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朕有些事情要同你好好说说。”
护国寺那日,元帝对秦琛说完这句话后,就带着秦琛走向了护国寺最深处的客房内。
木制的屏风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光透过这些缝隙争先恐后的涌进来,秦琛发现这些屏风的边边角角都嵌着金丝,这客房看起来低调朴素,可细看之下,皆是奢靡。
若非元帝今日带来的心腹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他也没打算让秦琛来替他做事,不过他知道秦琛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脑子里没什么深奥的东西,所以倒也用的放心。
秦琛谨慎地跟在元帝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元帝推开了这间客房的墙面,这堵墙之后还有一间偌大的密室,秦琛跟着元帝走了一阵,才走到底。
密室潮湿又昏暗,但是所有锋利尖锐的地方都被用棉花罩住,似乎在保护着什么。
当秦琛看清屋内程设的那一刻,他眼睛迅速睁大,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华丽的,金碧辉煌的金丝笼。
金丝笼的上端抵着密室的顶,每一寸杆都是由纯金打造,笼内每一刻地方都铺着柔软的动物皮毛,茶桌床榻都放在雪白的动物皮上,一些昂贵的首饰和摆件玩具衣裳被人随意地丢弃在地上,处处都透着昂贵。
而最令秦琛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笼中的那一座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材。
“秦将军,朕是一个很痴情的男人。”元帝喟叹了一句,他走近那口水晶棺材,目光柔情地看着棺内的绝色女子,手隔着水晶描摹这女子的容颜。
秦琛低头看向女子,她闭着眼睛,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脸蛋小巧精致,睫毛宛若蝴蝶羽翼。她身上穿着洁白的纱裙,发梢别着飘逸的丝带,只是女子并未穿鞋袜,她的脚踝上被人扣上了两个金锁链,放在小腹之上的瘦的似乎一用力就捏碎的手腕上也带着两个宛若金镯子的锁链。
秦琛不敢多看,他似乎意识到了元帝对这女子做了什么,却不敢出声。
“她是朕爱过的第二个女人,也就是方才刺杀朕的那批人的妹妹,陈竺,她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元帝出神地看着女子,眼里带着回忆。
秦琛这才看见这女子左耳上戴着的一个与她的气质格格不入的一只朴素的珍珠耳环。
陈竺是元帝十年前遇见的姑娘。
元帝当时微服出访,被土匪绑到寨子里打劫,他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选择了走一步看一步。
而陈竺是那帮土匪里最小的妹妹,当时她也不过才十四岁。
“你没事吧,我兄长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是想要点钱,你把你的钱都交出来,我们就放你离开了。”陈竺眨着大大的眼睛,和善地递给元帝一碗羊肉面,“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你是有钱人家的人,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习惯这些。”
这场搭话让元帝彻底的记住了陈竺,他眼神细细地打量着陈竺的模样,打量着陈竺青涩的身体,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我不嫌弃。”元帝对陈竺亲切地笑了笑,让女孩对他放下了警惕心。
陈竺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面:“这面还是我自己做的呢,兄长们根本就忘记你还没吃饭了。”
元帝眼里闪过嘲讽,那些个狠毒的土匪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给他送吃食,倒是这个小姑娘不知他们从哪里捡回来的,还抱有这样的善心。
“很好吃。”元帝小口地咬了一下面,在陈竺没瞧见的时候又偷偷吐掉,他不可能吃外边的食物,他瞧着陈竺明媚的双眼,低声夸赞了一句,眼里的兴趣愈发浓厚起来。
营救元帝的护卫很快就攻破了这个土匪的窝,胆小的土匪们跑的跑,躲得躲,慌乱间,陈竺的大哥将她藏在了地窖的大缸里,喘着气哄到:“珠珠,你待在这别出声也别乱动,等哥哥安全了,就回来接你,你千万别出声!”
陈竺含着泪咬牙点头,大缸的盖子在她面前渐渐合上,她害怕地捂住嘴,听着外边的打斗声和哭喊声,无声地流着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睡过去的陈竺听见了地窖里传来一道不紧不慢地脚步声,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紧张地盯着大缸的盖子不敢动弹。
盖子被人轻轻移开,昏暗的光刺入大缸内,陈竺瞳孔骤缩,入目的不是熟悉的兄长,而是元帝那张伪善的脸。
“珠珠,出来吧,已经结束了。”元帝对陈竺勾起一抹同往常别无二致的笑容,可落在陈竺眼里却可怖极了。
“走开,走开!”陈竺害怕地疯狂挥着没有力气的手臂,挣扎间隙还轻飘飘地打到了元帝的脸上。
元帝舔了舔下唇,眸色渐黑,他不顾陈竺的挣扎就将其抱出大缸内。
在大缸内饿了一天一夜的陈竺没有更多的力气同元帝对抗,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陈竺就被元帝带入了后宫之内。
神秘的珠贵人一直是宫内不能提及的存在,皇帝日日都去宠幸珠贵人,完全不再踏足其他宫妃的寝殿之内。
皇后不满元帝的专宠,也不满元帝将陈竺藏得这般好,不仅免了其请安,还免了她各种宫中的聚会,一年下来,她见都没见过陈竺一面。
宫妃的埋怨愈发强烈,皇后终究没忍住踏入了陈竺的寝宫,想警告一番这个高傲的珠贵人。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止步!陛下吩咐了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都不得入内!”屋外的宫女欲哭无泪的劝阻道。
皇后气笑了:“你什么身份敢拦着本宫?本宫倒要看看这贵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罢,皇后将屋门奋力一推,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可她瞧见的却是被锁在**奄奄一息毫无求生欲望的美艳姑娘,一个看起来同她最年幼的妹妹一般大的小姑娘。
“这......”皇后捂着胸口剧烈喘气,她难以置信地瞧着这一幕,没忍住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