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云如今常驻边关,从不往京城内踏上一步,听说他一直未娶,似乎不打算延续自己的血脉,这也让元帝寻不着拿捏李振云的把柄,对不回京城的李振云也隐隐防备着。

皇后摸着自己脸上的细纹,沈嘉禾送给她的水纹裙被她好好地放在了衣柜深处,她已经不年轻了,就算是为了大皇子她得想办法迎合元帝也有心无力。

“陛下近日,可有见过什么人?”皇后询问道,她一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就颇为头疼,但她也不能真的放弃大皇子,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大宫女思索了一番道:“近日陛下没怎么出过养心殿,就瞧见贵妃娘娘有进过养心殿,待了好一阵,似乎沈姑娘也去拜访了陛下。至于其他人,似乎就没了。”

“贵妃?沈姑娘?”皇后看向窗外的日光,这几日她也感受到了京城内不同寻常的氛围,她父亲也一直瞒着他,丞相和宰相斗得不可开交,可是他们越是斗得厉害,皇后越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当真斗出了个所以然之后呢?赢得那个人就能继承王位吗?

皇后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虽然长年处于高位,但是她其实对于权利却没有很强的欲望,毕竟她年轻时不知一次想过跟着李振云去往远方。

在这场无声的硝烟里,皇后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儿子的性命。

凤眼闪烁着,皇后理了理衣裳,低声吩咐道:“知竺,去请嘉禾入宫一趟,就说本宫有事要与她相商。”

土匪窝子,曲长宇与秦有仪面面相觑着,最终是无法忍耐这种尴尬的局面,他开口道:“秦姑娘,实在不行,我睡地板,你睡床,咱们相安无事先应付一晚上可好?”

秦有仪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尴尬,就在方才,她的大哥揪着曲长宇的衣领将他丢到了秦有仪的屋内,美名其曰:“妹妹,日久生情,哥才不管他是不是皇子,你先与他相处着,若是觉得不错,哥就算豁出去都把他留下来。”

相处着?一间屋子?觉得不错?

觉得什么不错啊!

秦有仪虽然很有本事,但是她也拗不过自己哥哥,只能咽下苦水,与曲长宇面面相觑老半天。

两人和熬鹰一样大眼对小眼,谁都不肯先睡。

二人的思维很诡异的想到了一块去。

秦有仪觉得自己毕竟是个女子,若毫无防备地在一个男子面前睡着,谁知道曲长宇会对她做些什么。

而曲长宇想的也差不多,在他心中,秦有仪就是个特别想要男人的女人,他好歹一国皇子,若是被一女子吃干抹尽了,人家以后带个孩子说是他儿子咋整?

不成不成,必须把对方哄睡着才行!

秦有仪听了曲长宇的话,并没有放下戒心,她没心没肺地扯了扯嘴角道:“让我这个平民百姓睡床?殿下真是好心,不过我皮糙肉厚的,睡地板一夜无事,但殿下可不一样,若在地板上睡一夜,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

曲长宇觉得自己是被内涵了,但他没有证据。

但是曲长实在是太困了,他也懒得和秦有仪多言了,他一咬牙道:“成,我睡床就我睡床。”

说罢曲长宇就往床的方向走去。

秦有仪没想到曲长宇真的这么厚脸皮,她一咬牙,瞪了曲长宇的背影,随后跟在曲长宇的背后说道:“不行,我俩还是一起睡吧。”

她本想着曲长宇会和她周旋一下,堂堂皇子,怎么没有一点风度!

曲长宇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惊恐:“不行,男女授受不亲,这传出去,你还怎么婚嫁!”

秦有仪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皇子第一反应不是她会害他,也不是秦有仪会对他图谋不轨,而是她的名声会坏掉。

郁气瞬间消散了许多,秦有仪叹了口气道:“哎呀,别废话了,我的床很大的,你一半我一半,彼此相安无事即可,你可别半夜突然对我图谋不轨哦!”

曲长宇耳朵有些红,但他的确没有其他的心思,他扭扭捏捏道:“你别对我图谋不轨就行了,我可不会随便对女孩动手动脚。”

秦有仪想到了什么,心中最后的紧张也消失不见,她上下扫视了一番曲长宇,调侃道:“不会吧,你年岁也不小了,难道还是个雏呀?”

“喂,雏怎么了!”曲长宇本来别扭地掀开被子就要往里躺,听了秦有仪这话瞬间就炸毛了。

秦有仪将曲长宇推到床里面,对其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放心不少。”

曲长宇抿了抿嘴,往床的最里面团了一团,嘴硬道:“那你还是别放心了。”

“忘了告诉你,我可是砍人脑袋和砍西瓜一样,你若招惹了我,我管你是不是皇子,我也把你脑袋砍下来。”秦有仪示威似的对曲长宇比了比拳头。

曲长宇不屑转头。

秦有仪背对着曲长宇缓缓将衣衫脱下,只余下一件里衣,对她来说这没什么,跟着寨主四处奔波的时候,有时候只能捡些破布衣裳穿,只穿里衣对她来说并没有啥。

但是曲长宇哪见过这样的局面,他脸瞬间爆红,他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慌张道:“你你你脱什么衣服!”

“不脱衣服怎么睡!”秦有仪觉得曲长宇很奇怪欸,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曲长宇说什么她都已经无所谓了,大不了如果曲长宇真的心有不轨,砍了便是。

等秦有仪钻进被子里后,她也才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些尴尬。

两个人笔直地躺在**,之间都可以再躺下一个壮汉,二人沉默着,火烛被秦有仪熄灭,黑暗放大了一切的动静和呼吸声。

曲长宇闻到了秦有仪身上独属于女子的馨香,他心中默背着各种书文,生怕自己真的起什么不好的念头。

而秦有仪也闻见了曲长宇身上淡淡的竹香,她觉得蛮稀奇的,明明不久前曲长宇被她的兄长们搓了个干干净净,怎么身上还有属于他自己的独特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