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门庭若市

毕竟,我现在有因果符丹,若是跟犱做交易,应该可以改变谢初晗的命运。

只是,命运长河该如此抵达,书中并无详细说明,只是说了一个字“驹”。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始终是参悟不透,感觉这里面必定藏有某种奥秘。

这明阳和尚是这佛陀一脉的,这佛陀也没有告知命运长河该如此抵达,只是留下了这望命虫和部分道统。

明阳和尚若是知晓了,必定会进入命运的长河,跟犱做交易,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成佛。

我捏着拳头,肌肉紧绷,发出咔咔的声音,像是钢铁倾轧似的。

谢初晗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如今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过年了,谢初晗的妈妈还经常问我今年会不会跟谢初晗一起回家过年。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应付过去。

要想找到命运长河,我就必须知晓“驹”为何意,但是此事涉及命运长河,乃是天机之中的天机,不可轻易让外人知晓。

我没有犹豫,手中涌出一道真气,迸发符火,包裹住了手中的金箔纸书,瞬间,这本书融为金汁。

陶清越和沈君去了另外几间禅房看了看,现在走了回来,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

“记载炼制虫豸方法的经书。”我平心静气的道,装作没事人一样。

她们也没怀疑,点了点头,道:“烧毁也好,万一有人起了坏念,又用这种方法作恶,恐怕又要出事了。”

“对了,那湖里还有残余的虫豸,你们找人把紫草研磨成粉,洒在湖里,应该就能消灭虫豸了。”

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株紫草,是没用完的部分。

此外,我身上还有一株紫草,想留着,那虫豸来源于命运长河,说明这紫草也不简单。

有些可惜的是沈君做事急躁,一把火烧掉了水缸,水缸里的那撮紫草全部化为灰烬了。

“唉呀,你刚才不早说,我把那紫草全部烧掉了。”沈君看见了我手中的紫草跟水缸里的一模一样,有些后悔,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算了,也不打紧,你先去消除隐患吧。”我笑了笑,也没在意。

“那好。我去忙了哦。”沈君眨着富含深意的眼睛在我和陶清越之间来回的扫,莞尔一笑,扭腰转身离去。

陶清越的脸颊炽热无比,泛着汩汩的滟光,在沈君走后,啐了口,说:“这狐狸媚子什么眼神?”

“人生一世在乎别人的眼光干什么?”我撇嘴一笑。

“你是不在乎,可我毕竟是女人,现在外界的人隐约知道我以前的事,这对你的名声不太好,毕竟你现在不一样了。青城山一战后,连赵平生也要仰仗你了。况且,你现在统一苍南派,势力大增……”

陶清越低着头,淡淡的说道,透着一种自卑,目光暗淡,带着自怨自艾。

“打住!我还是我,又没变成别人,倒是你现在变了,以前的骄傲呢?”我牵着她的手握在手里,微笑道。

“哼!骄傲不起来了。我现在还有什么,老女人一个。”陶清越扬着雪白的颈脖,对着我翻了个大大白眼。

“对了,过年去我那里吧。我苍南派统一后的第一次新年,应该很热闹。”我揽着她的小蛮腰说道。

“不会添麻烦吧。算了,还要看林大小姐的脸色,我还是不去了。”陶清越心中一动,眼睛泛光,显得是想去,但是嘴上却这样说。

我咧嘴笑道:“她小丫头一个,把我当作哥哥,也许等她长大了就明白了吧。”

“我看不像哦。这小丫头看样子是吃定你了。”陶清越翘着嘴角,笑道。

“不管怎么样,过年去我那,人多也热闹,免得又是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听话!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络吧。”

啪的一声,我拍在她凸翘的臀线上,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你这死人!”背后传来陶清的嘤哼声。

见我要离开,孙姓警督死活不肯,说要请我吃饭,但我还是推脱了,告知他我的地址,让他有时间来苍梧山上坐一坐。

胡海君找陶清越批条子,要了辆车,我们回到岳林村接了姜胖子后,驶向了回家的路上。

我们几个打算先回临江。

林小筱、老苟、老瞎子等人收拾好了东西,搬进了苍梧山,但是我们三个的东西还在那里。

一方面是过去收拾东西,一方面是故地重游,顺便把我父母也接进苍梧山。

到了临江,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天色漆黑,像是大鸟的羽翼掩盖在天空上。

眼前的苍南异常事务调查所的牌子还挂在墙上,但是里面却没有人了,只有院子中的梧桐树被狂风撩动,发出沙沙的树叶声。

屋内的家具上都落了一层灰,结了蜘蛛网。

姜叔姜婶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去苍梧山收拾卫生了,这里也没有打扫,没几日就挂满了灰。

