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啊?”叶羽芳看着照片上五官精致的男人,视线久久挪不开。
照片虽然只是黑白照,但掩饰不住照片中人的风华,冷峻眉眼,高鼻薄唇,脸部白皙而精致,好英俊的男人!
以前她以为李家明长得够好看了,但和这男人一比,完全是天壤之别!是她见过最帅的男子。
张桂英伸头过来一看,撇了撇嘴:“他啊,不就是叶心樱男人,秦峰嘛,怎么了?”
“什么?他就是秦峰?”
“是啊!哎呀,好端端的你提秦峰做什么?你以前不是对他不感兴趣吗?现在主要是想办法怎么将蠢货的钱弄到手!现在怎么办啊?”
只要一提到秦峰,就想到秦峰那50块津贴全入了叶心樱口袋,张桂英心里更堵得慌,赶紧催女儿想办法。
然而叶羽芳现在眼里心里全是照片上这个英俊的男人。
以前她是对秦峰不感兴趣,谁让秦家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呢?和城里来的知青李家明一比,傻子都知道选谁!所以,当时秦家来提亲时,即使她听说秦峰英俊不凡她也没兴趣。
但现在不一样了,李家明只是徒有其名而已,早就从香饽饽成了路边脏脚的狗屎。
反观照片上的人,现在每个月50块有军人津贴,长得又这么英俊,听说人品也不错,这不就是她这段时间打着灯笼都想找的人选吗?
他就是她之前的未婚夫秦峰!
而她,竟然拱手将他让给了叶心樱!
如果她没让,现在每个月领着50块津贴的人就是她了,哪能被李家明那样的垃圾缠上!
叶羽芳越想越心越不平衡。
她想将秦峰给抢回来!
正好!母亲和表哥他们都拿不到钱,那她明天就去大龙村好好会一会她,如果秦家的确不错,那她就将这门亲事夺回来,这样一来,津贴到手,也能让李家明死了心。
叶羽芳越想越觉得可行,杏眼渐渐染上几分算计:“妈,不急,等有空我去找叶心樱谈谈。”
张桂英只顾着那笔津贴钱,完全没留意到女儿情绪的变化,听说女儿要去找叶心樱,以为她有办法,堵在心口的浊气终于消了一半,转身去旧屋的厨房做饭过中秋。
叶羽芳则重新躺回**,手边的《故事会》再也没心思看,杏眼一直盯着手心的照片,越看越喜欢,眼见四下无人,她一时性起,红唇不由自主朝照片印过去。
就在离照片还有一指距离时,突然,“叩叩”,窗外响起敲窗声,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将照片扔掉。
她直接望出去,就对上一张清秀的脸。
看清对方的面容,叶羽芳脸色唰一下白了。
李家明!
那个之前她喜欢得不得了,现在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男人!他怎么又来了!
悄悄将手心的照片塞进屁股底下,叶羽芳微胖的鹅蛋脸多了几分厌恶和害怕,却不是不装病弱弱躺回**:“你.....你怎么又来了?咳咳咳......”
木窗外,李家明一双大眼紧紧盯着叶羽芳藏在身后的手指,刚想说什么,门外又传来另一道苍老的声音:
“家明啊!你来找小芳啊,快快快!快进屋,等下一起吃饭。”
说话的是叶家老太蔡丽。
叶老太是古平村出了名的固执和势利眼,别说外人了,就算叶心樱亲生父亲叶德福在世时,因为赚的钱没有大儿子叶德海多,没少受欺负,连带叶心樱也被她看不起,成了好吃懒做的蠢货也没管过。
所以在她眼里,李家明这种城里人就是她需要高攀的对象,无论叶羽芳怎么说李家坏话都不好使,这不,她刚从外头回来,看到李家明,立即客气招呼起来。
李家明正愁没机会进去找叶羽芳,听到叶老太这么一说,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腿一抬直接进屋。
叶羽芳见状,恨不得将奶奶一脚踢出去,奈何连她爸妈都不敢违背奶奶的意思,何况她“重病”在身,再气也不能动手,只好弱弱倒回**,用后背对着进门的男人。
不想一只大手还是抚上她额角:“小芳,你好多了吧?”
想到长期瘫痪在床的李父,把她当丫鬟的李母,以及大男人主义的李家明,叶羽芳心里的厌恶瞬间到了极点,竖起耳朵听着奶奶已经去了厨房,她终于拉下了脸,转身瞪着床边油腻的男人。
“李家明!我病成这样你还来找我,我怎么能好?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我才甘心,咳咳咳.....”
早在他们家将她当佣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对李家明表明过自己的态度,没想到李家当即变了张嘴脸,软硬兼施想拖她入深渊去伺候残废的李父,她才不得不逃。
现在李家明又找上门来,除了“病重”推诿外,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了感情,没人的时候,她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怎么会?”李家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长指理了理将她散落的平刘海:“你是我未婚妻,我怎么可能会气死你,心疼你还来不及呢,这不,我连中秋节都没回去,眼巴巴的来看你。”
叶羽芳冷笑,什么未婚妻,什么心疼?他分明是赖上了她,只想将她娶回去当个免费长工,她又不是傻瓜!
“咳咳咳......滚!什么眼巴巴来看我,你就是想我回去照顾你那残废的父亲,李家明我告诉你,别说我现在病了去不了,就算我好了,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说过!我们的婚事作废!滚!”
说着她一把打开落在她额角上的大手,李家明没料到她会甩开,他来不及收手,手背直接拉到床桩上,手背火辣辣的疼。
李家明虽然家有残废父亲,但他依然是家里的宝贝,除了被放下乡当知青外,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眼镜后面的讨好瞬间烟消云散,清秀脸上的家笑意也被愤怒和不耐烦取代。
“叶羽芳,我大好工作不做,千里迢迢跑来陪你,你可别蹬鼻子上脸,还说什么婚事作废的话,我告诉你,自从你在高粱地解开衣服给我上的那天起,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