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樱听到这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她是谁。
叶羽芳,她果然来了!
她转头,只见叶羽芳踩着皮鞋款款而来,她身后还跟了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她搜刮了好一会儿脑海才突然想起,是她,上次在新会县供销社想买皮带时,那个嚣张的售货货。
她们俩怎么会勾搭在一起?
叶心樱桃花眼微敛,想起之前卖货时那女人的态度,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旁边。
叶羽芳也盯着她,看到她脸色不太好,这段时间诸事不顺的憋屈似乎终于得到缓解,她微笑着带着那售货货走到秦建民跟前,恭恭敬敬叫了声:“秦叔。”
秦建民看到是叶羽芳,再想起昨天他们约在新乡镇小河边定好的计划,眼神交汇间,他给了个“一切顺利”的眼神,但面上依然装作不认识。
“你是?”
“我是叶羽芳,叶心樱的姐姐。”
“哦,是你,我记得你之前和我那儿子有过婚约。”秦建民恍然大悟,状作无意间提起一句,很快又转移话题:“对了,你刚刚说,你知道我那儿媳妇的奸夫是谁?到底是谁?你又怎么会知道?”
提到正题,叶羽芳立即恢复严肃,指着旁边的售货员道:“说出来也是巧合,大家看这位,她是新会县售货员海姐,是我外婆家的远房亲戚,她昨天刚好来古平村探亲,今早回家时,又碰巧遇到我去镇上,这才同行。”
“不巧的是,我们路过你们大龙村时,刚好听到里头喧嚣得很,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遇到秦叔正在骂我姐姐。”
说着,她转头看向叶心樱:“事关我妹妹,我就听了一耳朵,原本我也不信我妹妹竟然背着她男人做出这种不齿之事,不想海姐突然跟我说,她曾经在新会县见过妹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将当时的情景一一说出来。”
说到最后,她神情略有点伤心:“此事我原本是想帮亲不帮理,可妹妹这做法实在说不过去,最后,我也只能凭着良心挺身而出,将海姐带了上来。”
之后她又看向海姐:“海姐,你将刚刚和我说过的事再给大家讲一遍吧。”
海姐早已转头盯着叶心樱看,想到上次在县供销社,就是这个女人,先是装穷,随后在隔壁买了根皮带,害她少了一笔不小的提成不说,那个满是络腮胡的男人还恐吓她的事儿,心中早就不满。
现在看到她被众人审判,再想到最近收到的一大笔钱,国字脸闪过几分嘲笑,轻了轻嗓子,看向众人。
“我就是新会县供销社社员苏梅海,这是我的工作证。”说着她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指宽的金属牌子向众人展示,表明身份后,右手才指向叶心樱。
“没错,我的确见过她那奸夫,大概半个月前,她和那个男人到我的店里挑皮带,我让她自己挑她还不乐意,骂我嫌弃她穷,那男人还凶神恶煞的想打我。”
“后来那男人没打成,跟着她去我隔壁买了一条皮带,她还亲手送给那男人,我听到售货员还说他们是两夫妻,他们也没反驳。”
“我保证,我说的是事实,那男人的长相我都记得一清二楚,高高大大的,一脸络腮胡,可吓人了!后来他们还买了好多东西,都是她送给那男人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供销社打听打听。”
听到苏梅海信誓旦旦,在场的人再一次惊呆了,顿时乱成一锅粥。
“这下好了,连奸夫的长相都说得出来,肯定是真的了。”
“真看不出来叶心樱这么无耻,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那她打掉的孩子,肯定就是那男人的了,不然无端端买皮带又买东西送人干嘛?”
还有人对那“奸夫”的身份好奇不已:“络腮胡男人?还凶凶的,我怎么听着有些像公社林书记手下那男人,哦对了,好像小风。”
叶羽芳听到小风二字,轻轻一笑,立即接过话:“不怕跟你们说,那天我妹妹和那男人逛供销社的时候我也在附近,那男人我也见他,来我们村好几次,名字就叫小风。”
奸夫还是熟人!
这下,大伙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除了和叶心樱好的白静和知青们,大伙这下全部一边倒,认定她就是奸夫**妇,话说得特别难听,还有人说浸猪笼都是便宜她了云云。
秦建民看到大家终于被自己说服,
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几个月了,自从高粱地事件以来,他憋了这么久的气到现在终于算是出了一大半。
不过这远远还不够!
叶心樱害他钱没了,老婆被抓,丢了这么多的脸,还护着秦月那野种不放,威胁到他守了几年的秘密,这个女人必须死,他才能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高枕无忧。
现在,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将她罪名坐实,离开大龙村,他一定有办法让她消失在这个世上!
这样想着,秦建民很快又压下激动的情绪,恨恨看向叶心樱。
“看到没,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叶心樱,就算徐燕丽她们眼花,错把顾北辰的导师看成是你姘头,那这位你送皮带的男人总是真的了吧?”
“好一个**妇!趁我儿子当兵没回来,你给他戴绿帽子,怀了公社小风的野种,还想悄悄打掉孩子骗他!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承认了,自己拿结婚证去办好离婚,离开我们秦家,你爱跟小风也好小雨也罢,与我们秦家无关。至于我儿子秦峰那边,我自会有说法。”
“你要是不肯离婚,那,你就钻进这猪笼,直接去死吧,告诉你,我秦家绝不要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说完,秦建民恶狠狠瞪着叶心樱,眼里是**裸的恨意,等着看她痛哭流涕后悔得罪他的落魄样。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叶心樱不仅没有一丝狼狈,然而笑眯眯看着他,眼里全是讽刺,樱唇唇角微微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