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公主关心。”

姜永宁并没有打算批评纪尚书,一来纪尚书一言不合敢堵在宣政殿门口骂她,二来纪尚书管理户部的确辛苦,冲着这份辛苦这点小错完全可以忽略。

卫尚书和方阁老见长公主区别对待,心里略有不满。

要说起在朝堂上闹事的人,纪尚书首当其冲,每次超会他总会和人吵几句,有时候甚至会动手,就连兵部的人在户部面前都要退避三舍。

结果,姜永宁只是安抚了几句就不提了,实在是过分。

可过分归过分,就连长公主都不敢惹纪尚书,卫尚书和方阁老也不太敢惹他。

主要是年关将至,各地方都等着用银子,万一真的将纪尚书惹急了,他们去哪里要银子去。

“本宫不在的这段日子,各位大人尽心辅佐陛下也是辛苦了,回头让太医好好给你们看看,有病的治病,没病的保养保养身体,这笔钱由陛下出。”

众人喜上心头,“多谢陛下。”

姜洺钰正襟危坐,说了几句共勉的话。

君臣一心上下和谐。

短暂的休息后,姜永宁突然提起,“廉阁老告老还乡,他的位置不能空着,你们觉得谁能够胜任他的位置?”

内阁阁老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够坐在这里的人谁不想更进一步。

“臣认为御史台唐大人可以胜任阁老之位。”夏尚书建议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长公主。

谁不知道夏尚书是长公主一手提拔上来的,夏尚书原本就是御史台出身,推举自己的老上官也在情理之中。

姜永宁笑眯眯的看向其他人,“还有其他的人选吗?”

众人一看,有机会纷纷站起来推荐心中的人选。

“臣认为曹尚书德才兼备,可以胜任阁老的位置。”

“臣推举卫尚书。”

“臣推举纪尚书。”

六部的人纷纷推荐的上官,竟然没有一个毛遂自荐的。

姜永宁瞥了一眼旁边负责记录的舍人,“都记录下来。”

“……”

声音仿佛一瞬间消失了一般。

硝烟还没等燃起就熄灭了。

姜洺钰悄咪咪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一个位置被撞了一下,看样子他要和阿姐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姜永宁抿了一口白水,“怎么没声音了,既然你们不说了,本宫来说,内阁三位阁老统领军国大事,不能全都是文臣,要有武将,一旦打起仗来能够最快的做出决断。”

廉阁老辞官之前曾经在兵部历练过,算是是兵部出来的人,可他是进士出身,更多的是以文人自居。

去了一趟边关后,姜永宁意识到朝堂上位居高位的多是文臣,很少有武将,武将统领四方,护佑百姓,朝堂上却没有人能够为他们发声,长此以往,文臣和武将如何能够和谐相处。

所以,必须有一个武将阁老。

至于人选,大家心知肚明。

卫尚书也是个精明的人,连忙站了起来,“长公主,臣推荐晋王担任阁老之位。”

姜永宁抿嘴一笑,“卫尚书的提议,你们觉得如何?”

晋王今日并没有出席小朝会,想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回家避嫌去了。

其他人的心思歇了不少,晋王是长公主和陛下的舅舅,阁老的位置非他莫属了。

张阁老和方阁老对视一眼,目光中皆带着不解和不敢置信。

重选阁老一事,长公主事先并没有跟他们提过,是敲打也是提醒。

方阁老猜测,难道是他和张阁老走的太近了,让长公主不放心了?

张阁老想的比方阁老更深一点,长公主让晋王入内阁,难道是打算开战了?

二人心思各异,等回过神来,阁老的事已然定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认为晋王能够担任内阁阁老的位置,从即日起,晋王就是内阁的阁老了。”

姜永宁又道:“日后兵部和工部归晋王管辖,张阁老主要管理户部和刑部,方阁老负责吏部和礼部,分工明确,日后若是那个部门出了错,本宫不究其他先找内阁。”

以往,内阁是由张阁老和方阁老带领,二人负责的部门很模糊,现在姜永宁明细了责任划分,出了问题谁也跑不了。

方阁老越发觉得这是敲打了,他将自己近些日子做的事情反省了一遍,越想越不安。

中午,姜永宁邀请各位大臣吃了一顿员工餐,特意让人加了从边关带回来的特产。

君臣吃的还算舒心。

午后,姜永宁继续处理政务。

“本宫这一次出宫了,发现各地方并不重视驿站的修建,回头工部和兵部将这件事商量出一个章程来,派几个人下去监督,必须保证一个车县有两个以上驿站。”

驿站十分重要,姜永宁早就说过,然而下面总有人阳奉阴违。

曹尚书和卫尚书齐齐应下。

姜永宁看了看卫尚书,又看了看曹尚书,有点怀疑二人做事的效率。

“除了驿站以外,许多地方的道路并不好走,地方官员为了不让政绩难看,不愿意让百姓服役,房屋道路也因此破败不看,这样下去不行,路不好走商户不愿意去,又怎么会有钱赚呢?”

曹尚书道:“长公主修路一事臣早就上奏过了,可是户部不肯给银子,这路就修建不起来啊!”

纪尚书眼睛一瞪,“回禀长公主,臣并不是觉得路不应该修,而是觉得工部给的报价实在是太高了,国库的钱不能都用在修路上。”

每年国库的钱只有这么一点,都用来修路了,其他地方怎么办?

曹尚书逮着机会告状,索性将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臣给的报价是最低的了,长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历年的报价,臣绝对没有谎报。”

“你有没有谎报你心里清楚,再说了,又不是所有的道路都要修建,有些道路完全没有必要修。”

“谁说没有必要了,你又没有见过,你凭什么觉得不用修,我觉得应该修。”

“我觉得不应该修。”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不至于吵起来,可语速却在不断地提高,声音也拔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