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西说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想着要帮唐柔一把。

也许是因为唐柔的决心吧。

为了离婚,她居然肯把脸划烂。

耿浩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的,唐柔的确长得很好看,如果她离婚了,只要她愿意,追求者还是大把的。

陆源西让人给唐柔送去了耿浩的在外鬼混的视频,并且让人给唐柔支了招。

既然耿浩不想离婚,那她就在宴会现场逼他。

唐柔应该是逼急了,在宴会上放出了耿浩鬼混的视频。

耿浩丢了那么大的面子,回去打了唐柔,最后和唐柔离了婚,唐柔净身出户。

唐柔也没有离开北城,因为肖珺还在这里。

说起来,要不是唐柔在宴会上放出耿浩出轨的视频,肖珺还被蒙在鼓里。

那时候肖珺已经大着肚子。

唐柔最后能顺利离婚,肖珺和何敬也是出了力的。

陆源西想起过往,轻嗤了一声,他惦记有妇之夫?

无稽之谈。

上次遇到肖珺,肖珺说唐柔已经去世了。

陆源西想到这里,戾气有些加重。

陆念恩一直以为是家人不要她了。

现在他们重逢相认,可是,怎么跟她说,她已经没有妈妈了。

对这个女儿,陆源西一开始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当初也是因为陆念恩的一双眼睛才被吸引,也许还有微妙的血缘关系。

经过几次接触,陆源西却有些心疼。

喜当爹,并不让人反感。

他脸色又有几分阴沉。

陆念恩叫了陆老太太奶奶,却并没有叫爸。

他能理解,但心里却并不舒服,这一切都是季雅的错。

若是没有季雅从中横插一脚,至少陆念恩还能跟在唐柔身边。

唐柔选择了把陆念恩生下来,就一定会做个好母亲。

陆念恩也不用吃这么多的苦。

陆源西拿出了手机,给何敬打了一个电话。

何敬接听后,面色有几分古怪。

此时肖珺正在亲手重新给陆念恩布置房间。

她已经想好了,过年的时候把陆念恩接过来在北城一起过年。

上次布置的房间,肖珺觉得不满意,还要再重头来过。

此时肖珺正在挑选饰物,她就像是给自己的女儿准备东西一样用心。

何喻锦也在旁边陪着,故意吃醋:“妈,我觉得你都没有对我这么用心过,我吃醋了啊。我感觉我像是充话费送的。”

肖珺正选得头大呢,这会儿眼都挑花了:“你如果不替我拿主意就一边儿去,别在旁边给我添乱。我跟那孩子投缘,以后你也要把她当妹妹看,要有一个哥哥的样子。”

何喻锦闻言心里有那么一点酸涩,当妹妹吗?

是啊,他在陆念恩的眼里看不到对他的一点男女之情。

何敬从书房里出来,神色有几分郑重。

“珺珺,现在收拾一下,马上出门一趟。对了,带上了一本唐柔的相册。”

肖珺一愣:“出什么事了?”

她嘴上是这样问,但手上可麻利,立即去收拾。

何喻锦也有些紧张:“爸,妈,我跟你们一起去。”

何敬点点头:“行,都一起去吧。是六爷找我们。”

在北城,能被尊为六爷地,也就陆源西了。

肖珺抱紧了相册,突然意识到什么。

“怎么了?我记得阿柔跟他没有什么交集吧?”

“我也不清楚,他说,唐柔应该有一个孩子。”

“什么!”肖珺十分震惊,坐在车里,摸着唐柔的相片,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我知道了,老公,如果阿柔有孩子,那得是念恩啊!”

一切似乎都理的清楚了,她见到陆念恩时的失态,陆念恩和唐柔相似的五官,陆念恩看唐柔的相片流下的眼泪,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唐柔生下了孩子却不跟她说?

她这个闺蜜当得真的是太失败了!

“但关六爷什么事?”这话一问出口,肖珺又愣住了。

几人碰面,陆源西没有开口,只是接过相册,翻看唐柔的相片。

唐柔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而他们都已经老了。

陆源西定定看着唐柔的相片,嘴里喃喃出声:“原来,季雅很早就在下这一步棋了。她看到唐柔时就动了要整容的心思。”

“肖女士,我是念恩的生父,我们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二十一年前我被人算计了,那天晚上,我和唐柔发生了关系,被季雅看到了,季雅自导自演,顶替了唐柔的身份,让我以为那晚跟她发生关系的是她。”

陆源西眼神倏然变得凌厉:“季雅没有说实话!她一定知道唐柔怀孕了!”

不然唐柔不会无缘无故就死了,连孩子都没有安排妥当,当年的小念恩才入了孤儿院。

陆源西立即打电话,让人重新把季雅抓回来。

季雅却早在离开会所时,就匆匆回家拿了护照和身份证,收拾了一点贵重行李就跑路了。

结果,等到她刚要登上私人飞机时,却被拦停。

被带走时,季雅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完了。

这次不再是舒适的会所,而是一个极其冷清的屋子,看起来这里不常住人。

沙发上坐了好几个人。

肖珺看到季雅时,脑子里像是嗡得有一根弦掉了。

虽然季雅鼻子歪了,但还是看得出来跟唐柔有好几分相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

肖珺嘴唇都在哆嗦着:“你,你是人还是鬼?你TM有病吧?谁让你照着阿柔整的?”

别说这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季雅现在四十多岁了,整容的后遗症早就出来了,为了保持脸部不垮,她在脸上花了大价钱,自然的脸和整容脸一目了然。

陆源西示意身边的人下手。

“动手吧,不要留下痕迹。问完之后,就该交给警察了。我是很遵纪守法的。”

他现在是有女儿的人了,他可不能惹事。

这句话应该是很好笑的,但此时没有人笑。

肖珺求饶:“我招,我什么都招,六爷,求您高抬贵手。”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毫不留情地上手了。

那人是真的知道哪里让她痛得厉害,从明面上看却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