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男人也护着叶心樱,吴敏红刚想发作,却被秦建民咬牙切齿在旁边咬耳朵:“这人从警察上下来的,你要想活命就不要乱说话!”
提到警车,吴敏红脸色一白,顿时噤声,心里却多了个疑问,林书记身边的社员竟然也是警察吗?
吴北林就在俩人旁边,听到秦建民的话,他一愣,不敢置信盯着络腮胡男子:“你是派出所的同志?”
听到派出所三个字,这下连聂海凤也停止了挣扎,愣愣看着扣着她手腕的男子。
小风这才松开手,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嗓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公社社员,收到派出所命令,来民调一起强奸流氓案和故意伤害案。”
说着,他大手正了正红星帽子:“请问哪位是吴金斗和吴敏红?”
听到不是公安人员,吴北林心底一松,眼角余光扫了眼自家宝贝儿子,面上笑眯眯:“强奸流氓案和故意伤害案?不知吴金斗犯了哪种罪?竟然卷入这种案子来,你会不会搞错了?”
小风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展示给他看:“我们接到群众报案,有人告吴金斗犯了强奸罪,吴敏红犯了虐待罪,派出所暂未立案,先让我们公社民调再定,这是调查令,请问哪位是吴金斗和吴敏红?”
“我是!”吴金斗毫不畏惧站出来:“那我是姑姑吴敏红。”
小凤眼眸幽深扫了一眼,上前反手将人一扣:“请你们回去配合我们调查。”
说着就要将人带走。
“慢着!你就是个公社人员,查案是公安的事儿,有什么资格将我带走?”吴金斗挣扎开来,居高临下盯着小风。
小风冷笑:“人民公社是‘政社合一’的组织,既是生产组织,也是基层政权,有群众向公安报案,公安未定性,就属于民事纠纷,别说公社,大队下面的妇联组都有权处理,公安让公社按民事事件调查,有什么不可以?带走!”
话音刚落,又有两名社会从群众中走出来要将人带走。
吴金斗身为生产队队长儿子,从小耳濡目染,内心早就清楚公社的权力,见小风强硬要将他带走,终于有点慌了,白着脸看向自家父亲:“爹!”
吴北林本来是不怕的,可没想到这络腮男子气势强大,说出口的话也条条是道,他一个小队队长平日再怎么牛,也不敢公然对抗上级,但又不能不管儿子,只好频频赔笑。
“这位同志,我们不是质疑公社的权力,只是我儿子吴金斗一向安分守己,我们不信他会涉案,不知道哪位群众举报了我儿子,不如就在这儿公开调查,说不定大伙也能提供线索。”
有哥哥护着,吴敏红也不怕了,高声叫嚣:“没错,告诉我们是谁举报我犯什么虐待罪!我要公开和那人对质!是不是这贱人举报的?”她转身指向叶心樱。
“正是我!”叶心樱坦白。
“放屁!公社同志,明明是她勾引我侄子,还用石头砸人脑袋,她自己亲口承认的,至于我虐待继女也是流言,不信你问大龙村村民,都知道叶心樱才是恶妇,经常虐打我继女,你们应该查她啊!”
聂海凤附和:“就是!她报案,我们还想报案抓她呢,她谋杀小姑子谋杀我儿子,赶紧将她带走!”
“是吗?你们也要报案,可有人证物证?拿出来。”小风问。
“有啊!我儿子就是人证,他额头和身上的伤就是物证!”
小风好笑:“当事人只能提供线索,不能作为人证,还有没有别的?”
聂海凤顿时结巴了:“我......我没有,难道她叶心樱就有?”
就算有秦月这个人证,拿不出物证,他们还能拿她儿子怎样?
小风勾了勾唇角,再从口袋拿出一张纸甩开。
“看清楚没?这是叶心樱昨天报案公安局录的口供,上面详细记录了她案发现场的情景,秦月脖子上的勒痕和满身伤痕,吴金斗绑叶心樱时手腕留下的伤痕和他落在现场的箩筐麻绳。这儿是详细照片,大伙都看看。”
话音刚落,就有社员将口供和照片展示大家看。
众人看完,顿时又炸了锅。
“造孽哟!秦月后背和肚子上的伤痕也太恐怖了,密密麻麻的,比手脚上还多,有些伤痕一看就是陈年留下的,传言叶心樱是一年前才开始虐待秦月,那之前的伤从哪儿来?”
“还有那根用红墨水写着‘古平村’的箩筐麻绳,这分明就是古平村大队的东西,这和叶心樱手腕上的伤痕也吻合。”
“这下可好,人证物证都有了,他们还想狡辩?同志,不用调查了,我们都可以作证,秦月和叶心樱刚刚说的和物证一致,赶紧将这古平村的败类和虐待继女的恶妇抓去派出所定罪啊!”
此话一出,所有大龙村民们纷纷赞同。
小风看向吴家人:“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吴敏红等人没想到叶心樱真有证据,顿时懵逼了。
尤其是吴金斗,一双牛眼见鬼一样盯着照片上的箩筐麻绳,难怪当时他被叶心樱砸晕后醒来找不着绳子,原来是被她给拿走了!怪不得刚刚她底气十足!原来证据在手。
可恶!就差一步就赢了!
而叶心樱也懵了。
她明明记得昨天报案时没有箩筐绳啊,但看吴金斗表情,这绳索的确是现场证据,到底怎么回事?
她刚想问小风知不知道怎么回事,然而小风却拉了拉帽檐反过来问她:“既然没话可说,那就是证据确凿,叶心樱,你是报案人,你说吧,这案子还要不要继续上报公安?”
他黑眸底下带着几分疏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起来好像完全并不知情。
她只得暂时将心里的疑问压下,桃花眼染上一丝狠厉:“当然,我这恶婆婆不仅虐待继女,将虐待罪名扣我身上,还联合亲侄子设局侮辱我弄死我,证据确凿,请人民公安还我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