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看他这样关心沈梦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喜欢郡主?”

洛川的反应很大,决绝的喊了一声:“没有。”

他似乎羞于让别人察觉到他的心情,就算是在小七的眼里,估计他们身份也是不匹配的。

他一个奴隶,又怎能奢望主人。

虽然早就劝说自己放下,可心里总还是有着若隐若无的感情。

小七一听,却忽然爽朗的笑了起来:“像救主这一样心地善良的人,别说是你了,我如果是男的我也喜欢。”

洛川一听这话,心中的防备渐渐放下:“你不介意我曾经是奴隶?”

“我曾经还是小偷呢,绝配。”小七开了个玩笑,从衣服里掏出一壶酒和两个酒杯:“从婚宴上顺来的,喝一杯?”

婚宴上来的人不算特别多,一会儿也就忙碌完了,沈梦窈朝着四处环顾了一圈。

“洛川和小七呢?”

翠微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自己的婚宴让别人忙着,这两人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算了,开心就好。”沈梦窈摇了摇头。

方家父母也喝的不省人事,还说按照习俗要去闹洞房。

沈梦窈立刻派小厮把他们几个人给摁住,送去了客房,暂且休息,热闹了一晚上,在这个时候,总归是落于了寂静。

晚风吹来,红绸飘动,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在微风中打着旋,沈梦窈一抬头却忽然看见祁随安站在门口。

他身着一袭墨色的袍子,快要融入到黑夜中,大抵是中毒躺在病榻上数日的缘故,站在风中看起来消瘦了不少,门口正好是风口,他宽大的衣袍,被风鼓起,更显得羸弱消瘦。

沈梦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才发觉不是错觉。

男人一步步的朝着他走来,墨色的眸子中满是痛意。

“这么快就又要嫁人了?”

什……什么?

沈梦窈没听明白。

“那个人是谁?”祁随安的眼神,似乎想要杀人:“这样寒酸的成亲,你竟也能忍得?”

沈梦窈总算是听明白了,他是误会自己要跟别人成亲了,她立刻急赤白脸的解释道:“没有,不是我要成亲。”

“那是什么?”祁随安步步追问,几乎要将她堵在一个小角落,眼睛猩红的盯着她:“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怎么敢嫁给别的男人?”

他的话霸道中,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沈梦窈本想好好解释,听着他的话语,心里也有些生气。

“我嫁给谁,那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我上禀父母太后,下知会亲朋好友,我为何要告诉你?”

祁随安一把掐住她的细腰,低声吼道:“因为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本王不会强迫你,但也不会允许你嫁给别人。”

说着,他狠狠的捏起她的下巴。

炙热带有侵略性的吻,如同雨点一般席卷而来。

沈梦窈几乎快要窒息,轻轻的推着他的胸膛。

“王爷,你干什么?”

她的话很快就被侵吞到喉咙中,祁随安掐着她的腰,动作如同疾风骤雨。

“别叫我王爷,叫我随安。”

沈梦窈根本就来不及发出一声,在他的吻中,身子也渐渐的燥热了起来,可残存的理智告诉着她,不行,绝对不行。

‘咣当’一声,是酒壶碎裂的声音。

沈梦窈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一把推开了,她这才发现小七和洛川身着婚服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而小七手中的酒壶落地,发出了噪音。

被轻薄了,还被人看了个正着,沈梦瑶脸红了个彻底,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郡主,这这……”小七结结巴巴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祁随安只觉得烦躁,抬头想赶走来人。

可看到两人穿着同样的婚服时,十分登对,如同郎才女貌一般,他目光微微呆滞。

等等……怎么回事?成亲的好像另有其人,可北岚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沈梦窈积压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你明白了?”

祁随安自知理亏,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沈梦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天色已晚,宴席已散,也不好再请王爷留宿,请您回去吧。”

祁随安试图让她心软:“梦窈。”

沈梦窈不为所动,昂起了胸膛,一板一眼的说道:“王爷,叫名字太过亲昵,在外还是叫我郡主吧。”

两人敏锐的察觉到气氛有一丝的微妙。

洛川释怀的笑了笑,一把拉起小七:“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别辜负良宵此夜了吧。”

小七狠狠的锤了他一拳。

“搞什么鬼。”

洛川对她使脸色使的脸都快抽筋了。

小七明白过来,在他的拉扯下,快速的逃离了这里。

祁随安自知闹了个乌龙,现在是底气全无,面对她的逐客令,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可正准备下台阶离开时,他膝盖一软,本能稳住,可目光一转,巧计瞬间上心头,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沈梦窈果然着急忙慌的扑上前来,一把扶住他的胳膊。

“你身体还是如此不济吗?余毒未清,怎能出来?”

祁随安轻轻咳嗽一声,回头一脸恳切的说道:“只是怕你离开我,所以想要迫不及待的来挽留。”

“成亲的事情我不会考虑,王爷我也不会考虑,不要再做这些了。”沈梦窈义正言辞的说完之后,终究是于心不忍,将他扶起。

“王爷进来歇会儿吧。”

正厅,翠微上了一杯茶水,退到一旁。

沈梦窈看了他一眼:“王爷用茶。”

“不是你的喜酒便好。”祁随安苦涩一笑,一饮而尽。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得知郡主府准备办喜事的时候,他心里有多么着急,生怕自己赶不及阻止,虽然是乌龙一场,可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却在不断的发酵。

沈梦窈只觉得无语至极,冷然道:“王爷真是多虑了。”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沈梦窈打破了此时诡异的宁静,清了清嗓子道:“王爷,天色已晚,我安排马车送王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