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神行太保戴宗的神行法,速度极其之快确实不假。

但是那鼓上蚤时迁,一旦施展出轻身功法来,那闪转腾挪的气势,却也不是一般人就能追得上的。

就这样,两伙人一前一后,飞奔了许久。

被戴宗提在手上的白胜,刚想开口去喊时迁。

可却在眨眼之间,竟一下子便失去了时迁的踪影。

如此变故陡然发生在眼前,甚至都让戴宗、白胜二人认为自己眼花了。

可当戴宗渐渐放下脚步,凝神向着四周张望之时,却当真是再没了时迁的踪影。

戴宗、白胜二人的心中,很是着恼。

明明眨眼之间,就能将时迁捉住的。

可现在却好,竟一下子便失去了时迁的踪迹。

戴宗的心中很是郁闷,此刻呆呆的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心中无奈极了。

而这时候的白胜,却也不比戴宗好上多少。

眼看着天边,已然现出了一抹鱼肚白。

戴宗二人便先行决定,先去找一处吃饭的地方,简单对付一顿。

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在吃饱喝足精神状态尚佳的时候,再寻人去问那翠屏山的位置。

反正那时迁这次来此地,就是为了翠屏山上的那几座古坟的。

若戴宗等人在城内实在找不到时迁的踪迹,想必去那处应该也是可以等到时迁的。

当戴宗二人打定主意之后,心中也就不再纠结了。

奔着远处的那个早起做生意的小摊位,便缓步走了过去。

……

独自返回房间的石秀,心中便一直想着各种主意。

直至院子里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方才把石秀从无边无际的琢磨当中,惊醒过来。

当石秀匆忙穿上外衣,赶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结拜兄弟病关索杨雄,这时候刚刚下了夜班。

正满脸疲惫地从门外,行了进来。

在其身后,便是一名下人,正缓缓关着大门。

而石秀那嫂嫂呢,此刻也不知是被昨夜的‘诸般事务’累着了,还是本身就十分贪睡的缘故。

这会儿,竟也没出来相迎自家夫君。

当杨雄看见立在门口的石秀之时,面容之上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后便淡笑出声:

“兄弟起来这么早,莫非是又想与为兄过招切磋不成?”

“只是为兄值了一天的夜班,当真疲惫的很。”

“这时候,已然没有陪兄弟过招切磋的兴致了。”

“要不兄弟你,还是在院子内找一块空地,自行打拳好了。”

“待哥哥他日有暇,再与兄弟你过招切磋也不迟。”

石秀的心中有些纠结,因为关于自家嫂子的那些龌龊事儿,他可当真不知该怎么向眼前的这个,甚为敦厚的义兄去说。

倘若不说呢?

怕是再过年余,他嫂子与那贼和尚之间的孩儿,都要生出来了!

没准儿到时候,还会说成是自家义兄的孩子呢。

虽然那般事,当下也仅仅只存在于石秀的臆想当中而已。

可却也让他心中怒火上涌,闷气难消了。

心思闪动之际,却也让石秀想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方法。

于是那石秀,便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了自己义兄杨雄的胳膊:

“兄长呀,非是如此。”

“只是近日兄弟我,从旁处听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消息。”

“所以这一宿,就没怎么睡着。”

“就一直在想那件事儿呢。”

杨雄见石秀将那事儿说得如此离奇,不禁也把他的好奇心给引了起来:

“却是何事呀,贤弟莫要卖关子了,赶紧说来吧。”

石秀先是下意识的朝着自家嫂嫂的住处,瞥去了一眼。

见那处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方才轻轻拉着杨雄的胳膊,将其带入了自己的住处。

轻轻关好房门,又为杨雄倒了一杯热茶之后。

方才将心中所想,缓缓道了出来:

“哥哥呀,就这几日,我便听那街上闲逛之人说,在那翠屏山上,曾有人发现三颗千年人参!”

“可却也不知是不是那人参成了精,还是那处鬼怪盛行之故。”

“竟使得那三株千年野山参,格外地难挖。”

“所以兄弟我便想了,如若哪日我凑巧上山之时,当真碰到了那三颗野山参。”

“我便立即返回家中来寻哥哥,随兄弟我一起上山去挖。”

“倘若那日,兄长很不凑巧就在衙门当中当差的话,那我这个做兄弟的,却也会去那里寻你。”

“到时候咱们兄弟俩一起上山,挖那千年人参,却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石秀的这番话,只把杨雄说的,面容之上复杂异常。

两条颇为粗壮的眉毛,更在此时紧紧地皱到了一处。

凝神沉吟了好久,方才道了一句:

“兄弟呀,不是当哥哥的说你。”

“那人参成精之事,本来就子虚乌有。”

“你又怎能全信呢?”

“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儿,竟连觉都睡不着了,当真是有些荒唐了。”

杨雄说完这些之后,便有些无奈地转身欲走。

可那石秀,却仍然不肯放弃的一步,便跨到了杨雄身前:

“哥哥呀,即便那人参之事当真是玄而又玄的,可咱俩匆匆上山一次,却也并不能算是闲来无事呀。”

“想那翠屏山,偌大一个地方,即便当真没有什么千年人参,却也定然有一些飞禽走兽,珍稀野果之类的。”

“到时候咱们兄弟二人上山,即便找不到那所谓的千年人参,却也可以将那些山中野味弄回来一些。”

“到时候,无论是咱们兄弟下酒来吃,还是让兄长你带去衙门,分给那些同僚们不都挺好吗?”

杨雄见自家兄弟说的这么急切,这时候却也不好再打消他的兴致了。

于是便只能满脸无奈地来了句:

“那好吧,就全依兄弟了。”

“兄长我当了一夜的差,现在却也疲惫的很,这便回房休息去了。”

石秀看着杨雄那渐渐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兄长呀,我这个当弟弟的,当真是不想这般欺骗你。

可我这会儿,却又能说什么呢?

难不成,还对兄长你直言相告吗?

如此这般,虽然是最为简单明了的,但兄长你的脾气,我这个做弟弟的却也知晓的很。

一旦心中急了起来,那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如果你陡然去找嫂嫂理论,而那嫂嫂又百口不认呢?

那咱们兄弟二人,既没指认了现场,又没抓到那奸夫,那妇人又怎么会认?

到时候,如若那妇人反过来再咬我一口,那这事儿,却又更加不好办了。

所以兄弟我,方才借用了这个说辞。

待到那日,再与兄长你一起去捉奸。

到时候,那奸妇**妇皆在那处,想那贱人也狡辩不得。

而且那处山高林密人烟稀少,兄长你想办任何事却也简单的很。

只希望到时候,兄长你莫要怨怪我这个做兄弟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