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宋大人命人把你的飞鱼服送过来,快来试试大小合不合适,哪里不合身,我现在就拿针线改了。”刘娘子双手端着漆盘,上面蒙了一层红布,华予的飞鱼服就在红布下面。
刘娘子把放着飞鱼服的漆盘放在桌子上,看着华予疑惑的眼神,解释蒙着红布的原因:“在都尉府当差大都是平民百姓,在宫衙当差对于百姓来说,是件喜事,也是图个吉利,希望以后外出办差顺利,就在新人的飞鱼服上蒙上一块红布。”
“这红布是谁提议的?”华予好奇地问道。
刘娘子微微一笑:“是宋大人,在他接管都尉府后,就增加了这个。”
“以前都尉府当值的锦衣卫,不识几个大字,那时狱牢里拿出来的陈情案书错字连篇,经常因为不认字而耽误办案进度,宋大人为此发了好大的火,第二天就找来好几个教书先生,在都尉府里开私塾,逼着这些大老爷们识字,个个叫苦连天,还不敢口出抱怨,那段日子可有趣得很!”
刘娘子忆往昔时,嘴角止不住地笑。
华予看到刘娘子脸上的笑脸,也不由地露出笑脸。
回想起宋祈年清贵高傲的模样,这事像极了他能干出来的。
“姑娘快把红布掀开吧,今日算是你第一日在都尉府当差,一定要自己亲自将红布掀开。”刘娘子充满期待地催促道。
华予自己也特别好奇,宋祈年究竟会为自己准备什么颜色的飞鱼服。
手指捏住红布一角,缓缓掀开,一件黑色的飞鱼服出现在眼前。
居然是最低的一等...
华予的神情在看到是黑色的飞鱼服后,明显失落起来。
同为女子,刘娘子怎会看不出华予的表情,轻声安慰道:“华姑娘,你年纪还小,以后还有很多晋升的机会。”
华予略显失落地点了点头,她认为以自己的能力,最起码也应该是个身穿蓝色飞鱼服的百户。
没想到现实给理想中的自己,猛烈的一击。
没关系,刘娘子说得对,我在这个世界才十六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能够晋升。
等等,我是因与宋祈年的债务关系,才待在都尉府打工还债的。
怎么突然燃起努力工作的斗志?
难道是前世社畜意识觉醒?
华予赶紧摇摇头,这种受虐的想法可不能有。
在刘娘子期待的目光下,华予拿起飞鱼服试穿起来。
这应该是男子的样式,虽长度合体,但衣袖和腰身实在太松了,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刘娘子伸手在华予的腰间和衣袖比划了一下,大致要修剪的尺寸,心里也有了谱:“姑娘,脱下来吧,我现在就把衣服的尺寸改了。”
华予点点头,刚把脖领上的扣子解开,外面忽然传来柴广的喊声。
“华予妹子快出来,有案子发生了,快跟我到前面集合!”
“好!”华予连忙回应。
可低头看着身上的肥大的衣服,一脸愁容:“穿这衣服办差,行动也不方便啊。”
刘娘子也想到了这一点,急中生智,将自己绑在头上的浅色发带解下来,绑在华予的腰间,又将宽大的袖子往上挽了几圈,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
华予连声感谢:“谢谢刘娘子,我回来给你带街上好吃的。”
刚抬脚迈出门槛,华予回过头又不放心地交代道:“刘娘子,阿初醒了之后一定会找我,麻烦您转告她,我出门执行任务了。”
“姑娘放心,我一定转达。”
刘娘子办事她放心,连忙朝院外跑去,寻柴广的身影。
柴广看到华予这身衣服,张开嘴想说些什么,顿了顿又选择了将嘴闭上。
只憋出来一句:“快走吧!”
前院的锦衣卫已经集合多时,只差柴广和华予还没有归队。
“大人,华予来了。”柴广对站在队伍前方的宋祈年禀告。
宋祈年移动目光,看到华予身上的衣服,强忍上挑的眉毛,低沉地问道:“飞鱼服在你身上怎么穿成这个模样?”
“宋大人,衣服肥大,只能出此下策。”
你那嫌弃的目光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愿意穿成这个模样嘛!
“你归队吧。”宋祈年嫌弃地转过头。
宋祈年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莫名地觉得华予这么穿有些可爱。
看着她年纪小,宋祈年还特意将其安排在队伍的最前列。
进行特别关照。
当华予归队后,宋祈年喊来曹烨大致讲解一下案情。
华予没想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熟人,居然也是都尉府的锦衣卫。
她更加确定宋祈年那日来到道观不是个偶然。
宋祈年的几声轻咳,换回了华予的思绪,集中注意力听着曹烨介绍案情。
这是华予第一次当差,一定要争口气不能丢人。
华予仔细一听,大致了解了情况。
原来是一家赌场的庄家老板离奇死亡,尸体在房中,呈现一种诡异的姿势。
据官府的捕快说,房间是密封的。房门是在里面用木栓住的。
他们当时破门而入时,也没有在屋内发现任何的线索和他人存在的痕迹,就把此事上报给都尉府。
“案件的大致情况,曹烨也给大家介绍了,不知有哪位愿意主动前往?”宋祈年高声问道。
“听从大人吩咐!”众人齐声高喊。
宋祈年目光看向华予,“由柴广带队,曹烨与华予辅助,再带二十名力士前往。”
华予听到自己被直接点名,愣了愣神,被站在身后的柴广提醒后,连忙道:“属下领命。”
在众人的瞩目中,跟在柴广和曹烨的身后,带着绣春刀,走出都尉府。
华予明白那些注视在自己身上目光的含义,不过是看热闹的心态,看自己在当差的时候出丑。
不过,这些人打错了算盘,作为前世的驱魔人,她什么诡异血腥的场面没有见过。
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宋祈年看着走出都尉府的小身板,突然后悔将其收入都尉府的决定。
这样一个小姑娘,万一能力不够应付突**况...
想到此处,宋祈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他既然把人招了进来,那生死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柴广带着众人来到赌场时,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我说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眼熟,不就是要欠条的那个赌场嘛!”
柴广怎么也没想到,昨日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今日就突然离奇死了。
听到柴广的话,华予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赌场出事。
难道这就是他母亲的诡异的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