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席地坐着背靠在阁楼的墙上,他躺在阁楼的地板上,阁楼的窗只拉到了四分之三,夜风从四分之一敞开的空间穿进来,土黄色的窗帘在微风中时不时的摇曳着,风里带有苹果花的香气。

她和他的脸距离着约一米左右的距离,他看着她,目光安静,她垂下眼帘开始轻声的念:“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早晨,阳光照在地上,扶着自己的门扇,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草在结着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念到这里,穆又恩听到有响声,那是安拓海在拉窗门,四分之一的空间没有了,土黄色的窗帘严严实实遮挡住了窗外的夜色,他拉完窗帘随手关掉了摆在窗前的落地灯,阁楼的光线暗下了些许,灯光也从明黄色变成晕黄。

“阿拓……”穆又恩手绞着书页,声音有点的结巴。

穆又恩有些的慌张,拓海他从来就不曾这样过啊?拓海也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低下头,穆又恩继续念,也就是短短几个段落的功夫,在睡裙下摆摸索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拓海他是要对她动手动脚了吗?

等到他手指穿过她的衣服时手里的杂志从她膝盖上滑落,掉落在地上,她闭上了眼睛,阁楼里交叉着他们的声音。

“想要吗?”她低低的,轻声说出。

一片阴影罩住了她,他声音黯哑:“你可以吗?嗯?”

感觉到这话背后的意思穆又恩脸刹时间红透,昨晚是星期六,就隔一天的时间……

对不起

一片阴影罩在她的脸上,安拓海的身体朝着她靠近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衣上。

这下糟糕了,穆又恩有种拍打自己的头怒其不争的冲动:叫你穿这样幼稚的玩意,叫你穿这些幼稚的玩意!

塞娜说女人穿那种有图案的胸衣是大忌,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花纹会让男人们关键时刻大倒胃口。

想把松开的纽扣扣上,手刚刚来到胸前就被他握在手掌里,他声音黯哑:“你可以吗?嗯?”

还沉浸在懊悔之中的她听到这话有点反应不过来:“阿……拓?”

“我会小心一点!”这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感觉到这话背后的意思穆又恩脸刹时间红透,昨晚是星期六,就隔一天的时间…他怕她承受不了他。

不敢看他她点头,松开她的手拿下固定住她头发的发夹,头发松松垂落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发整理到后面去,手指顺着鬓角往下一点从她的耳垂轻轻擦过,再沿着颈部往下,停在没有脱落的第三纽扣上,解开,等到他的手指要解开第四颗时穆又恩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要在这里吗?”她头垂得更低了。

“嗯”从他的鼻息里有轻轻的声音。

这个时候穆又恩有点小小的喜悦,这么一看她还是有点料的,主要是她腰细,腰细让她原本不是很大的胸型衬托得极有比例感,就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所以那次去澡堂时塞娜会说出那么一句:穆又恩,你让我大跌眼镜了。

他再侧身唇擦过她左边的耳垂,顺着捞在她后腰的手穆又恩就想躺下,意识到她的心意时他在她耳畔轻语:“又恩,我想……”

接下来,他用行动来告诉他的想法。

现在,她紧张极了,她从来就没有这样做过,安拓海也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

“阿拓……”她可怜兮兮的。

若是平常的话这个时候安拓海肯定会放开她,只是今晚的安拓海和平常有点不一样,她感觉得到他没有一点想要放弃的样子。

他用鼻尖轻轻的蹭着她的鼻尖,一点点的往下沿着她侧脸的轮廓,一点点的蹭开她垂落于胸前的头发。

这一场在阁楼发生的情事以她几乎要半晕在他身下的代价结束,事实证明,医生的话还是有科学依据的。

他整个身体趴在她的身上,她呜咽:阿拓。

她的那声“阿拓”把他吓坏了,在他想打电话时她用力的扯住他,然后,他懂了他用毛毯包住她的身体把她抱到了浴室。

身体触到温暖的水源时穆又恩大大松了一口气,要是安拓海打电话给医生的话她就糗大了。

最后,穆又恩用仅有的力气去触摸安拓海那张充满自责的脸,说:“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其实,穆又恩想和安拓海说的是,对不起。

安拓海把他所有积蓄都用在她的身上,安拓海一个礼拜只能要她一次,安拓海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拥有一个长得像他的小家伙。

医生告诉她由于她身体的原因起码在未来五年里她不会有受孕的几率。

她的那声“对不起”没有说出口倒是安拓海对她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明知道……”他声音充满自责。

穆又恩伸手堵着了安拓海的嘴。

温暖的水让她发困,迷迷糊糊她的身体从水中被捞起然后陷入另外一团温暖的棉褥里,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安拓海和她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很小很小,仿佛,只被听到她的耳朵了就是那么一句。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敢这样叫你。”

叫你,叫你什么呢?穆又恩模糊的想。

很深的夜里,半山腰的那座房子西南方房间还透露着小许光亮,房间里就只亮着一盏小夜灯,在**躺着脸色苍白正在呼呼大睡的这屋子的女主人,坐在她身边的是屋子的男主人,男主人用毛巾小心翼翼帮女主人擦头发,偶尔,他会和她说一些的话,他说话的声音极小就像怕被谁听到似的。

终于,她头发干了,他低头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之后离开房间,关上房间的门他来到客厅关掉了电视。

客厅左边的门有一个四方形的空间,木质的楼梯紧紧的挨着墙,沿着楼梯他来到阁楼上,平日里总是很整齐的阁楼这会显得有些乱,地毯偏离了原先所在,最上层书架的书掉落几本在地上,靠垫也乱七八糟的乱丢着。

他弯腰,书被放回原来的地方,地毯被拉到阁楼中央位置,靠垫齐齐整整的挨着在墙上,角落里印有草莓图案的胸衣还有小裤被放进了洗衣篓里。

最后,他目光落那叠中英文双字幕的杂志上,那叠杂志有五本,他抽出了第三本看也没看就放进洗衣篓里,然后他拿着洗衣篓下了阁楼。

洗衣篓被搁在了卫生间,那本从阁楼拿下来的杂志拿在他手中,从杂志里轻飘飘的掉落下了一个小物件,他捡起了掉落在他脚下的小物件,这是一张银色烫金的名品,名品有中英文双语言,主人的中文名字就叫做柏原绣。

手指弹了弹那张名品,他笑得看起来很调皮的模样,把名品收进口袋里他拿着那本杂志来到院子。

看着那本杂志他的目光是厌恶的。

打火机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燃烧的书页催生出来的火焰印在他脸上,南来的夜风助长了火速。

依稀可以在没有被烧掉的封面辨别出那是一本盛名的医学杂志,权威专家会在这本杂志上发表他们的医学理念,那些理念听在一些普通人耳朵里像是天荒夜谈,听完大多就忘掉,毕竟那些距离他们生活太过于遥远了,可他们发现没过几年,那些他们认为是天荒夜谈理念已经被实现,并且被用于生活中。

“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奇迹在发生着。”内心强大者信奉着这样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