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参赛者已经开始上鱼。
孔凡胜有点着急,没时间和水中的人纠缠,板凳一松,那个人忍着疼匆匆地往岸边游去,顺着水草一溜烟地跑上岸。
这样下去今天算是白来了。
他转头往商洁的方向看去,见她慢条斯理地继续拌料,打窝,也跟着静下来。
商洁打窝的频率变快,几乎是十几二十分钟就打一次。
然后就是长长的等待。
十点钟的时候,商洁给付冠英打了个电话,得知何明判决的结果已经下来。
因伤人情节严重,但是犯人年龄较小,只判了一年零三个月的有期徒刑。
两个小时之后,鲢鳙终于开始咬钩。
一条五斤的鲢鳙挂在了商洁的鱼钩上,此情此景,孔凡胜比自己钓上鱼都高兴。
高兴的何止是他,还有远在亭子内的周儒和齐岳。
蓝季去处理几个嘴碎的渣子了,周儒见周仓也站在商洁的身后,只得从凉亭内出来。
韩熙妍跟在后面。
周仓是韩熙妍出国之后才被认回周家的,因此不认识她,见一个清丽美人跟在周儒身后,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周仓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不耐烦的神色,不过还是张了嘴,不情不愿地说:“大哥?”
“没想到你也在?”
“整个江城圈内的人几乎都过来了,我自然也要来凑凑热闹,”他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商洁的背影上,“齐岳什么时候招了这么一个人?”
“怎么?我招谁还要提前和你打招呼?”
周仓神情一凛,有点惧意,转身恭恭敬敬地说:“齐岳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不惧周儒,但是面对齐岳,他却不能放肆,因为他现在管理的公司有八成的业务需要走齐家的货运码头。
他无法承受得罪齐岳的下场。
突然水中有了动静。
众人不再说话,只见商洁又拉了一个三斤的鲢鳙上来。
万事开头难,好运喜连连。
自从第一条鲢鳙上钩之后,商洁好像开了挂。
几乎不到半个小时就能钓上来一条。
孔凡胜也不钓鱼了,一个过了半百的人像个小孩一样搬了个凳子跑到商洁的钓台上,乐呵呵地帮忙捡鱼。
“又上钩了,又上钩了,”孔凡胜比商洁还着急,“快拉呀。”
他索性一起帮商洁把鱼儿拉了上来。
比赛不间断,中午饭也是在钓台上吃的。
就这样到了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商洁的吊杆突然一沉。
还好孔凡胜一直盯着水面,要不然杆子非被拽进水里去。
刚挨上手,孔凡胜就感觉水中的这条鱼不一样,力大无穷。
鱼竿都被拽成了拱桥。
“快过来帮忙,这是条大的。”
商洁也加入了薅鱼的行列。
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和大鱼僵持着,弄得腰酸背痛。
围在岸边的人也兴奋地屏住呼吸,看着水中翻涌的浪花。
鱼竿突然脱了手。
商洁不假思索地跳进了水里。
“喂,闺女,别拼命,跑了我们就再掉。”
商洁没理会,咬过一次勾的鱼若是脱了钩,想要它二次咬钩简直是不可能。
凭她的经验,水底下的这条很可能是最大的那条鲢鳙,她不可能让奖金跑了。
虽然进了小猫垂钓俱乐部,可是工资要一个月之后才能打到卡上。
租房、转学、疗养,她现在就需要钱,而且刻不容缓。
好在杆子悬在水面上,很容易找。
她身手矫健,鱼儿一般地追去。
坐在凉亭内的周儒心中一咯噔,再也顾不得周仓还在岛上,快速出了凉亭,到了湖边猛地跳了下去。
商洁跳下去的那一刻,周儒慌了。
什么成长,什么避嫌,全部抛到脑后。
被周家的其他人知道了又如何?
这一瞬间,他都不在乎了。
“阿儒,”韩熙妍慌了,站在岸边痴痴地望着水面。
一张小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梁毅翘着二郎腿了然地看着这一幕,看来周儒是真动心了,不只是玩玩。
周儒做事从来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思量,从来没有这么莽撞过。
明爵刚要起身就被梁毅伸出的腿拦住:“凑什么热闹?坐下来我们聊聊。”
明爵瞄了一眼梁毅挡在面前的腿,长腿一迈,跨了过去。
“这人?”梁毅只能起身跟在后面。
湖面上。
商洁正拽着鱼竿想努力地往回拽,因为胳膊没力气,喝了好几口水。
这样下去,她非折在水里。
突然感觉身后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帮忙拽住了鱼竿,商洁回头看见周儒,高兴的差点尖叫,她现在正需要帮忙。
“松手,我来。”
商洁果断地放开手。
男人就是不一样,周儒抓住鱼竿,已经开始往回游。
商洁跟在后面。
鱼儿被托上岸的时候,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即使知道近40斤的鲢鳙一定不小,还是被惊到了。
商洁还浸在水中,别人看不清楚,但是离得近的周儒却能在**漾的水波下看见绝美的风姿。
他攀着商洁的肩膀,把人护在胸前,防止她春光外泄。
“哥,衣服。”
魏哲脱掉外套扔进水里。
周儒用衣服把简洁裹住,这才松了手,和商洁先后上了岸。
两个人的衣服是湿的,湖风一吹,凉意顺着皮肤仿佛要进入骨血内。
周儒和齐岳说了一声,拉着商洁去了酒店。
周仓一直站在岸边,目光在商洁和韩熙妍身上徘徊。
现在他无比确定,和周儒有关系的,一定是商洁。
米勒拿着电子秤称了一下鲢鳙的重量。
38.5斤。
正是齐岳说的那条最大的鲢鳙。
孔凡胜大声夸赞:“闺女,你好厉害。”
刚走十多米的商洁回头,笑意嫣然,落日的余晖打在那绝美的脸上,周仓眯了眯眼睛,轻咬了一下嘴唇,起了心思。
顶楼内。
商洁刚进浴室,周儒就跟了进来。
商洁的心思都在鱼儿身上,并没有看见周儒冷到极致的脸色。
商洁跳下湖的那一刻,一向稳重的周儒慌了。
他害怕、惶恐,比他看见母亲离开的那一刻还要心慌。
这种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不在掌控内的事情让他不安,他急于攀住东西,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可是,往事历历在目,他想挥也挥不去。
肩膀突然被扼住,商洁被按在了墙壁上,不管不顾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