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口碑特别好的家政阿姨在离开之后,很快就被另外一个雇主聘用,这会儿已经去了别人家里做了住家保姆。
宁书艺和霍岩联系到这家中介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考虑到如果上门去走访调查势必会对这位家政阿姨的新雇主一家造成打扰,所以两个人一商量,决定第二天再联系对方。
第二天一早,宁书艺给那位家政阿姨打了电话,家政阿姨听说要了解自己前任雇主的情况,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把心一横,答应下来,说正打算出门买菜,可以腾出一点时间来跟他们见一面。
于是宁书艺把地址给了霍岩,两个人驱车来到他们家附近的一个农贸市场附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等了大约五六分钟,便看到那位家政阿姨拉着买菜的小轮车来了。
这位阿姨的照片,前一天晚上在家政中介就有看到过,作为金牌家政服务员挂在墙上,只不过照片上的她看起来笑容可掬,很有亲和力的样子,而现在路边东张西望的她本人看起来就十分紧张了。
宁书艺打开车门下了车,走过去冲她摆摆手:“你好,您是黄阿姨吧?”
那位家政阿姨愣了一下,看了看宁书艺,对她的声音觉得很是耳熟:“你是方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小姑娘么?”
“对,就是我。”宁书艺笑眯眯地点点头,拿出自己的证件来给黄阿姨看了看,然后指了指停在路边,“外面热,人来人往说话也不方便。
咱们上车聊吧,车上凉快,也清静一点。”
黄阿姨连忙点头,拉着小车儿跟着宁书艺往霍岩停车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宁书艺,看样子似乎放松下来不少。
她有些诧异地感叹:“我还以为当警察的都得特别严肃,虎着脸那种呢!你给我打电话,我还在想,除了去派出所办户口的事儿,我还没见到过几个女警察呢。
这一看到你本人呐,哎呀我真是见识短了!这不光有女警察,还有长得这么俊的女警察呢!你这闺女长得就透着一股子喜兴劲儿!看着就让人喜欢!”
宁书艺被这位黄阿姨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笑着摆摆手:“您过奖了!我这样的女警,光我们队里就有四个!”
黄阿姨跟她聊得很放松,不过钻进车里之后,一看到霍岩,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又拘谨起来。
霍岩明明就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脸无辜,宁书艺也是哭笑不得。
“黄阿姨,不用紧张,我们找您就是随便聊聊。”她赶忙对明显紧绷的黄阿姨说。
黄阿姨讪讪地咧了咧嘴,瞥一眼霍岩:“这小同志怪严肃的……”
“严肃好啊!犯罪分子就害怕他这样的!”宁书艺笑眯眯说道,“要是都像我这样,那可震慑不住他们!”
“那倒是!那倒是!”黄阿姨忙不迭点点头,“我们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喜欢你这样的!
那你俩这个搭配挺好!挺好!”宁书艺哭笑不得,觉得还是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比较好,免得让霍岩觉得不舒服,于是便对黄阿姨说:“黄阿姨,我们今天找您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前任雇主徐云娜和崔海春他们的事情。
咱们之前在电话里也简单沟通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询问过于隐私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你以后在业内的口碑,所以希望不论什么,您能坦诚的跟我们沟通。”
“欸!欸!行!那你们问吧!我答得上来的肯定不瞒着你们!”黄阿姨连忙答应着,“不过……我能不能先帮自己说一句?
我要是说他们两口子,对他们的评价不是特别好什么的,你们得相信我,我可不是因为他们无缘无故给我解雇了所以怀恨他们!
我这个人说话是讲良心的,请家政这种事,我负责做好我分内的事儿,但是用不用我那是人家雇主的自由。”
“行,您就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儿!”宁书艺点点头,答应得很爽快,“其实我们想了解的都是一些徐云娜和崔海春的生活日常琐事。
您之前在他们家是工作了好久对吧?”
“是啊!老长时间了,一直都挺好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口子在我面前什么也没说,背地里找了我挂靠的那家中介,跟他们说到那个月底就不用我了,让人家另外给介绍一个。”
看得出来,黄阿姨对自己前一次的被离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委屈的,尽管极力克制着,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点小情绪。
“我想问问,之前在他们家工作的期间,有没有注意过徐云娜日常的生活规律?”宁书艺问。
黄阿姨想了想,摇摇头:“他们两口子真没什么能算是规律的呀!
他们家崔老板早出晚归的,早上说不准几点走,晚上也说不准几点回来,有时候早点有时候晚点的,没个准儿。
他老婆就更加没有规律了,早上睡到几点算几点,起来之后不想出门可能在家一窝就窝一天,也可能上午起床了出去,一天都不着家,一直到晚上九、十点钟,在外面逛够了,大包小包的回来。”
“她有没有每天固定时间到公园里面去散步的习惯?”宁书艺又问。
“散步?”黄阿姨愣了一下,摇摇头,“我可没记得她有这种习惯!徐云娜的胆子可是挺小的,尤其是怕黑,要是晚上天黑了才回来,一般都是开车的,她的车位就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旁边,听说当初特意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就是为了少走几步,不然害怕!”
不过刚说完,她自己想了想,又改了口:“哦,不对,那是之前的事儿,以前她确实是从来都不出去散步什么的。
不过就在她把我给辞了之前,大概有那么两三个月吧,也不知道怎么着,忽然之间她就开始每天出去散步了!
不光散步,还天天风雨无阻的,就挺突然也挺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