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面色严肃看着王小茹。

“你正经一点,我有话要跟你说。”

王小茹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闷。

“啊,这茶我喝不出来啥味儿,感觉跟我在超市买的十块钱一袋的茶差不多。

不过了,有股子人民币的味道。”

韩青都拿她没辙了,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这才说起来。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认真点。”

王小茹道:“啥事啊?我很少见你这么严肃跟我说话,你这么严肃,我怎么感觉没啥好事儿。”

韩青抓起面前的抽纸盒朝着她身上砸过去。

“我说你,你是不是也该找一个了?

你跟你们单位那帮男人在一起,我怎么看着你现在越来越没个正行了?”

王小茹伸手阻拦:“别,我一个人挺好的,你是不知道现在很多案子都是情杀,要么就是剁碎了吃了,要么就是剁碎了喂狗,还有剁碎了丢茅坑的。”

韩青嫌弃地看了眼王小茹,她知道她其实是有心病的。

当年她的遭遇很惨,这也是为什么她后面想当警察的原因。

她捂死了自己的女儿,但是这件事情知道的没几个人。

再加上当年她那个丈夫后面也被抓进去了,那些人的潜意识和骨子里,更多的是重男轻女,死一个女儿对他们来说压根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些年,很多人家生了女儿,真的会活生生丢在后山喂狼,要么就是弃打水塘。

王小茹这些年一直没找,她一直在疯狂地查案子,好几次升职的她,最后都拒绝了。

韩青知道她苦,但这样下去,仇家也多。

韩青叹息一声道:“行吧行吧,我是劝不动你。

其实按理来说,你这个圈子全是正义的人,你也该找一个。

不过你不想找,那我也不劝你。

我跟你说正事,就是八九年前的案子,当初也没什么证据,你现在能查出来吧?”

王小茹这才认真道:“给你说句实话吧,八九年都没查出来,现在能查出来的可能性几乎很小。

而且,很多案子能查出来,并不是查出来的,而是有人举报,我们根据举报和一些线索再去查,这样能查出来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王小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韩青很少关注这些事情,突然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王小茹又问道:“怎么了?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平时可是不关注这些案子的。

你突然关注起这些事情来,我怎么感觉有些不适应。”

韩青的思绪好像被拉远,她做了个深呼吸道:“那倒是没有,我只是一直在想一件事。”

韩青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报纸丢给王小茹。

“你自己看看吧,这是八年前的一个谋杀案,我怀疑画面里的人是韩婷,根据我的猜测,我怀疑凶手是孙富贵。

这案子还能查吗?”

王小茹拿起报纸一看,说道:“这案子我还记得,当时好像是没查出来人口失踪,也没人举报,也没有任何线索,这些年一直就这么丢着。

现在我想查这个案子,我也没有权限,除非韩婷她妈站出来。

这八年来她妈都没找,我估计她现在出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韩青知道,办案组有办案组的规矩,她沉思了一小会儿,又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这边公安局的办案组,我可以给他们提供线索。

不是,你怎么突然关心起韩婷的事情来了?”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韩婷现在担心的是,孙富贵那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跳出来害自己身边的人。

一旁的张爱琴和兰花是个不吭声的,等这两人说完,兰花才小心翼翼问道:“你们在说啥,我咋有点听不懂。”

兰花嫁给胡文良后,胡文良也很少跟她说这些乱七八道的事情,所以兰花也有些听不懂。

张爱琴听懂,她在一旁一直在吃点心。

她嘟囔道:“这还听不明白?小茹说得剁碎了吃,剁碎了喂狗的是人。”

兰花一听,面色都白了。

王小茹又道:“你别吓唬她,其实像咱们这种正经女人,一般情况下周围接触的都是好人,大多情况下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们也不用多想。”

兰花也是个好女人,只是以前命苦。

他的两个孩子现在也出息了,两个考上的都是本科。

胡文良对两个孩子一碗水都是端平的,甚至对儿子更要偏心一些。

包厢里几个女人都是幸福的。

韩青也没跟他们说,她现在被孙富贵给盯上了。

龙江让龙家的保镖去查了,孙富贵暂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反正,这个人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韩青若有所思,王小茹也没再提这个事儿。

王小茹心里的痛,就是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女儿。

这是她不为人知的秘密,面前的几个好友,也不会时常提起。

兰花道:“我有时候想想过去吧,真觉得那时候活着就是为了吃,我是个有福气的人,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来首都住,这辈子认识你们几个值了。”

这话张爱琴认同,但她看了一眼王小茹,多余的话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王小茹心里肯定也会想起过去的事情。

这几个女人讨论的时候,田文君一身黑色旗袍,手里端着几份点心进来了。

田文君道:“今天我请客,这些是我们店里下午茶的新品,你们是我的贵客,我给你们送过来,赶紧尝尝。”

五个女人里面,田文君温柔似水,四十几的人了,脸上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韩青笑道:“田姐,好久不见,你这身段是越发妖娆了,咱陈大哥让你出来吗?”

田文君眼角是风平浪静的浅笑,一双眸子里是岁月的安稳。

现在她才是真的人生人家。

五个孩子,当医生的,当明星的,军官、律师、最小的儿子是赛车手。

田文君笑道:“不让出来也得出来啊,人可不能闲着,要是闲着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我说你啊,也该回来了,老是待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