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娴看向周霁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银行卡没了,得等等。”

这张银行卡,爷爷应该是想给周霁之的。

周霁之毫不在意,“我都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没事。”

他都没见过有人用这卡,就是爷爷,也没见用过。

时娴顿了顿,也是,她都忘了银行现在有没有活期利息…

她存款的基数大,上一世的一年的利息,都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一家一年的开销了。

算了,她也懒得回去问。

反正她也不太在意这点利息,把钱存进银行卡,纯粹是方便而已。

她的房地产事业刚起步,后面多的是要转账的时候。

两人牵着手走进家属院。

快到家时,却遇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霁之!来啊,晚上来家里吃饭!”

时娴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人。

中尉军衔。

他身后还跟着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姑娘。

这么冷的天就穿了条薄碎花裙,她看着都冷。

周霁之扬了扬手里提着的菜,“下次下次,我菜都买了,明天就不新鲜了。”

他可记得时娴昨天不喜欢王姨,而且李思思也在,他可不想时娴多想。

李和风调侃起来,“嫂子真有口福,谁不知道周连长厨艺超群,每次出任务,大家都抢着跟他一队!”

时娴笑吟吟地搭腔,“可不是,霁之做饭确实好吃。”

李和风看着平易近人,也不扭捏的时娴,不由心生好感。

“那成,下次再喊老大。”他挥挥手就准备走,他这次喊周霁之吃饭,也是因为他之前帮了他一个大忙。

请吃饭谢谢他。

他身后的李思思却不乐意了。

她抬头看了周霁之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微微垂头不看他,“霁之哥…妈做了那么多菜,岂不是浪费了…”

时娴看着这小姑娘这套动作神态,一下就联想到了上一世的一个网络名词。

白莲花。

就是不知道她这朵白莲花的芯子是黑的还是白的。

周霁之顿了顿,心里有些无语,虽然李家没买冰箱,但这么冷的天,菜冻外面就是天然的冰箱。

浪费什么?

“不好意思啊,今天实在是有事,下次一定。”

李思思不甘地又抬起目光,就一眼落在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她咬了咬唇,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开口道,“我还没见过一个女的不提菜,让丈夫提,还让丈夫做饭的呢。”

时娴听着这茶里茶语,确认了,芯子大概率是黑的。

她勾起唇,半点面子没给李思思留,“没见过就多长长见识,可别觉得自己没见识还是好事。”

李思思被这话说得脸都红了,她抓在裙子上的手用力绞着裙摆。

她吸了吸鼻子,眼角就垂下了一滴泪,眼眶里还噙着泪,配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子,看起来非常楚楚可怜。

“霁之哥,你结婚后就变了,就连吃饭都不上我家了…”

她又委屈巴巴地对时娴说道,“娴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家啊,我妈说你上次态度很差…”

时娴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周霁之冷冷开了口,“你要是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

说完他就拉着时娴朝家里走去。

什么臭毛病,他就想给他媳妇做饭,委婉地拒绝了还要给他往高架上摁。

这李思思真是有病!

时娴一腔回怼回去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她回头,就看到李和风甩手就推着李思思往家走。

估计她哥也嫌这个妹妹丢人现眼吧。

一看就是特意穿得花枝招展的,还对着有妇之夫暗示他媳妇挑拨离间。

想到这,她直接朝周霁之开了口,“她说得没错,我确实不喜欢那个王姨,这个李思思我也不喜欢,我下次也不会去她家吃饭。”

谁重生了还要憋屈自己。

人生短短几个秋,她才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讨厌的人身上。

周霁之摸了摸她的头,“不去不去,我也就和李和风熟。”

时娴看着客厅衣柜的大镜子中映出的自己,微微一愣。

她看向周霁之的眼神中,已夹带了几分温柔的眷恋。

周霁之朝厨房走去,“等着,一会饭就好了。”

时娴启唇一笑,“我也帮忙。”

上一世,她竟是从没有哪一天,过得像嫁给他后这两日舒心。

睡到自然醒,钱财足够,有人做她喜欢的饭菜给她,没有需要担心的事,还有来自家的温暖。

真好。

周霁之看着她唇角扬起的微笑,心中也高兴。

她能一直开开心心的,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两人慢悠悠地吃过晚饭,周霁之洗碗。

院子外的门被敲响了。

时娴走到门前,扬声问道,“谁啊?”

“是周霁之家么?送树的!”

时娴挑眉,打开了院门。

一个浓眉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棵桃树苗。

“放哪啊?”

“您就放门口这就行,谢谢啦。”

中年男子拍拍手上的土,“客气了大妹子。”

转身就走了。

时娴上前两手握住桃树苗,用力抬了起来,挪到了院子的一角。

她朝洗完碗出来的周霁之问道,“你这有铁锹么?”

周霁之摇了摇头。

“对面陈姨家院子里全是种的菜,我去借去。”

时娴看他一眼,拿过外套给他披上。

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点。

“去吧。”

周霁之摸摸外套上她摸过的领口,喜气洋洋地走出了家门。

不一会就拎着铁锹回来了。

他用铁锹点点地,“就这?”

时娴看了看院子,离门和墙都不近,应该不影响。

“对。”

几铁锹下去,就挖出了一个洞。

时娴拿着树苗,放了进去。

埋好土后。

时娴看着在寒风中微微颤动的桃树枝,问道,“有没有御寒的,你不要了的衣服,绑桃树枝上,这桃树会不会冻伤啊?”

这完全就是周霁之的盲区。

他就没种过地。

幸好他刚和陈姨说了一嘴。

“陈姨说我们这温度没那么低,不用保暖,天晴的时候浇点水就行了。”

时娴点点头。

又摸了摸桃树苗,“慢慢长吧。”

这桃树苗和她相隔三天,一起在这院子里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