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八喝了点酒,却没有醉,略一想就明白了,“原来是抚远大将军的表妹,怪不得你这么老实,等等抚远大将军的表妹怎么来边关了,而且抚远大将军有表妹吗?”

薛备察觉到姜永宁看过来,硬着头皮推开了龚八的脑袋,“你自己想吧!”

说完,扬起笑脸亲自领着姜永宁走向了包房。

龚八仰着头目送着几人进入包房,酒楼不大包房只有三间,一大两小,季言瑾当然不会委屈姜永宁了。

定了一间大包间。

龚八回到了酒桌上,狐朋狗友见他一副失魂的样子就问他,“你怎么怎么了,被薛大打残了?”

“对了,刚才的那个姑娘是不是薛备的未婚妻?”

“不是,薛备说她是季言瑾的表妹。”

话音未落,龚八猛的站了起来,一脸惊愕的看向了包间的方向。

季言瑾的表妹,那不就是长公主吗?

难道刚才上去的人是长公主?

狐朋狗友也反应过来了,“季言瑾好像只有一个表妹。”

“长公主。”

龚八忙捂住了对方的嘴,警告的看向其他人。

众人见他的反应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不用龚八提醒,自己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没一会儿,楼下的宴席就散了,各回各家了。

姜永宁没有想那么多,饭菜上来后,就开始吃饭了。

酒楼里面的饭菜薛备平时也很少吃到,若是往常他早就抢了,可今日他却只敢吃面前的两道菜,还没吃多少就被长公主的饭量惊讶到了。

季言瑾一脸无奈的看向薛备,眼神里面带着警告。

薛备惊魂未定的咽了咽口水,然后他就看着长公主一连吃了五大碗饭才停下来,样子颇有些意犹未尽。

季言瑾却习惯了,一路上他们吃睡都在一起,姜永宁的饭量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也担心会有什么问题。

可孙太医诊断过了,说公主正在长身体,饭量大也正常,并没有什么毛病。

季言瑾就想起了姜永宁几招就将二弟打趴下,现在还在家里躺着,然后就不在关注姜永宁的饭量了。

“表妹,我让人在城中租了院子,但是现在怕是不太方便住过去了。”

“为什么?”

季言瑾再次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姜永宁,她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呢?

“想来应该已经有人知道了公主的身份,再住在别院怕是不太妥当,最好是住在军营或者住在衙门里面。”

姜永宁后知后觉也看向了薛备,“你把我的身份说出去了?”

薛备忙摇头,“臣只说您是季言瑾的表妹,剩下的臣什么都没说。”

姜永宁:“……”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让季言瑾叫自己表妹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异了。

“表哥,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以为你知道。”

姜永宁怀疑他是故意的,奈何季言瑾表现的过于正常,让她想要挑错都挑不出来。

最后,一行人住进了军营。

雁回和雁声打扫着帐篷,不解为什么长公主放着好好的县衙不住,非要住在军营里面。

姜永宁回答:“因为安全。”

雁声问:“公主是怀疑寒古城内有人要害你吗?”

姜永宁一边写信一边道:“陛下毕竟年幼啊!”

雁回雁声就不说话了,因为她们已经明白了,陛下年幼,长公主监国,若是长公主死了,大乾一定会陷入内乱之中。

大梁和大辽就可以趁机而入了。

长公主防备的不是大乾的人,防备的是大梁和大辽的人。

姜永宁写好了给姜洺钰的信,想了想又给晋王,张阁老写了一封信,另外一封信是给蔡真真的。

等写完信天已经黑了。

军营里的将领都在等着拜见长公主。

“季将军,长公主还没休息好吗?”

季言瑾皱眉。

薛老将军笑着道:“一路疾行,想来公主也累了,各位不如先回去,等明日公主醒来再拜见。”

众人看了眼天色,觉得长公主应该不会来了,只好先走了。

季言瑾也提出了告辞。

薛老将军的笑容落下了几分,他招来了儿子,让他把今天遇到长公主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薛备学了一遍,除去长公主吃了五碗饭的事。

薛老将军点了点头,“还好你没有冲撞长公主,对了,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薛备就摇头,可是在薛老将军的注视下,有些摇不下去了。

薛老将军就踢了他一脚,“让你管好你的嘴,你怎么就管不住。”

薛备揉了揉被踢的地方,“爹,你别担心,我觉得公主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她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的,再说了不是有季兄吗,他肯定会帮我说话的。”

薛老将军面色稍缓,不解的道:“长公主来边关,怎么朝中一点消息都没有。”

好歹让他有个准备。

“肯定是长公主不让说,朝廷的大人跟长公主是一条心的,长公主要做什么他们肯定不会阻拦。”薛备看他爹担忧的样子,“您也别担心,我觉得公主不是冲着您来的,多半是冲着互市来的。”

薛老将军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长公主能来寒古城对于薛家来说也算一个机会,若是能够入了长公主的眼,薛家的儿郎们也能少死几个。

薛老将军看了眼儿子古铜色的肌肤,想起了季言瑾华贵的气度,心里微微叹息。

薛备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爹这么怎么了?

姜永宁泡了一个热水澡,将自己打理的很干净,然后带着雁回雁声找到了薛备。

薛备得知长公主要去逛夜市,不由得担忧了起来,“公主,寒古城不比京城,鱼龙混杂的万一遇到危险?”

“本宫相信你。”

薛备要哭了,他可不相信自己。

姜永宁不管他,强硬的带着他离开了军营。

殊不知季言瑾就跟在身后。

“世子,公主这样做是不是太任性了,要不要管一管?”

“你管?”

季言瑾叹息道:“公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们暗中保护就是了,其他的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