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的招式大开大合,有攻无守,每一招都重若千钧,寻常人和他过招就好比小舟置于狂风巨浪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被风浪拍得粉碎;然而沈隆就像是海边亘古不变的巨礁岩石,任由风水浪打却纹丝不动。

“三将军如此攻势,他竟然尚有余力!”黄忠和马超都看出来了,不由得愈加惊骇,就算是他们,面对张飞这样的攻势也会陷入狼狈之中吧?

“端是不爽利!只挡不攻是何道理?”错马冲过之后,张飞拉住乌骓马喝道,马超和黄忠能看出来,他自然也能感觉到,顿时觉得自己被沈隆小看,于是颇为愤怒。

“张将军看招!”经过之前的战斗沈隆对张飞的武艺也有所了解,当下就毫不客气地攻了过去,双方再次战成一团,长枪和蛇矛的撞击声不断响起。

约莫过了二十来个回合,沈隆一招**开张飞的蛇矛,横过长枪用枪杆在张飞胸前轻轻拍了一记,张飞旋即停了下来,他知道沈隆是留手了,若是沙场交锋,方才那一招就是长枪刺入胸口了。

“痛快,痛快,除了当年虎牢关前遇到吕布那厮之外,某家还是第一次打得这么狼狈呢!”嘴上说着狼狈,脸上却没有一点儿不开心的样子,张飞就是这么直爽的人。

“好了,我先歇息片刻,子龙你去试试看?”张飞翻身下马,把蛇矛、乌骓马都丢给张苞,自己则抱着酒坛痛饮起来。

“子丰先生可要歇息?”赵云不太愿意占这个便宜,所以没有马上邀战。

“尚且不用。”要是前面打的是别人,那沈隆还会犹豫犹豫,担心自己一场打完就马上和赵云打会不会伤了对方的面子,可张飞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所以继续等候赵云出场。

于是两名白袍将军战在了一起,这在战场上穿白袍可是非常拉仇恨值的一件事情,因为实在是太显眼了,一上战场就会成为敌人关注的焦点,所以纵观历史,但凡敢穿白袍上战场的,那不是真有本事就是二逼。

前者就好比面前的赵云,旁边观战的马超,以及日后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至于后者么,沈隆倒是也见过,《水浒传》里面的赛仁贵郭盛似乎就是这样。

赵云的武功流派和张飞又有不同,人家可是得过名师传授的,出招极为严谨可谓是滴水不漏,一招招使出犹如在编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细网,让人不知不觉就步入他的圈套,然则沈隆那也是见识过正统枪术的,杨家枪、岳家枪他都领教过。

他先使杨家枪、再用岳家枪,同样让赵云也连呼快哉,就像张飞喜欢和猛将过招一般,赵云也对这种正统枪术充满了好奇,一下得见两种不同的枪术可谓是过足了瘾;双方战了六七十个回合之后,赵云主动拔马退下。

“子丰武艺高强,云甘拜下风!”他自己已经把压箱底的功夫都使出来了,而沈隆似乎还有枪术未出,赵云思量就算继续纠缠恐怕也难以得胜,而场外马超还在那儿等着呢,于是他不愿意过多耗费沈隆的体力,就先退下了。

“我来!”赵云刚一退下,马超狮盔兽带,银甲白袍,挥舞长枪杀了上来,场上的局势又是一变。

马超生于西凉,在西北边陲长大,武功套路又是一种风格,恰好比独狼环伺,招式初看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杀招,只要稍有不慎他就会露出致命的獠牙。

双方战了三四十个回合,马超略有不支之感,他现在身体不适已经无法适应久战了,于是寻了个机会拔马退走,待沈隆赶来,暗掣铜锤在手,扭回身觑着沈隆便打将来。

“来得好!”沈隆大喝一声,抬起长枪缠住铜锤后面坠着的铁链,一抖一甩,铜锤竟然原路返回朝着马超的后心打去,仓促之间马超来不及反应,被铜锤击中后背,输了这一场。

“老朽年迈,这马上交战还是算了,子丰可会弓箭?”然后又轮到了黄忠出马,双方各持强弓,开始比试箭术,黄忠在百步之外箭无虚发,每一支都正中红心。

然则沈隆更胜一筹,他让人寻来一支方天画戟,插在百步之外,效仿当日吕布辕门射戟,一连三箭都正中画戟小枝,又是压过了黄忠,获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

眼见沈隆先后和四名五虎上将过招都先后胜之,围观众将士皆为拜服,还有人询问起张飞来,若是沈隆和吕布交手,谁胜谁负?张飞思虑片刻之后答道,就算是吕布,要一口气胜过他四人怕也是不太可能。

比武暂罢,众人聚在一起饮酒,沈隆趁机给黄忠和马超诊治了一番,黄忠是年纪大了,长期积累的各种毛病都有爆发的趋势,沈隆给他开了药方让他服用静养。

而马超则是有咳血之症,肺有问题,再加上久离西凉日渐抑郁,所以身体不太好,沈隆同样对他进行了诊治,并安慰马超,数年之后必将北伐,到时候还指望他去收复西凉,让他一定要保重身体。

马超在西北羌人之中如同神仙一般,羌人无不佩服,要是能保住他的姓名,日后扫平西北肯定能节省不少功夫。

经此之后没几天,王连就到了成都,然后和沈隆一起前往键为郡上任,到任之后,沈隆没急着号召当地盐工改良技术,而是自己凿了一口盐井,依照新法煮盐加工,众人见他这口盐井产盐既多又好,于是纷纷求教。

如此以来,全新的技术就飞快地在键为郡诸多盐井推广开来,沈隆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蜀中的食盐产量翻了一倍还多。

另外,他还采用了更先进的化学技术来提纯食盐,按照标准把键为郡所产的食盐分为三六九等,如今那些豪门大户可是有钱的紧,那些上等的竹盐、雪盐就算价比黄金他们也用得起。

而就在这个时候,成都传来急报,曹操于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