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宫内。
收到沈嘉禾的迷药后,曲蕊就立刻迫不及待地用了起来,熏香内,衣料上,但凡元帝会接触到的地方,曲蕊都会用无色无味的迷药。
容凛无数次地劝曲蕊少用,因为这药物对曲蕊来说也是极度有伤害的,可陷入魔障的曲蕊却根本不把容凛的话当回事,一边吃着解毒丸,一边以身做诱饵,给元帝孜孜不倦地投毒。
秘药已经逐渐起了效果,元帝时常会头晕目眩,眼底发青,上朝也很难集中注意力,时不时就遗忘大臣的刚才说的话,他怀疑过曲蕊的手法,但是连太医都说了,他只是劳累过度,便将疑心暂时放下。
曲蕊低估了容凛的手段,他竟然给元帝找了个大的麻烦,朝中被元帝看中的大臣被百姓举报贪污,还是血案,已经引起全京城百姓关注,甚至已经有消息传到京城外。
元帝顿时大了脑袋,那位大臣是他的心腹,若真要将罪,可以说他也是损失惨重,甚至可能坏了他明君的形象。
公务繁忙,但他为了维持君臣关系还得时不时要翻后宫那些臣子女儿的牌子,导致元帝到曲蕊寝殿时只是倒头就睡,没有过多的心力对伤害曲蕊。
曲蕊麻木地加大了药量,她的日子似乎只有这个盼头支撑着她活下去。
元帝开始咳血了,在朝堂上,这可惊呆了众臣,这让他们意识到皇帝如今年近四十,不年轻了。
一时间,朝堂上纷纷开始站队,眼看着就是在盘算皇位争夺了。
有的支持元帝,有的则对元帝失去信心。
曲蕊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庆幸。她知道,只要元帝的病情加重,她就能早日逃离苦海。
朝堂近日的站位行为,可把元帝气得不轻,在他的眼里,他身强力壮,还能当个几十年皇帝。
白日受的气,元帝便要在曲蕊身上找回场子。
沉寂的夜空乌云流动,月亮被遮挡住,整个皇宫都笼罩着一层暗色。
寝殿内,曲蕊颤抖着手给元帝递上一杯暖茶:“皇上英明神武,是那些大臣不懂事了,皇上还是不要气坏了自己才好。”
元帝一口喝完暖茶,笑着捏了捏曲蕊的脸:“还是小蕊儿识趣。”
这几个月来曲蕊一直伪装着被元帝磨没了脾气,还是装着崇拜他,果然,元帝享受曲蕊这种崇拜。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元帝就会放过曲蕊,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夜的元帝如何都集中不了注意,只觉得头脑昏沉,一沾上床就失去了意识。
曲蕊剧烈的喘着气,她忙将紧闭的窗户打开,奋力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容凛也很快推开了屋门,他迅速就将燃起的香薰熄灭。
他的好看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他眼里浓重如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元帝躺在**宛若死尸,曲蕊靠在梳妆台上,神情恍惚。
容凛走近曲蕊,轻轻地拥住了曲蕊的腰。
曲蕊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她透过铜镜看着身后有些失落的男人,他将脑袋埋在曲蕊的颈侧,像只被丢弃的大狗一般可怜。
“公主,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曲蕊眼眶微热,轻嘲道:“容都督,你越界了。”
“公主,”容凛的声音压抑着难得的委屈,曲蕊能感受到围在她腰上的怀抱渐渐收紧,“我……不想你离开我。”
“我想要你,好好活着,公主。”
夜风从半开的窗口涌入,吹灭了奄奄一息的蜡烛。
直白的倾诉胜过千言万语的缱绻。
莫名地,曲蕊这几日的委屈与忍耐尽数瓦解,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察觉到曲蕊的不对,容凛连忙松开了她,蹲下身子,将曲蕊慢慢转了过来。
看清曲蕊脸上汹涌的泪水后,容凛慌慌张张地用他添了不少新茧的大手为曲蕊拭去眼泪:“公主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的,都是我不好。”
“对不起。”
他笨拙地哄着曲蕊,将曲蕊拥入怀中,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你怎么……才来啊,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用的药剂大,这个混蛋又要折磨我了。”曲蕊将眼泪尽数擦到容凛衣服上,不受控制地抽噎着。
“我错了公主,我来迟了。”容凛拥着曲蕊,只是无力地道歉,他今日被公务缠住了,拦截了一封从江南送来的信,还没来得及处理就立刻赶到了皇宫,结果还是让曲蕊一个人面对了那个混蛋。
曲蕊红着眼挣脱开他的怀抱,月光柔和而轻盈,她看着容凛漂亮的双眼,脑海里闪过疯狂地念头。
“容凛,亲亲我吧。”曲蕊轻声要求道,元帝还躺在榻上生死不明。
容凛握住了曲蕊的腰,神色晦暗,他也不在意**的元帝,开始笨拙又莽撞地撬开曲蕊的牙关,动作温柔又青涩。
曲蕊心跳如鼓,闭上眼回应,眼角落下了一滴清浅的泪珠。
青涩,缱绻,急切,缠绵。
不过不管曲蕊怎么勾引,容凛总能忍着不做到最后。
“容凛,你没有那东西,就不行了吗?你用手啊,我不介意!”曲蕊被包成粽子一般躺在**,语气气急败坏。明明每次元帝恨不得在**折磨死她,可容凛却万分的珍惜她,连用手指都舍不得。
容凛没被曲蕊激将法激到,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最后他只是捏了捏曲蕊的脸,眼神温柔。
“公主,容凛残缺的身子,配不上公主,怎么能玷污了公主。”容凛温声道,话的内容却带着失意。
“本公主不许你这么说!”曲蕊眼里含上泪珠,心脏剧烈的跳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等等我公主,我们马上,马上就能成功了。”
容凛将曲蕊抱入怀里,轻轻拍着哄着,动作极其克制。
曲蕊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眼里却满含悲伤。
可她哪里还能等到那时候呢,容凛,她的身子,也早已经越发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