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尚书不解的道:“陛下,大乾和大梁之间隔着的只有陆地,海上相隔数万里,大梁的人怎么会舍近求远?”
“怎么不会,大乾兵力十足,又有晋王这样的军神,我如果是辽帝,我也会避其锋芒,从海上走虽然浪费时间,但是却可以避免和大乾最强悍的队伍碰上。”
“……”
曹尚书闻言不再反对。
姜永宁又道:“有件事本宫没有告诉你们,本宫在鲁州的时候查到,大梁曾经多次派人来鲁州购买官船,已经达到了十几条,倘若他们有心,在未来的几年打造官船,改从海上进攻也不是不可能的。”
“十几条官船?”
纪尚书心疼的不行,一条官船就需要三四万两银针打造,十几条这得花费多少钱。
曹尚书同样心疼,鲁州的官船都是工部打造的,一条官船就要打造一年的时间,这么多条官船,得多长时间才能够打造出来。
张阁老在儿子的信中知道鲁州的大概情况,他道:“长公主,薛备毕竟年轻,让他来筹备海军是怕难以服众,成立海军一事只怕需要一位老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晋王的身上。
晋王眼睛一亮,跃跃欲试。
姜永宁却道:“薛备的确是过于年轻了,让兵部选几个人出来,协助他。”
“是。”卫尚书应了下来。
晋王略显失望,怎么不让他去。
姜永宁只当没看见,内阁需要他,海军有薛备足够了。
姜尚书见其他人没有话说了,不太利落的推着轮椅出来,“陛下,鲁州一行南大人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应该下旨嘉奖。”
姜洺钰先看向了姜永宁,得到了对方的示意,才道:“的确应该嘉奖,封南宋则为长宁伯,赏赐府邸一座,白银千两,珍珠一斛,绸缎十匹,唐一鸣和蔡槐在鲁州一行中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封赏为县子,白银千两。”
蔡槐愣了一下才起身谢恩。
唐一鸣不在,唐大人代替儿子谢过赏赐。
口头封赏并不作数,要等礼部的正式公文才行。
南宋则收到了朝廷的两道公文,一份是将他调回都城的公文,一份是封赏的公文。
提前一步收到消息的张通和秦朗等人上门恭贺,“南大人年纪轻轻就被封了长宁伯,想来将来封侯封公也指日可待啊!”
秦朗的话酸溜溜的,他虽然是御前的中书舍人,可想要封爵位却只能靠自己。
南宋则明明出身不如自己,却凭借才华入了长公主和陛下的眼,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封为了长宁伯。
这样的晋升速度满朝也就只有季言瑾能够比得上了。
季言瑾凭借的是军功,是从血肉里面杀过来的,南宋则靠的是什么,鲁州的事明面上是他办理的,实际上却是长公主在背地里操刀。
说白了,是他占了便宜罢了。
张通却是真心的恭喜南宋则,和南宋则共事的这段日子,他发现对方是真的有能力,同样的事情,他带着几号人管理,总会出错,可南宋则却能够有条不紊,他觉得这就是能力的问题。
南宋则收下了两人的恭贺,用了一天的时间告别,然后带着随从一人两马回京了。
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到达了都城。
却偏偏赶上了休沐的日子。
南宋则不想进宫打扰陛下和长公主,在家里休息了半日就来到了宁贞娘在都城的住所。
宁贞娘到都城后没多久就病了,开始请大夫吃了小半个月的药不见好,还是暗中监视的乾天通知了孙太医,孙太医才将上门将她的病治好。
南宋则来的时候,宁贞娘正在发愁给侄子侄女选学院,得知他来了,像是见到活菩萨一样。
“义兄你来的正好,帮我选一选应该让栢儿去哪个学院。”
南宋则先是看了宁贞娘一眼,然后才笑着为她出主意。
“松鹤学院去年有六人考入了国子学,里面的夫子都是有才学之辈,入学的学生有庶族,也有权贵,栢儿入学后起码不会被欺负了去。”
宁贞娘本来摇摆不定的心一下安定了下来,“就选松鹤学院。”
南宋则又道:“至于你侄女,她年纪小,倒是不着急入学,我可以找一个嬷嬷教她规矩,等年后女学招人了,可以让她试试。”
宁贞娘眼前一亮,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暗淡了几分,“我听说女学的学生出身都不低,里面的小娘子不太好相处,我之前还遇到了一个被排挤的小娘子,在路边抹眼泪。”
南宋则皱眉,“怎会如此?”
宁贞娘也只是听了一耳朵,知道的并不是很具体。
“你若是不放心,我派人打听打听,倘若真的如此,我帮你找一位女夫子就是了,不过你们带来的银钱够用吗?”
宁贞娘点头,“够得,长公主归还了我一部分的财产,足够我们生存下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宁贞娘能够在都城买下这么大的一所宅院的原因,姜永宁给的钱足够她带着孩子们生活了。
南宋则见她这里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下人办事也麻利,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贞娘打破了沉默,“你昨日刚回来,今日怎么不在家中陪着伯母。”
“母亲不知道我回家,在山上礼佛,我已经派人通知她了,想来今日会下山。”
“那你还是赶快去接伯母吧,想来伯母看到你一定会高兴的,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伯母很想你。”
南宋则打量着宁贞娘的脸,却道:“听府上的人说你曾经去府上拜访,我母亲没有见你。”
宁贞娘瞳孔一缩,笑眯眯的道:“是我去的不是时候,伯母当时病了,不方便见客,走的时候特意让人给我准备了礼物。”
南宋则见宁贞娘如此的豁达,心中反而添了几分愧疚。
他答应过宁洪霄会照顾好他唯一的妹妹,可母亲却将人拦在门外,说什么病了,分明是嫌弃她的出身。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南宋则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