“老高,人生好像跟做梦一样的,过的好快。虽然我们在这里待的不久,也没认认真真的接多少活,但我还是很留恋这里。”

姜胖子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脚搭在桌子上,眼眸透着一种留恋之情。

忽然,他起身,走到了神龛下,捧着阿金的牌位,道:“如今,我们发达了。你是一派掌门,又是人人畏惧的高所长,而我们是门派的副堂主,又是科级干部,现在谁敢不给我们几分面子?可惜,这一切阿金看不到了。”

青城山一战后,所里进行了编制调整,姜胖子、胡海君等人级别都提了,现在姜胖子调为科长,胡海君是副科。原先的特别行动小队撤销,他们全部算是我助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胡海君拍了拍姜胖子的肩膀,忽而鼻子一酸,眼眶湿润,哭道:“他妈的,老子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么去了,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现在没看到我们辉煌的时候,真不甘心!”

“老子还想他的炒饭和烧菜呢。”姜胖子吸着鼻子,叹道。

“喝酒!今天是我们在这里喝的最后一回酒,明天这个世界都是我们的。”突然,胡海君扬声叫道,目光坚定泛着光。

胡海君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人送来了吃食和烧酒。

喝到了深夜,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知道整个世界都是颠倒的。

偶尔,传来夜明鸟呱呱的狂叫声,“俺不喝了……你们欺负鸟!”

隔日,我回了趟家,家里还是老样子,一层不变。

但是,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药,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老爸老妈再也不念叨弟弟的事情了,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我告知爸妈让他们搬到苍梧山,他们念旧,不想离家,不过说可以到苍梧山上过春节。

现在我是灵异研究所副所长的一事也不知道被谁漏了嘴,在本地传开了,还特别的神神秘秘,说是什么国家大干部,属于特殊部门,能跟中央联系的上,年纪轻轻就是处级干部,前途无量,玄乎的很。

所以,这还没到过年,来拜访的人特别的多,有县领导、企业老板、本地富商、以前的同学,以及曾经对我家不屑一顾的亲戚。

我的堂叔、堂伯、大舅、二舅、表婶、姨夫、表姨等等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一些八竿子打不着亲戚听说我回来了,立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直奔我家,差点没踏破我家门槛。

这些亲戚有托我找工作的,有托我调动职务的,有托我找关系批文件的,有托我帮助解决子女上学问题的,还有帮我做媒的等等。

你一句,我一嘴,一片嘈杂,简直和菜市场一样,差点掀翻了屋顶。

我虽然烦不胜烦,但是能帮的,我还是会尽量帮。毕竟大家是亲戚,大部分是五服之内的,不帮会让别人说闲话,我也不是那种铁面无情的人。

不过,有个表姑也是绝了,说给我做媒,还把女方带到家里来,说女方是县城某领导的女儿,是某名牌大学毕业,今年二十三岁,在县政府上班。

我老妈的眼界也高了,说这女孩有点矮了,一米六不到,跟我在一起不般配,比不上谢初晗。

不过,她又提起夏雨佳,说夏雨佳不错,跟我很般配。

可惜,她却不知道,谢初晗已经不在我身边,而夏雨佳已经死了。

家里的人太多,本来桌椅板凳不够,但是楼下的人主动借了桌子椅子,在楼顶的玻璃房摆了七八桌。

我本想请大家去酒店吃饭的,但是老爸老妈说家里敞亮,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就在家里吃,这样也热闹。

我无语了,我看他们是张扬一下,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家出了个当官的。

吃饭的时候,我差点没被酒给淹死,几乎每个人都过来敬酒,络绎不绝,简直太热情了。

还好我老爸、姜胖子、胡海君他们帮我挡了不少酒。

尤其是我老爸喝的特别多,特别开心,喝酒来者不拒,笑的不停,嘴都笑歪了。

席间,他主动跟我聊起弟弟的事,说他错了,这件事不该怪我,还说生死有命,怪不了谁。

而我妈妈说今天是她活的最起劲的一天。

大抵这就是亲人吧,一句良言,隔阂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