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张定北张狂至极地甩甩衣袖,伸出手掌,五指岔开。
“五十万两,我说五十万两!”
“嘶……”
“什么?”
“我没听错吧!”
“天爷,他竟然说五十万两!”
“疯了疯了疯了,肯定是昨晚喝大酒闹的!”
张定北洒然一笑,气冲霄汉。
“说五十万两,就是五十万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一年内做不到五十万两的规模,直接来抄我家。如果定北侯府的钱不够,那就抄家完再连冬衣的收益也一起算上!”
“嚯……”
众人,唯有惊叹。
张定北在玩真的!
“如果谁想对赌,也站出来。
先看看有没有五十万两的家底!”
说到这份上,谁敢出来?
众人一听,简直就是阳谋。
虽然某些人的钱可能五十万两不止,但那根本就不能拿出来,完全见不得光!
阳谋!
无解的阳谋!
站出来对赌吧,那将暴露家底。
不赌吧,张定北将会直接拿下县令的职位。
众人合计一番,纷纷摇头。
没必要为区区一个县令职位,拿五十万两银子甚至是自己身家性命作为赌注。
因为他们可没把握,一年时间让煤矿和酒坊创造五十万的营业额。
“张定北,你别乱来……”
忠勇公就要开劝。
“别拦着我,我清醒得很,并且必定成功,伯父好意,在下心领。”
张定北作揖,中正大气地说着。
此时,哪里还有方才的狷狂?
那态度,简直正经得就像国子监的老夫子一样。
“唉,罢了,祝你成功……”
忠勇公唯有祝福。
“张定北,你真的不要再考虑?”
梁帝试探着问道。
“陛下,微臣绝不后悔!”
张定北坚决地回答。
“张行正,”张定北转向张行正,“你有信心完成这项任务吗?”
张行正站了出来,表情坚定。
“少侯爷,下官有信心将祥符县治理好,并将煤矿和酿酒产业做强做大。”
张定北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向皇帝和众大臣保证。
“我坚信张行正能够胜任此职。请陛下和诸位大人给予他这个机会。”
在张定北强势的作风面前,朝堂上的争论已然平息。
皇帝沉思片刻后,最终同意张定北的提议。
“张行正,”皇帝开口道,“朕同意任命你为祥符县令。希望你能够不负众望,将煤矿和酿酒产业做得更好。”
张行正跪地谢恩:“谢陛下!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边上的四皇子和十三皇子看着这一幕,心中都很感慨。
“四哥,你说他怎么做到?”
“我哪知道,你去问他。看那样子,是真有办法啊……”
四皇子苦笑着摇头。
一场朝会,宣告结束。
九皇子未作停留,直接出宫。
让想要打听消息的官员,顿时失去目标。
……
……
中午,铅云密布。
九皇子位于京城外的一处别院显得格外幽静。
这是一座古典风格的庭院,周围被高墙环绕,几株古树静静地遮掩着隐秘之所。
季博昌站在门口,摘下遮挡的风帽,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入院子。
九皇子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书房内的天光昏黄,点着油灯,书架上象征性摆满各类书籍。
但是看那样子,应该都没有翻过。
一旁茶几上放着两个精致的茶杯,茶香袅袅升起。
九皇子坐在书桌后面,目光锐利地注视着走进来的季博昌。
“坐吧。”九皇子声音冷峻。
季博昌走到书桌前坐下,面对九皇子的目光有些忐忑。“九殿下,关于之前的事……”
九皇子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你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你父亲已经过世,那些证据的具体位置,想必你也并不清楚。”
季博昌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确实如此,父亲生前并未告诉我证据的存放之处。”
九皇子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季博昌,你可还记得张定北是如何对待你家?你想不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季博昌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当然想!”
九皇子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瓶,轻轻放在桌上。
“这里有一种特殊的药,无色无味,却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意识。你需要找到一个人,让他放入张定北的饭菜之中。”
季博昌接过小瓶,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心中既兴奋又紧张:
“那个人是谁?”
九皇子微微一笑。
“你只管去定北侯府附近的食肆,找里边的小二,他会将药物交给张定北身边的人,名叫李全。
他会按照计划行事,但必须确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季博昌点头应允,知道是难得的复仇机会。站起身来,向九皇子行礼。
“多谢九殿下赐予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九皇子点了点头:“记住,一切都要谨慎行事。别有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季博昌离开书房,夜色更加深沉。
九皇子独自留在房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胸有成竹。
“八哥,你非要经过他做什么,还不如直接让人去联系呢。”
……
……
夕阳西下,张定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
他径直招呼道。
“来人啊,去给我准备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是!”
不多时,一名下人端着香气扑鼻的面条。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他的身体有些哆嗦,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些不安。
张定北注意到下人的异样,但还以为是烫的原因。
饥饿感驱使着他没有过多询问。
正当他伸手想要接过面条时,突然间,一道黑影划破空气。
啪!
一块飞蝗石猛地砸在那碗面上。
哗啦!
瞬间瓷碗碎裂,面条散落一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
那名下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立刻跪倒在地,双手合十,连声求饶。
“少侯爷,饶命啊!小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张定北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时,张九已经快步蹿出门外,想要追踪那扔石头的人。
“张九!”张定北急忙喊道,“先别追,看来那人是故意要阻止我吃面。说不定有什么蹊跷,我们先查清楚再说。”
张九闻言,虽然一脸不甘,还是停下脚步,回头进屋。
张定北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眼中闪过一丝严肃。
“来人,把他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几名仆人迅速上前,将那名下人架起,带离饭厅。
张定北望着空****的饭桌,心中充满了疑惑。
显然有人在动手脚,可动手脚的人是谁?
那个扔出飞蝗石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