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今日身着一身便装,如今京城的氛围已经十分的压抑,各方势力斗得不可开交,而曲国的人又已经到了境内,也不知道曲国人的目的究竟是如何。
一日之内沈嘉禾就收到了好几封信件,岑贵妃同她说她已经做好了与岑家破罐子破摔的准备,问她何时需要表演。
而皇后也已经说明,带着不情不愿大闹一通的大皇子不顾家人劝阻到了护国寺祈福。
褚泽元近日忙的脚不落地,只能借着书信表达思念。
曲蕊的身体已经是强弓之末,容凛似乎已经有了想要逃离的念头。
而最令沈嘉禾惊异的,是来自南城紫衣的信。
“主子,疑似在南城发现了你的亲生妹妹,我本欲等事情结束以后再将人带回来,但是路上出了一些意外,秦琛和沈清研已经身亡,我已经带着疑似主子妹妹的人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她似乎是曲国玄王的妻子,名为沈祁乐。”
沈嘉禾的手轻轻一颤,险些拿不稳这封轻飘飘的信,沈祁乐,祁乐......
女子缓缓在椅子上坐下,她指尖摩挲着沈祁乐三个字,还有些恍惚。
前世今生合起来二十多年,她都快对找到妹妹不抱希望了,沈嘉禾一直自欺欺人的觉得妹妹应该还好好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幸福的生活着,之前做的梦她也还怀着侥幸的心思觉得妹妹不会和曲国的人有上关系。
没想到,她妹妹还真是那曲国玄王的新婚妻子。
不过,为何玄王会让沈嘉禾妹妹一个人跑到南国去,还遇见了秦琛?
沈嘉禾将信件放进首饰盒里,不论那玄王怎么想的,如果他不好好对沈祁乐,把沈祁乐当成工具,她就算坏了曲国和元国这几年的和平,都要将沈祁乐抢回来。
“玲珑,今日那曲国玄王是不是就到了永安王府?”沈嘉禾换了一身衣物,她破天荒穿了一身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青色衣裙,配上她的冷脸,令人都不敢和沈嘉禾直视。
玲珑不明白为何自己主子突然不收敛锋芒了,她恭敬回复道:“是的主子,刚刚曲国的队伍进了城门,算了一下时间,如今那曲国玄王元国已经抵达王府了。”
沈嘉禾起身,给自己带上金耳环,金子在沈嘉禾这张绝色的脸上一点也不显得俗气,反而衬得沈嘉禾格外的金贵。
她看向玲珑,淡淡道:“给我备车,我们去王府。”
“是。”玲珑应道。
另一侧,曲七柚的马车刚刚好在永安王府门口停下,而褚泽元也正好从府内出来迎接,二人的时机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好了,竟丝毫不差,既没让曲七柚尴尬等待,也没浪费了褚泽元的心力。
在这两国会晤的情况下,二人都不会想让自己这方丢了面子,也很默契地没有给对方难堪。
褚泽元一身玄衣,袖口和领口绣了金线,内里是朱砂红的里衣,却丝毫不显骚气,只觉得褚泽元的俊美被这一身衣物衬得愈发惊艳,此时阳光正好,来往之人都被褚泽元的脸惊艳的移不开眼睛。
褚泽元含笑的桃花眼看向面前低调奢侈的马车,马车的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揭开,马车内下来的人的模样竟不必褚泽元弱上多少。
来人一身蓝衣,上方的花纹复杂,一看就价格不低,而他额前吹落下一丝发丝,衬得曲七柚的气质柔和典雅。
曲七柚下了马车与褚泽元面对面站立,围观的百姓已经喘不上气了,他们何德何能能够窥得如此二位的模样。
“玄王爷,舟车劳累,我为你安排了干净整洁的居所,还请王爷移步。”褚泽元对曲七柚点了点头,手掌指了指府内。
曲七柚也不失礼仪,他是战败国的王爷对上战胜国的世子,也得给世子几分薄面,他也对褚泽元点点头,感激道:“多谢世子殿下,我等突然到访,属实是无可奈何,还请王爷见谅。”
二人并肩往府内走去,青玄命人将曲七柚的马车侍从和行李从偏门带入。
“玄王言重了,贵国的三公主不久前先王爷一步抵达京城,我已经为其安排了住所,至于二皇子殿下如今还没有消息,我已经命人去各地搜寻了,玄王还请等上几日的好。”
褚泽元脸上带着他惯用的假笑,哪怕心里不是并没有很关心曲国的这些不听话的皇子和公主,但言语表达的似乎他也很关心似的。
曲七柚抿了抿嘴,没想到三公主已经到了王府,根据他对三公主的了解,她可不是个会乖乖地自己跑到这来的人。
曲七柚默不作声地看着前方,看来,三公主是在元国栽跟头了啊,不过也无妨,他的任务只是将人带回去罢了,没理由给这两个不听话的侄子侄女擦屁股。
“实不相瞒,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一下世子你。”曲七柚被带到了议事堂坐下,在仆人倒茶的间隙,他开口道。
永安王不久前被褚泽元哄着带着王妃去云游了,此时王府内便只有褚泽元一人。
褚泽元看着曲七柚,不慌不忙地举起杯子,与曲七柚碰了碰杯,嘴角带着一丝弧度:“可是关于王爷您妻子的事情?”
曲七柚握着温热的杯子,睫毛微微颤了颤,倒是他低估了元国的消息网,他明明飞快地封锁了沈祁乐逃跑的消息,还是在短短几日就传到了元国人的耳内。
“王爷不必紧张,我也是无意间听闻的此事,若我有王妃的消息,定然第一时间告诉王爷你。”这一局褚泽元微微占了上头,曲国此番来元国,一下子就丢了三个人,可当真是一大笑料。
曲国的大公主是元国的妃子,二皇子逃婚逃到元国失踪,而三公主凑热闹来到元国被人抓个正着,而大名鼎鼎的玄王的新婚妻子也正巧逃了婚。
此事传出去,还不知道百姓会如何编排曲国皇室的笑料。
曲七柚就算有着异于常人的厚脸皮,此时也有些无奈,若非他已经死去的父王的嘱托,他也不想给曲国皇室任劳任怨的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