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无奈的摇头,“宁姑娘,这件事我没办法答应你,我也做不到。”
宁贞娘也知道雁回决定不了大哥的生死,可现在除了她,她也想不到别人了。
对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给南大哥带一封信。”
雁回犹豫了一下,架不住宁贞娘的哀求,“好吧!”
信并没有直接送到南宋则的手里。
姜永宁打量着这一封印有竹子印花的信封,就连所用的密封蜡都夹杂着一股异香。
这种味道姜永宁从来没有闻过,淡淡的似果香,让人闻了,仿佛置身在花海中翩然起舞。
姜永宁定了定神,虽然她很想知道宁贞娘会在信中写了什么,但是她还是很有修养的没有将信拆开。
“送去给南宋则吧!”
“是。”雁回收起信道:“长公主,宁姑娘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奴婢还要继续留在她身边吗?”
“不用了,你回来照顾雁声吧!”
雁回看了一眼张颖,微微颔首。
蔡槐走进来,正好和出来的雁回擦肩而过,二人互相点头示意。
雁回跟下人打听了一下南宋则的去处,得知他在城内,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屋内,蔡槐信步而来,将一沓供词呈递给了姜永宁,“这上面是宁洪霄交代的事。”
“这么多?”姜永宁看着厚厚一沓证词,脸色一沉。
蔡槐道:“臣觉得这上面所写的并不是全部。”
姜永宁随意翻开了几页,“猜到了,宁洪霄一定不会将所有的事都交代的。”
可一下子交代了这么多,就连他当初在都城曾经和那些官员私下里往来的事情都说了,可见他的确是用心了。
“朝中竟然有这么多人和他有往来,乾天事先竟然半点都没有查到,也是他的本事。”
能过躲过乾天的调查,宁洪霄在送礼这件事上的确是用心了,也难怪鲁州的事派了这么多人来调查都一无所获。
姜永宁越看越心烦,小腹这时传来阵痛,自从显怀了之后,肚子里时不时的会发出声音,有的时候也会阵痛,因此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调整了一下位置。
很快,姜永宁注意到了供词里面提到了一个名字,“花媚?”
花媚是林北辞的人,也是刑部黑名单上的人。
蔡槐猜到长公主一定会注意到此人,提前做了功课。
“大梦毒就是花媚给宁洪霄的,几年前花媚曾经来过鲁州为宁贞娘治病,当时宁贞娘情况危急,花媚用了一种特殊的办法,暂时压制了她的病,因此宁洪霄才会和林北辞合作。”
蔡槐道:“不过,也只是合作罢了,宁洪霄将盐卖给林北辞,林北辞让花媚给宁贞娘研制治疗她病的药,半年前宁贞娘的情况急转直下,花媚也没有办法,再加上林北辞讨回了大辽,二人之间的合作出现了裂痕,耶律格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修复裂痕的。”
姜永宁手搭在小腹,微微蹙眉,“这个花媚还真是不简单,花家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够除掉她,放任她继续留在林北辞身边,迟早会成为大乾的心腹大患,必须找机会除掉她。”
“此人擅长用毒,听闻林北辞为了保护她,暗中派了许多人保护,想要接近她都很难,更不用说是杀了她了。”
姜永宁双眼微眯,“花媚习惯用活人试毒若是让她活着,一定会有许多人惨死在她的手里。”
“可她现在身边有很多人保护,想要杀了她只怕不容易。”
姜永宁点了点头,将花媚的事暂时放在一边,“明日,薛备他们就到了,你再去审问宁洪霄,主要问问关于鲁州城的事情。”
“是。”
姜永宁躺下,双手搭在小腹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陆霁清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张颖见状很有眼力的出去了。
姜永宁睁开了眼睛,可眼前却出现了重影,她尝试着眨了眨眼,情况才好了一些。
陆霁清并没有注意到姜永宁的异常,将手搓热了放在她的腹部,这里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
姜永宁笑的温柔,“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白嫔!”
“白嫔?陆南萧的生母?”姜永宁倒吸了一口气。
陆霁清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怎么了?”
姜永宁自觉没事,摇了摇头。
陆霁清不敢再碰她,老老实实的坐在矮凳上。
“白嫔想要做皇太后,可父皇临死之前将她加在殉葬名单中,陆南萧守孝期满登基后一直没有让名单上的人殉葬,前几日有官员为了这件事上奏。”
“陆南萧答应了?”姜永宁问。
“陆南萧表面答应了,背地里却偷偷的让人将白嫔送出了宫,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人发现了,白嫔被带回了皇宫,五大家的人对此很不满,要让陆南萧给一个说法。”
姜永宁嘴角向下,“五大家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要让他们女儿能够活下来,并不是非要白嫔死。”
“这一点上,陆南萧和父皇一样,都喜欢唯吾独尊,宫中的妃嫔活着是皇帝的女人,死了自然也要陪着皇帝。”
这一点,陆南萧和老皇帝像极了。
姜永宁咬着唇问:“白嫔是怎么死的?”
“她是服毒而死,毒酒是陆南萧让人准备的,白嫔一死,老皇帝殉葬名单上的所有人都要死,即便五大家权势滔天也没办法改变。”
“陆南萧真是个蠢货,为了不跟五大家妥协,为了心中的私心竟然逼死了自己的生母,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帝。”
陆霁清突然道:“前世你我死后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姜永宁诧异的摇头,“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设想一下,你我都死了,最后夺得天下的极有可能是大辽,大辽的新帝在我出兵之前据说得了重病,药石无灵,如果是真的,最后坐稳皇位的人……”
姜永宁脸色大变,“林北辞?”
“我曾经一度怀疑是陆南萧,可白嫔的事情,他处理的手段过于急躁,不像是会笑到最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