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雁声想也不想就道:“姐姐有喜欢的人了,她不喜欢乾天。”

姜永宁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雁声后知后觉说错了话,她不但说漏了自己的心事,还一不小心把姐姐给出卖了。

好在姜永宁并没有继续问下去,雁声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雁声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公主殿下别担心,大梁国都那般凶险驸马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小小的莱州而已,定然能平安归来。”

是啊,别说是小小的莱州了,就算是大梁又如何呢?

姜永宁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唐一鸣和蔡槐有消息了吗?”

“正要和公主说,唐一鸣已经进入衙门了,不过他刚进去还接触不到什么重要的活,每日只是负责跑跑腿,不过他说衙门最近似乎有什么大动作,领头的人不让请假,也不让早退,一旦发现就会被打板子。”

唐一鸣正在目睹一场打板子的戏码,被打的人是和他一同考进来的王天虎,因为中午回了一趟家,晚了一炷香的时间被罚了十板子。

“哎呦……”

一板子接着一板子打下来,哭喊声虽然大,眼泪却不见几滴。

好不容易打完了十板子,老衙役又趁此机会训了一炷香的话,才让众人离开。

唐一鸣搀扶着王天虎回到了休息的房间。

二人是一同来的分在了一个房间,房间不大,只能够容下两张床,一张桌子和两个小衣箱。

唐一鸣关上门,见王天虎一副要死的样子,“别喊了,人都走了。”

王天虎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激灵翻过身来,竟是一点事都没有。

“你?”

王天虎嘘了一声,“假打的。”

“假打?”

王天虎以为他没见过世面有些得意的跟他道:“衙门的人手里都有一门手艺,同样是打板子,有时候一板子就能打死人,有时候一百板子也打不死人。”

唐一鸣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他爹就是御史台首官,这样的事他自小就听说过,不过却是头一次见到,有点新奇。

“你小子中午干什么去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本来我是回家想跟媳妇亲热亲热,谁知道半路被人马车撞了一下,我新做的衣服都弄脏了。”

唐一鸣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他,“你不是没事吗?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晚。”

王天虎翻起桌上的茶盅,兀自倒了一杯清茶,“说来也是我命大,你知道撞到我的人是谁吗?”

“谁?”

“刺史府的马车,你知道马车上面装的是什么吗?”

唐一鸣自然的摇头。

王天虎神秘兮兮的道:“盐。”

唐一鸣惊讶不已,压低了声音,“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怎么会弄错呢,刺史府的人认识好几个,盐的味道我更是熟悉的很,我堂哥就在盐场做管事,这味道我太熟悉了。”

唐一鸣眯起了眼睛,“这里是鲁州,有盐也很正常,你干什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当然有猫腻了……”

王天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唐一鸣好奇起来,好奇归好奇,他却没有问。

他越是这样,王天虎就越是想说,“你就不问问我,有什么猫腻?”

唐一鸣嘴角扬了一下,翻了一个茶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紧抿着唇。

“还能有什么猫腻,马车上装的盐肯定是用来买的,鲁州盛产盐,刺史府的人卖一些也正常,当官的不都是这样吗?”

“不一样,往常刺史府也往外面买盐,不过都是偷偷摸摸的,可这一次竟然在大街上,而且是好几辆马车,我观察了类似的马车有三辆,很可能不止三辆,他们也不着急运出去,一直在城里转圈。”

唐一鸣心念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或许是因为数量太大了,小心一点也没什么。”

“这数量还大,你是没见过更大的,我堂哥说之前盐场有一笔大生意,足足装了十条大船,光是搬就搬了一天一夜。”

船?

唐一鸣总算是正色了几分,“这样的话,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王天虎眯了眯眼,搭着唐一鸣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样子,“放心,我嘴巴严得很,不会乱说的,也就是看你人老实我才告诉你的。”

老实的唐一鸣搓了搓手指,避开了他的接触,“对了,你就是为了马车才回来晚的?”

“我一直跟到城门口,马车出了城,你猜怎么着一辆马车也跟着出城了,我可以肯定一定是跟踪的人。”

唐一鸣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听上去的确是一个圈套,如今长公主就在鲁州城,万一……

唐一鸣不敢耽误,趁着被指派出去巡逻的功夫,悄悄的将这件事告诉了乾天的人。

乾天的人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姜永宁。

来的人是乾天在鲁州城的负责人。

姜永宁问:“跟踪的是乾天的人吗?”

回话的是是一个身材矮瘦的小老头,人称张矮子,留着两撇山羊胡须,见人就笑。

谁能够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老头,竟然是乾天数一数二的杀手。

“不是,是南大人的人。”

姜永宁皱眉,“乾天的人为什么没有跟踪?”

“本来我们的人是打算跟上去看看的,可是中途发现这可能是个圈套就没有跟上去,没想到南大人竟然亲自跟踪。”

姜永宁惊讶,“南宋则亲自跟踪?”

“是,马车里面的人就是南宋则。”

姜永宁绷紧了面容,思考了一会,“你确定这是一个圈套吗?”

“基本可以确定,宁洪霄十分的狡猾,之前有几次他就是用引蛇出洞的办法,除掉了朝廷派来的人,这次没准又是想要故技重施,可……”

姜永宁皱眉,“把话说下去。”

“可南大人一向稳重,这次不知为何会如此的冲动。”

姜永宁觉得南宋则不是一个会冲动的人,这么做或许有其他的用意,“他会不会是想要将计就计?”

“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