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硬着头皮为自己的手下辩解,“侯爷,对方精通易容术,即便是属下怕也会认错,更不用他们了。”
为了隐蔽身份,和下面的人沟通的事情一直都是汴梁和另外一个人做的,甚至许多手下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效忠的是谁。
更无从分辨了。
陆霁清或许就是知道才敢这么做,竟然敢单枪匹马的出现,还真的将东西带走了,林北辞都有些佩服他了。
不对!
林北辞快步拉起了汴梁,“既然是易容,你们怎么知道是陆霁清?”
汴梁慢悠悠的才怀中取出了一张纸,递给他。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北辞心中的怒火更胜,不解气的将纸揉成了一团,顷刻间信纸化为乌有。
汴梁同样怒气腾腾,“侯爷,让我带着人去解决掉他吧,在宫外他有帮手,在宫里他可没有。”
林北辞瘫坐在床头,“在宫里我们也没有帮手,再者,你以为这件事永宁不知道吗,说不定此时內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汴梁急了起来,“侯爷,眼下该如何应对?”
林北辞目光里闪动着千刀万刃,一拳锤在床板上,“你马上出城,之后无论听到任何消息都不要回来。”
汴梁一惊,“侯爷,之前长公主没有证据,不会拿你怎么样,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明显是知道了什么。”
“她不会杀我的,我若是死了边关必定大乱,况且抢东西这件事她可没有证据。”
同一时间,陆霁清也说出了同样的话,“她可没有证据。”
陆九隐藏在暗处,“找回来的东西不是证据吗?”
“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陆霁清揭开了手臂上的绷带,将染血的纱布扔在一侧。
陆九摇头,“殿下知道吗?”
陆霁清将伤药撒在伤口上,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好一会才如同泄力一般瘫软身体。
“里面装着的是一种武器,威力无比。”
“什么武器?”
陆霁清摇头,“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这样东西一定非常的重要,而且知道的人很少,林北辞应该是早就知道这样东西的存在,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抢到手。”
“要是这样的话,还回去之前应该看看,万一将来在战场上遇到,说不定能够有所防备。”
陆霁清意志坚定,“此生我不会和永宁为敌。”
“可若是姜永宁想要和您为敌呢?”
陆霁清身子忽然一僵。
陆九见状识相的没有再问。
林北辞在梧桐宫前等了三个时辰,姜永宁并没有见他,只给了他一道旨意将让人出宫了。
林北辞看到旨意上的内容,如坠冰窖。
盛品兰汇报,“公主,林侯爷已经出宫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姜永宁嗯了一声。
盛品兰见状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良久后,姜永宁让宫女将批改好的折子拿去宣政殿让姜洺钰看。
盛品兰观察着姜永宁的面色,想了想,拿出了一份折子。
“公主,户部出去筹粮的人已经买到了足够的粮食,正在送往受灾严重的地方,其他一些灾情较轻的州衙也派人出去卖粮食了,想来要不了多久,灾情就能过去了。”
姜永宁悻悻的摆手,“本宫知道了,这两日你也辛苦了,今日早些出宫吧!”
“臣还不累,完成了工作再出宫。”说完就去做事了。
出宫后,林北辞恍惚了一阵子,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姜永宁的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永宁定然是怀疑了他。
之所以没有动手,只怕是没有弄清楚他的目的,又或者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汴梁并没有听从林北辞的话,天黑后折返回了侯府,却发现侯府的人正在收拾行囊。
“侯爷!”
林北辞喝的醉醺醺,张口便是一股难闻的味道,汴梁却半点没有嫌弃,反而主动上前搀扶住了林北辞。
“侯爷,侯府内似乎在收拾东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有王爷怎么喝醉了?”
林北辞的酒量一向很好,都是自小喝花酒喝出来的,太医说过侯爷是属于天生擅长喝酒的人。
他自从跟在侯爷身侧,从未见过侯爷如此失态,哪怕是之前被挑断了手的那一次,侯爷依旧云淡风轻。
汴梁搀扶着林北辞靠在**,将掉落在地上的酒杯捡起放在一旁。
林北辞还清醒着,甚至说并没有喝醉,“人都安顿好了吗?”
汴梁点头,递过来一方浸湿的帕子。
林北辞接过来,擦了一把脸,人也精神了不少。
汴梁忍不住问,“侯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北辞摇手,语露无奈,“姜永宁让我去剿匪。”
“剿匪?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林北辞没有说话。
汴梁也品出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侯爷,公主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故意折腾您的?”
“或许只是怀疑,又或者是试探,总之她对我的忍耐不多了,倘若这一次剿匪的成果她不满意,或许……”
剩下的话林北辞没有说完,汴梁已经猜出来了。
如此一来,侯爷和长公主之间的情分怕是被消磨的一干二净了,日后也有君臣,倘若侯爷之后在出现差错,公主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偏偏侯爷羽翼不满,眼下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明明他们可以躲在暗处谋划的,现在却被摆到了明面上。
“都怪陆霁清,如果不是他的话,侯爷也不会被怀疑了。”
“不。”
喝了酒的林北辞反而清醒了不少。
“即便是没有陆霁清,永宁也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过去,他把她当做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他们之间有旁人没有的信任。
殊不知在边关的几年里,姜永宁早就变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犹在,但是却不重要了。
“永宁她变得不一样了。”
汴梁安慰道:“侯爷不必气馁,好在您的身份没有被发现,目前的局势还是向着您的,姜永宁即便厉害,终究是个女流之辈,我就不信她一个女子能把持朝政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