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事件，给厉氏带来的损失，几乎是毁灭性的。厉少也面临着各种信任危机，之后的一年，厉少从早到晚带着团队拼死拼活，总算力挽狂澜，艰难度过了那次危机。”

“这件事，他从来没跟我说过。”季星辰怔了半天，喃喃地道。

“那是厉少的人生低谷期，他在你面前是不是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云舟道。

少女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既然段嘉背叛了厉战霆，为什么今天他还要去看望他的奶奶？”

“那次事发后，厉少没有手软，搜集证据，段嘉判刑入狱了。后来，厉少知道段嘉是被逼的，段嘉很小就被遗弃，是奶奶把他捡回来抚养长大的，他们祖孙感情很深。那次，竞争对手用肮脏的手段用奶奶的命来威胁他，他走错了那一步棋，在狱中一直很自责后悔。”

“所以，从那之后，厉战霆就默默关照段嘉的奶奶？”

“嗯。段嘉奶奶那次受到惊吓，患上了阿兹海默症，已经认不得人了。厉少第一次去看她，就被她当成了段嘉，厉少也没戳破，一直以段嘉的名义去看望老人家，还给她安排住进了条件不错的疗养院。”

季星辰恍惚想起婚后不久跟厉战霆吵架的情形。

——厉战霆，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以为你的道德有多高尚吗？连为你卖命的属下，你都可以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转背就让他替你背黑锅，被你亲手送进了监狱！

——别以为外面传你短短时间就带领厉氏步入新局面，把你吹得天花乱坠，你就真的是天之骄子了。其实大家都知道，你走到今天，手上沾了多少血，做了多少不干净的事！你的成功都是踩在别人的痛苦上得到的！你的本质就是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魔鬼！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表面道貌岸然，实际上人事没做几件！我季星辰可以嫁环卫工，可以嫁乞丐，唯独不想嫁给你这种烂透了的人！

那次，厉战霆很生气，却一句都没解释。

只是那双平时透着坚定自信的眸子，在她的言语攻击中，一点点失去了光。

“这些年，厉少一直匿名做慈善，星辰基金会你听说过吗？”

季星辰瞪大了眼睛。

“难道星辰基金会也是……”

“是，星辰基金会的幕后大佬就是厉少，这个基金会就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聚焦国家医保未纳入的罕见病用药，对经济困难的患者提供帮助。”

季星辰如遭雷击，星辰基金会名气很大，她一直以为基金会的名字只是巧合，没想到……

“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厉少一向不喜表功，况且那时候你那么厌恶他，要是让你知道了，你会更加抵触吧。”

她不知道怎么回到房间的，一路上都在消化云舟说的话。

“厉少这个人就是这样，典型的外冷内热，这些年，关于他的传言很多，他一向置之不理。少奶奶，有时候人只有站在那个位置上，才能真正体会到高处不胜寒。外人怎么评价，厉少不在意，但是你的看法，一直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