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麻了。

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这小丫头在此刻,竟会说出这般话来。

难不成,她已经忘了我的身份了吗?

赵吉将嘴轻轻一咧,便满脸苦笑地来了一句:

“造反?”

“你想让我造谁的反?”

“我原本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识人不明的昏君。”

“你让我造谁的反?”

“难道,造我自己的反吗?”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提起一把刀剑,将自己的脑袋割下来不成?”

“你…”

此刻的种似锦,面色有些微微发绿。

怔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哭笑不得的来了句:

“我……”

“我确实忘了,你就是那昏君官家了。”

赵吉望着眼前这个,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丫头。

心中所想,当真百感交集。

他与对方之间,若没种繁花那层关系连着的话。

没准他当即就会将眼前这丫头,以叛贼乱党的身份抓起来了。

刚才那段小插曲过后,那种似锦便只知道低着头向前走路,不说话了。

原本她是想跟着赵吉,一起进入皇宫陪姐姐的。

可是突然间,她便好似又想到了其他事情一般。

忽地改变了心中所想。

在途经种府的时候,那种似锦便面色颇为紧张的想要进入府内。

可是,却被赵吉几步拦了上去。

他双手一摊,便挡在了种府门口:

“小姨妹呀,你这是想往哪里去?”

这会儿,种似锦的娇颜之上略显微红。

也不知是被寒风冻的,还是被心中所想羞的。

双唇嗫喏了几下之后,便忽地娇斥出声:

“当然是想回家了。”

“怎么了?”

“我回家还不行吗?”

赵吉狡黠一笑:

“回家当然行了。”

“可在你回家之前,我们二人之间的赌约,是不是还得清算一下呢?”

“你可莫忘了,当初在皇宫之时,咱俩可是有那段赌约的。”

“既然发生在林冲林教头身上的事,全都被我料中了。”

“那么赌约胜利的一方,自然就是我了。”

“既是如此,那么在此之前咱们二人约定的那些,你是不是也该对我执行了?”

种似锦的小嘴一撅,想出言抗拒。

但在此之前,自己确实答应了对方。

如此一来,她在这会儿也不好说不了。

可若让对方那般,她又当真开不了口。

所以一时之间,竟也呆呆的站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赵吉一看种似锦那娇怯怯的可人模样,心中便兴奋得紧。

前行两步后,一把就将对方娇软的身子搂在了怀中。

赵吉这突如其来的一抱,顿时就把种似锦吓了一跳。

刚想伸出两只小手去推拒赵吉的胸膛,赵吉便已然将脑袋凑了过来:

“我是真没想到呀,没想到你这么彪悍的丫头,居然也会有如此可人的一面。”

“莫要再抗拒了,认命吧。”

种似锦银牙紧咬,真恨不得现在便上去咬那可恶之人一口。

可她本人,又是那种视承诺为生命的人。

所以现在,即便心中再怎么抗拒,却也极难做出那般事来。

而就在她心中纠结无比的时候,赵吉的深深一吻,便印在了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

仅那一下子,便让她的整个娇躯如遭雷击一般战栗不止。

面红耳赤之际,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看着眼前一副小女人姿态的种似锦,那赵吉的心中便好似捡到了宝一般。

左瞧右瞅的,当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种似锦被赵吉那极为热烈的眼神瞧得,心中慌乱。

可现在,又挣不脱他的臂膀。

于是便只能双眼微闭地轻嗔了一句:

“你到底看没看够吗?”

“倘若看够了的话,那……”

“那你便那般吧。”

“反正那日,我已经答应了。”

“你,你若对我那般做来,也不算无礼。”

赵吉伸出食指来,在对方的鼻子尖上轻轻一刮。

面容之上,充满了数之不尽的宠溺之色:

“你放心吧,咱们俩打赌之时却也只说,谁输了,便让谁骑一辈子。”

“可却也没说,什么时候骑呀。”

“恰巧近日以来,你助我甚多,我的心中大喜。”

“于是,便打算先行放你一马。”

“待到他日,你将我惹怒了,亦或者我实在受不了你的**之时,自会找你。”

“到了那会儿……”

赵吉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随后,又将自己的双唇,轻贴在了种似锦那粉嫩欲滴的耳垂旁边。

每说一句,种似锦的娇颜之上便红润一分。

待到最后,那种似锦竟羞的,连忙将自己的耳朵堵上了:

“你,你,你这人怎能那般使坏?”

“竟连那些也说得出口,想得出来?”

“当真恼人之极,也不知羞!”

赵吉面对着种似锦的连连娇斥,非但脸不红心不跳,反而还洋洋得意地欢笑起来:

“如此这般,就让你修成了这副模样?”

“倘若那日当真来临之时,却也不知你这丫头,又会羞成哪副样子。”

“罢了罢了。”

“今日天色已晚,就不与你说那么多了。”

“你且记住,在此之后,可万万不能令我生气了知道吗?”

“如若不然的话,刚才我在你耳边所说的那些,我都会在你身上一一尝试一遍的。”

“看你那会儿,后不后悔。”

自从赵吉认识种似锦以来,几乎一直都是吃尽苦头的一种状态。

不是被对方拿宝剑抵住了脖子,就是被对方的牙尖嘴利,骂得他苦不堪言。

到了今日,赵吉方才有了一种扬眉吐气般的感觉。

眼见着天色渐深,气候渐凉。

赵吉也不打算在此地与种似锦继续聊下去了,缓缓对其摆了摆手后,便转身向着皇宫行去。

望着赵吉的背影,种似锦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羞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与那个家伙订立这种赌约。

又着恼对方,刚才那般轻薄自己。

一想起今后,还要受那厮的百般欺负。

种似锦便恨得牙痒痒的,可却又拿那厮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