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姑娘之前的片片花田里的花朵舒展着腰身,它们在风中翩翩起舞。
可爱的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从高处落下,像是会轻功的武士从高处收敛着双臂电掣般而下。鸟雀们落在地上,它们一下就窜进了那一片五彩斑斓的花丛里去了,这一片花田密不透风,柔软的枝条交织在一起。
亭子内,沈嘉禾同云敏静坐在一块,她们的位置正好沐浴在阳光之下,倒是显得十分惬意。
男子们纷纷围绕在安平公主身边,争相与她交谈。只有少数几个对安平不感兴趣的男子,互相倒酒吟诗,赏美景,那边作画的姑娘倒也成了他们眼中的风景。
围绕在安平公主身侧的男子个个风度翩翩,谈吐不凡,显然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安平公主心中暗自庆幸,但她瞧向呆在一处饮酒的云家公子云敏安,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云公子一人喝酒多么无趣,要不同本宫一道去瞧瞧那些姑娘们画的如何?”
安平露出一个伪装出来的明媚笑容,她的唇角笑意轻轻**漾,似乎蕴含着清泉般的明澈之色,令她的笑容显得清纯无比,宛若天仙,这是她狩猎目标时惯用的表情。
云敏安的唇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起来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他的笑浅淡得宛若划过青石板路的水痕,带着丝丝清凉,却又有一股冷淡的情绪,之间透着一种隐约的疏离感,令见者以为他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公主殿下邀请,在下岂能不从?”
云敏安缓缓地站起来,他一手拿着合拢的书册,略有些宽大的雪白衣袖轻柔地垂着,随着春风吹而轻摆,仿若云朵一般轻缓,勾的安平公主内心痒痒。
与此同时,作画的姑娘们也开始了她们的创作。她们各自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开始用心地描绘着自己眼中的春日美景。她们的笔触流畅而自如,将春日的美丽一一展现在纸上。
安平公主带着云敏安静静地走到每个姑娘的身边,仔细观赏着她们的作品。边走边和云敏安搭话,看起来其乐融融,且这一看她才发现这作画的每个姑娘都有着独特的风格和表达方式,每一幅画作都散发着不同的韵味。
“我哥又开始装了。”云敏静喝了一口酒,对着云敏安的方向嫌弃摇头。
沈嘉禾轻轻一笑,打趣道:“你哥多年未变,但公主却是多年都未长记性。”
“以为自己会是最特别的一个呗。”云敏静垂眼,眼里闪过讽刺。
云敏安从小就是个看似温柔实则冷漠的男人,心悦他的姑娘颇多,但凡邀请了他去约会的,他来者不拒,待人温和有礼,笑得也一脸温柔,但是他自己却从来不对任何姑娘表现出主动。
这让姑娘们心痒痒,每约了几次后就因为摸不透云敏安的想法而主动表明心意,但得到的都是云敏安无情的回复:“在下只是把姑娘当作知己罢了,并无喜爱的心思,若在下的行为让姑娘你误会,实在是在下的过错。”
云敏安的眼底从来是冷冰冰的,但深陷他魅力的姑娘却是个个看不懂,一个接一个前仆后继,乐此不疲惫。
“我从没见过你哥对谁特殊一点,不过你云家兄妹倒是如出一辙的倔,听说云伯父都催了你们婚配许久,你和你哥都宛如对赌一般,谁都不肯先低头婚配。”沈嘉禾多喝了一口酒,倒是兴致颇高。
云敏静闻言瞧了一眼自己兄长,又看向沈嘉禾,最后落在不远处同友人交谈的褚泽元身上,她嘴角勾了勾,笑道:“嘉禾你倒是健忘,你可是忘了我哥曾经可是对你抛过橄榄枝,当初你单反给我哥一个机会,说不定你如今就已经和我哥和和美美地过上日子了呢?”
“嗯?”沈嘉禾一愣,她下意识看向了云敏安,不远处的男子似乎是瞧见了她的视线,他的嘴角咧开,脸上露出一丝不一样微笑,渐渐**漾开来,连常年含冰的眼底里都带着上了笑意。
“瞧他那孔雀开屏的样子。”云敏静见状恶寒摇头。
沈嘉禾却没瞧出什么,她失笑道:“又在瞎胡说什么。”
褚泽元似乎是注意到了沈嘉禾看向云敏安的视线,他对友人告歉意,起身走向沈嘉禾,恰好就挡住了沈嘉禾看向云敏安的视线。
锦衣乌发,额边落下的发丝飘飘逸逸,褚泽元此时逆着日光,眸光幽深,宛若神明降世。在阳光照射下他的肌肤上似乎隐隐有光泽流动,他的衣袍之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他头上简单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地烘托出贵公子的气质。
“阿姐在瞧什么?”褚泽元微微屈身看向沈嘉禾,嘴角上扬,这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意味,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桃花眼的中间,流转着星河灿烂的璀璨。沈嘉禾的视角能看见他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樱花的镶边。
“赏春。”沈嘉禾眯了眯眼,对褚泽元举了举酒杯,并未说自己是在看云敏安,她知道自己说了,这不安分的弟弟又要吃醋了。
“坐着赏春,倒是也有了不少乐趣。”褚泽元在沈嘉禾身侧坐下,对云敏静点头致意。
云敏静喝了杯酒,笑着道:“世子应当不知道,嘉禾十七岁那年,身边追求者无数吧?不过嘉禾自己也应该不知道,自己当时多招人喜欢。”
褚泽元端起沈嘉禾的酒,喝了一口,他表情未变,笑着道:“我自然知道阿姐的魅力,身为京城第一美女,有些追求者并不稀奇。”
沈嘉禾张了张嘴,最后没有开口说话,任由云敏静和褚泽元对话,她靠在椅背上,享受着阳光。
云敏静得了沈嘉禾的允许,肆无忌惮道:“你当初也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小小少年,哪懂什么男女情愫。你是不知道,当初在学堂,有个公子日日给嘉禾送早膳,每日都不带重样的。”
褚泽元脸上带着诡异的情绪:“哦,云小姐说的那个早膳,就是我日日命人准备的,一年四季都是不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