸着地,骂着这人,“你跟踪我干什么!”

店长挠了挠头没说话。

时娴嘴角抽了抽,放开中年妇女,就迅速往树林里走去。

时间一点也耽搁不了。

警察也齐齐向前跑去。

这片树林不大,时娴身边有四个警察还有玛丽和温斯特教授,一行人不过走了十分钟,就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处土房子。

四间土房,却只有三个门,白色的泥墙上长满了青苔,破破旧旧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房子。

警察逐渐向这里聚集,将这里团团围住。

时娴还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

里面是熟悉的西游记声音。

声音开得并不小。

她准备冲进房子里,警察却拦住了她。

四个警察执枪,先撬开了离电视声最远的一间土房。

这一幕让时娴迅速捂住了玛丽的眼睛。

一个身穿最普通的黑色衣服的男人,正拿着一把生锈的刀在小宝宝身上划,小宝宝身下已有了一些血迹。

但时娴晚了一些,玛丽看到了,她直接晕了过去,直直向地上砸去。

时娴赶紧扶住她。

警察上前捂住了男人的嘴,将他用手铐拷住。

小宝宝被送到了温斯特教授的怀里,三人迅速往医院赶。

第二个房间外面被大铁链直接栓死了,根本解不开,只能从这间房子开门进入。

窗户也被大铁链直接锁死。

警察轻轻打开门。

一屋横七竖八,挤成一团的孩子睡着。

全都身上不着一物,好几个身上还带着血,有的还有淤青。

警察先晃醒一个孩子,示意她不要出声。

小孩子都无比配合地一声不发,听从指示,轻轻跑到了外面。

警察挥动一个手势,继续进入下一间房。

空空如也,是厨房。

脏兮兮又黑压压的,油腻遍布。

一个桶里是废水,散发着极度恶心的味道。

警察捂住了鼻子,从外面和侧面一同打开这最后一间房。

房间里拜访着两张弹簧床,方块电视机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张床空着,一张**歪歪扭扭地躺着一个男人,身上只穿了条红色**。

呼噜震天响。

床头满是烟头,还有一些白色的**。

警察上前制住他,将他的手反铐在背后,戴上手铐。

“这地方是真他妈臭!”压着这人走出房间后,警察纷纷骂着。

这男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警察,“抓我干什么!”

警察一个瞪眼过去,那人把嘴巴闭上了。

时娴从车窗后看到这一批跑出来的孩子,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

最起码有十几个孩子!

天杀的人贩子。

她垂眸看着温斯特教授怀里的小宝宝,小宝宝身上有很多的血。

教授手都在抖。

“快!”他冲司机喊道。

时娴叹了口气,也没给司机翻译。

海城第一医院。

玛丽躺在担架上被抬进了医院病床。

小宝宝被温斯特教授抱着送进了手术室。

时娴站在手术室外,一颗心宛如浸在寒冰中,从四面八方吹来透骨的寒风。

明雪柳听到消息,从办公室赶来时,就看到了时娴的背影。

看起来整个人都要倒下了。

她赶紧扶了她一下,让她坐在凳子上。

“没事的,你等一会。”她急急忙忙说了一句,就赶紧冲进了手术室。

十分钟后。

小宝宝躺在病**被推了出来,明雪柳站在病床旁。

她一口流利的英文和温斯特教授和时娴说着小宝宝的情况。

“是皮肤被划了一刀,有些深,但是没有影响到内脏,伤口已经做了消毒止血,如果有发热,立马叫我。”

她握住时娴的手,寒冰一般的温度。

“放松,另外那名女士是情绪过激,已经在输入镇定剂了,她吃得太少,想办法让她多吃一些清淡的有营养的。”

时娴感激地看着她,“这时候有你在真好。”

温斯特教授也感激地看着她,“谢谢!太谢谢!”

明雪柳摆了摆手。

温斯特教授走进病房里。

一边病床是还在睡觉的小宝宝,一边是紧闭双眼正在输液的妻子玛丽。

他坐在两人中间,一手握住一边。

“感谢主。”

时娴和明雪柳站在病房外,明雪柳挽住她的胳膊带她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

她递过一杯热水给时娴。

“你脸色很差。”她关切地说道。

时娴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整个人才缓缓回温,安定了一些。

看到这么多孩子,还有小宝宝身上的血,她好怕。

害怕她要是再迟一些,会不会造成难以预估的后果。

这些孩子才来到人间没多久,就要见识黑暗。

她叹了口气,握住明雪柳的手,一五一十讲了今天这件事。

她再不倾述一番,心里的难受就快溢了出来。

明雪柳扶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背。

“已经过去了,你做得很好。”

时娴听到这话顿了顿,她抬起头看着她。

明雪柳板起了脸,严肃认真地说道,“不过,你下次要是再敢就你这么一个人就追着罪犯跑,我一定给周家人好好说说!”

时娴又垂下了头,叹了口气。

她委屈巴巴地低声说道,“你教训我…”

明雪柳板着的脸被她这样一说,软化了下来。

“不是教训,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才19岁,自身的安危应该是最重要的!”

时娴点了点头,“所以我提前报了警的,雪柳姐姐,我一定会把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位。”

天已经黑了下来。

明雪柳看了病房一眼,摸了摸她的头,“你是不是没吃晚饭?”

经她这么一问,她才察觉到自己肚子饿得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