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瑾反应过来,永宁心胸宽广,但是二弟心胸狭隘,也就是说有事的人是二弟。

这么想着季言瑾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朝着梧桐宫里面看了一眼,问道:“长公主和二弟现在在什么地方?”

“长公主说想看看二公子在军中学了什么,两人去御苑比武了。”

季言瑾一听连忙赶往御苑。

这时,张阁老,方阁老,卫尚书走了过来。

赵嬷嬷见了忙上前,“几位大人可是来找公主的,不巧公主出去了。”

张阁老诧异,是长公主让他们来的,结果却不在,以前可没有过这样的事。

方阁老抻着脖子看了一眼季言瑾的方向,“抚远大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的慌张?”

“季小将军刚才进宫来找长公主吵……谈心,二人一言不合吵了几句,长公主说要看看季小将军在军中学了什么,二人就去了御苑,抚远大将军听了之后就赶过去了。”

三人对视一眼。

季阳平死的悄无声息的,对外只说是暴毙而亡,可身为天子近臣的他们却略知一二。

季阳平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心要杀了长公主报仇,季小将军不但没有劝阻还提供了帮助,按理说要一并治罪。

若不是念在晋王战功赫赫,又有各国使臣在,就算是长公主愿意给季小将军机会,他们也不会答应。

卫尚书饶有兴致的道:“两位大人,反正公主也不在,不如我们去御苑看看?”

“也好。”

先帝仁厚,宫中的御苑不但皇子公主可以来,朝臣闲暇了也可以来散心。

不过很少有人来就是了。

三人来到御苑的时候,正好看到季言瑾双手握拳紧张的看向不远处。

“咳咳……”卫尚书轻咳了一声。

季言瑾回过神来,“岳父大人,张阁老,方阁老。”

方阁老笑眯眯的瞥了一眼卫尚书,然后又盯着季言瑾看,“抚远大将军怎么在这,长公主呢?”

不用季言瑾提醒,几人已经发现了长公主。

同时也发现了季言蹊。

方阁老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季小将军不是在军中历练了一年多吗,怎么这么……”菜啊!

瞧这架势被长公主打得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方阁老不认为长公主的本事能有多大,长公主是会骑马打猎,但是长公主没事要操心着朝政武艺上能够精进多少。

倒是季言蹊在军中历练,做到了千夫长的位置,难不成都是假的吗?

四人之中,只有卫尚书和季言瑾看出了些许的门道来,二人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吃惊。

季言蹊眼中闪过凶光,他的左臂被打残了,一只眼睛被打肿了,牙也被打掉了一颗,但是他的眼里依旧不服输。

他不信自己打不过一个每日只知道穿金戴银的小丫头片子。

季言蹊左腿用力蹬地,右腿借着力冲了出去,就如同一阵疾风,呼啸而过。

为姜永宁喝彩的雁声笑意消失,紧张的看向姜永宁。

姜永宁后退一步,将衣袍扔向身后,一眨不眨的盯着季言蹊。

只见季言蹊攥着右拳,对着姜永宁的脑袋奋力的砸了下去,他嘴角带着得逞的笑,他仿佛看到了姜永宁脑袋开花的样子,身体里涌出了近乎残忍的快意。

然而,预料中的画面病没有出现。

他的拳头砸下来的那一刻就被拦住了,姜永宁的手掌包住了他的拳头,看似不经意的一拧,咔嚓一声。

彻骨的痛席卷而来。

“啊……”同样的痛苦再次袭来,季言蹊惨叫出声。

姜永宁动作并没有停,一个飞踹将季言蹊踹飞了出去,季言蹊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不断的后退,到整个人倒回飞起,重重的的摔落在地上。

“噗!”

季言蹊突出了一大口鲜血,眼前也出现了重影。

姜永宁气沉丹田,收回了手。

围观的四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吐血倒地的季言蹊,又看着神态自若的长公主,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季言瑾反应过来,朝着季言蹊的方向跑了过去。

方阁老小声的对着张阁老道:“长公主一直这么厉害吗?”

张阁老摇头。

方阁老又看向了卫尚书,“你不是教过长公主拳脚功夫吗?”

卫尚书刚刚合上了下巴,脸上的表情迷茫又呆滞,“下官确实教过长公主拳脚,可是只有几招而已,长公主的功夫大部分都是宫中的侍卫教的。”

所以他也不知道长公主的真实水平。

方阁老感慨,“难怪长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她这么厉害。”

他要是有这么厉害的拳脚功夫,跟人吵架的时候气势也足啊!

姜永宁喝了一口茶,看向地上依旧不服的季言蹊,“二表哥若是不服,我们可以继续再打。”

季言蹊重重的的呼出了一口气,他听出了姜永宁话语中的瞧不起,哪怕是双手废了,胸口像是有一团烈火,双腿不听使唤,季言蹊依旧强撑着站了起来。

这时,季言瑾跑了过来,单膝跪地,“求长公主饶了他,臣愿意代替二弟受罚。”

季言蹊满嘴都是血,根本不领情,“不用你假惺惺的求情,你为了讨好她不惜杀害了自己的亲妹妹,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在乎我这个弟弟,我死了正好随你的心愿了。”

季言瑾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祈求的看向了姜永宁。

姜永宁深吸一口气,防备的姿势放下。

季言蹊却嚷嚷起来,“再来,姜永宁有本事你就像杀了阳平一样杀了我,反正阳平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杀了我也不用害怕没办法和我爹交代。”

“你闭嘴。”季言瑾厉声呵斥,快步过去一脚将摇摇欲坠的季言蹊踹到了,他强忍着心里的耐受,带着哭腔说道:“阳平会有今日的下场都是因为她一意孤行,难道你也要和她一样吗?”

季言瑾深吸一口气,看着浑身是伤的弟弟,心里仿佛在滴血。

“你和阳平总觉得长公主对我们一家不好,可你扪心自问,她做的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