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贵子皆骄傲,同样的世家贵女也有自己的傲气,甚至在某些方面要超过男人。
考试的公布,女学的学生都认为是长公主对万天姿的入学不满,就连万天姿自己都是如此想的。
万天姿入学后一直饱受排挤,不管她如何的努力,依旧融入不进去贵女们的圈子里面。
这让她身心俱疲。
长公主的考试更让她如遭雷击,忍不住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哭了起来。
太皇太后见她这幅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哭什么,考试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太皇太后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开始好好学,考个好成绩不就是了。”
万天姿支支吾吾半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太皇太后想到她的成绩,对她也没有什么信心,这也怪万家自小不怎么重视女子的培养。
万氏想起自己年幼之时,读书上比起男子相差了很多,以至于入宫后因为不懂许多事没少被人嘲笑。
也就是她运气好坐上了今天的位置,否则……
太皇太后打了一个激灵,望着万天姿心中暗下决心,决不能让她离开女学,必须留在女学。
太皇太后拉着万天姿好一阵子安抚,万天姿总算是不哭了,却对考试深深恐惧。
上一次考试,她的成绩连一百名都没有进,殿试上更是错漏百出,女学考试说不定比笔试还要严格,万一真的拿了丙,那她一定会被赶出来的。
如果真的被赶出,倒不如当初就不进去了。
“你放心,永宁说了要拿三个丙才会开除的,你好好学习总能够考好的,实在不济也有别的办法。”
太皇太后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万天姿吓了一跳,悬着的心竟然慢慢的放下了。
孔雪薇得知考试的事情后,拿着两篇不懂的文章找到了孔大家,正巧孔大家和谭司业在下棋。
孔大家顺势让谭司业指导孔雪薇的功课。
谭司业也好奇女学的第一成绩能有多好,等她看完孔雪薇的功课,再看一旁胸有成竹的孔大家的时候,心下了然。
孔雪薇拿来的两篇文章比较刁钻,一般只有国子学高年级才会出,谭司业思考了一会,引导着孔雪薇找到了解题的思路。
孔雪薇一点就通,顺势问了好几个类似的问题。
谭司业眼睛大亮,看着孔雪薇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惜不是自己的孩子。
孔雪薇走后,谭司业走到了老友面前,见他嘴角上扬就知道他心情很好,不知怎么的,他的心情不怎么好了。
“你这孙女不是一般的厉害,以她现在的成绩,怕是考国子学都没有问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养出来的?”
孔大家毫不吝啬对孙女的夸赞,绝口不提自己的功劳。
谭司业羡慕极了,就差嫉妒了。
“难怪长公主和陛下都喜欢她,我看了也喜欢。”
这样聪慧的女子谁看了不喜欢,想想自家的几个孙女,每日只知道争抢食物衣服,和孔雪薇一比真是差太远了。
提到陛下,孔大家脸上的笑容落下了几分,自顾自的下棋。
谭司业知道之前考试有考生要算计孔雪薇的事情,也猜到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孙女。
“再有五年陛下就能亲政了,陛下亲政后定然会迎娶皇后,在这之前你有什么打算?”
“下棋,下棋。”孔大家明显不想提。
谭司业急了起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孔大家被他说的烦了,饮了一口茶后才道:“着急什么,你也说了陛下要几年之后才亲政,纵观如今的朝堂新人换旧人,一年一个样,谁知道几年之后是什么样子,与其想那么长远的事不如关注眼前。”
谭司业还想说,孔大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孙女的事情不牢你费心,你还是想一想怎么管理好国子学吧。”
谭司业的心思一下被转移了不少,他盯着棋盘犹豫着下了一子。
孔大家嘴角勾了勾,紧跟着落下一子。
谭司业见状干脆直接认输了。
孔大家虽然赢了但是也没有多么的高兴,二人移步到了庭院中。
孔家的宅院是姜永宁赏赐的,原本住着的是侯爵,后来侯爵犯了事流放了宅子也被内务府收回了。
孔大家来京城的时候,姜永宁直接给他挑选了一处最好的,不但景色优美,院子里还有不少的奇花异草。
谭司业突然愣住了,狠狠的揉了揉眼睛。
孔大家笑意盈盈。
“这是墨菊?”
在一众黄色,白色,粉色交错的**中,一株墨绿色的**遗世独立,花瓣层次丰富,盛开的**花型饱满,色彩明亮。
绿色的花瓣宛如翡翠,显得格外娇嫩。
谭司业一见就喜欢上了,他转头抱住了孔大家的手,“孔兄,你觉不觉得这一株墨菊在你这里格格不入?”
孔大家费力的抽回手,“不觉得。”
说着,二人来到了凉亭,下人早就准备好了各色的糕点,香气扑鼻,可与墨菊相比却显得俗气了不少。
谭司业不死心,“这墨菊是从哪里来的?”
孔大家悠然的喝了一口凉茶,胸腔一下凉快了许多,连带着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陛下送的。”
谭司业这下嫉妒了,“我也给陛下教过课,陛下怎么不想着我?”
孔大家瞥了他一眼,还能是为什么?
孔大家不仅是姜洺钰磕头敬茶的师傅,还是有名的大儒,也是孔雪薇的阿爷,冲着这些关系,陛下当然对孔大家多加关照了。
谭司业灌了两口凉茶,余光看到孔大家鬓边花白的头发,心里的怨气渐渐地消散了。
“你刚才说国子学,国子学又怎么了,最近没有出什么事啊!”
孔大家正色起来,“前段时间有使臣在京,许多事情都被压下来了,其中有两桩案子和国子学的弟子有关。”
孔大家吩咐随从去书房取回了两份折子。
谭司业看到是御史台的折子顿时心惊肉跳起来,等他看完折子上的内容,整个人都气坏了。
在凉亭里走了好几圈,“太过分了,这两人怎么能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