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毒妇!”秦老夫人看着秦琛的眼神,也意识到是沈嘉禾对秦琛做了什么,她怒目瞪着沈嘉禾,颇有点歇斯底里要与沈嘉禾拼命的模样。

而沈嘉禾却毫不留情地回头迈出了秦府的大门,不慌不忙地丢下一句:“一炷香后到达官府,不然,秦琛是死是活便不得而知了。”

被沈嘉禾这句话吓到,秦老夫人和林落落连忙一人一边拖起这个沉重的男人:“你们都愣着干嘛,上来帮忙啊!”

林落落气得对一旁不知道做什么的侍卫大喊道,呆愣的侍卫们这才缓缓上前扶住秦琛。

公堂之上,沈嘉禾和秦琛对立站着,外边围着凑热闹的百姓。

“容都督,秦琛一婚后多年未与正妻同房,出了远门,归京后却带回有孕的小妾,短短功夫纳了七个妾进秦府,犯了我国婚姻法的不忠,我说的可对?”

沈嘉禾在官府内不卑不亢地将秦琛的罪行列出,元国的确有婚姻法一回事,不论男女,有一方违背了婚姻法都可以到官府申请和离。

其实沈嘉禾本不需要在此白费口舌,只是如今堂外已经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让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让秦琛的颜面扫地一回。

如今不少女子碍于从古至今的守旧观念不敢将婚姻法做真,那她沈嘉禾就借着她的和离告知天下女性,只要男方有错,女子亦可以提出和离。

“大人,这天底下女子向来如此,夫家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来,你说说她,为何因此就要同我们琛哥儿和离呢!”

秦老夫人被沈嘉禾的语气带动,没忍住多说了几句,没瞧见秦琛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秦琛哪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只知道如今他像个狗一样被所有人围观,脸都丢大了。

那些百姓**裸的眼神仿佛是刀子戳在了秦琛的身上。

“容都督,你尽管签字画押即可,不必白费口舌,陛下的旨意都已经下来了,何必再走这么一趟流程?”秦琛就差没把干净的别磨蹭了几个大字刻在脸上。

容凛坐在高位,他眼里暗暗带上了讥讽,微微偏细的少年音漫不经心地传来:

“秦将军莫急,本都督总要了解原委的不是吗?照如此说来,是秦将军不守男德在前,违背了我元国的婚姻法,而又正好沈小姐拿到了陛下的旨意,那根据律法,秦将军与沈小姐的婚姻就此作废,且双方要归还彼此所有的彩礼钱和嫁妆钱。”

秦老夫人闻言急得将在秦家对沈嘉禾说过的话对着容凛又说了一遍,而容凛只是揉了揉耳朵,并不把此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地说了一句:

“老夫人,公堂可不是你随意说几句就能翻案的地方,你说沈小姐用你家的吃你家的,可我怎么记得,秦家清廉世家,府内并没有大笔的钱财,那老夫人你身上的金丝土色丝绸和头上腕上的金子都是从何处而来啊?”

秦老夫人气短,她眼睛转了转,挺着胸膛故作一副长辈的模样,实际上气质与外衣难以匹配,显得不伦不类。

她理直气壮道:“这是我儿赚钱给我买的金子,怎么,她沈嘉禾一个妇道人家都能有这么多钱,我琛哥儿这般厉害,又如何没有钱呢?”

容凛挑了挑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对着秦老夫人没有情绪的勾了勾嘴角道:

“既然如此,就请老夫人将贵府这么多年以来的账本交予本都督吧,虽然给本都督添了不少活干,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会弄清楚秦府和沈小姐在彼此身上的开销的,到时候再给你们细细划分钱财。”

秦老夫人就要点头,而秦琛却奋力碰了碰秦老夫人的胳膊,阻拦秦老夫人的话,秦琛知道的更多,他自己这几日也有在看账本,哪能不清楚秦府的那些高昂开支都是谁出的钱?若容凛细查,他秦家不仅要归还沈嘉禾的嫁妆,还要还沈嘉禾这些年倒贴的钱财!

“容都督,就直接判了吧,我会把该给沈嘉禾的钱,一分不落的还回去。”秦琛的话已经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手彻底没了知觉,他深知不可以继续拖下去了。

沈嘉禾轻轻开了口:“不只是钱哦,还有嫁妆里的一系列陪嫁。秦将军,我知晓你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钱财,不如我们签个欠条,在六个月内还清所有东西如何?”

秦琛猛地抬头,眼睛气得通红,沈嘉禾的话越来越突破他的底线,为什么曾经那样一个温柔的女子如今这么把他往死路上逼,可他渐渐僵硬的小腿却告诉他,不可以说不,否则这娘们真的有可能让他一辈子下不了床。

“好......”秦琛深吸一口气,艰难道。

容凛也很上道,挥了挥手,很快侍从就端着欠条走了过来,二人在欠条上盖了指印后,容凛就在文书上将二人的婚姻状况都改成了未婚。

沈嘉禾拿着欠条的其中一份,身上莫须有的担子终于落下,她心情颇好地瞧着秦琛,对容凛说道:“容都督,在规定期限内若还不上欠款,会如何呢?”

容凛了然,他接话道:“按照律法,未在规定期限内还款的人会被发配去干苦力,直到还完欠款为止。不过沈小姐多虑了,本都督相信以秦将军的能力,在六月内还完所有东西,也是轻轻松松的一件事。”

“够了!”秦琛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堂外的百姓已经被清理出去,他恶狠狠地看着沈嘉禾,逼问道:“我已经签了和离书了,你还不赶紧将解药给我!”

“解药?什么解药!沈嘉禾,你真敢给琛哥儿下毒!”秦老夫人气急,就想扑到沈嘉禾身上抓她的脸,却被眼疾手快的容凛用砚台砸开。

“啊!”秦老夫人捂着被砸青了的手背,痛苦大叫。

容凛已经收了力气,他走到秦老夫人面前,神情冰冷:“秦老夫人这是想在我的地盘闹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