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怀神色依旧不愉,看来他这醋劲当真是大得能与水缸一块儿比较了。

她私底下偷笑了一会儿,指尖一点一点地勾住他的尾指,红着脸取笑他。

“表哥?表哥,我对他无意,对你倒是一片真心啊。”

江延怀听着女子一声声的表白,差点迷失在这一声声的表哥里。

低头一看,见她喜上眉梢,小脸粉红,含羞带怯,古来女子矜持,端庄有礼,她却细瞧了一下四周,见无人,飞速在他喉咙处轻咬一下。

看得他咬牙切齿,心里又是忍不住的喜悦。

“表哥,延怀表哥,你要是不喜我与旁人接触,那我不与旁人亲近就是了。”

哄人这一方面,孟雨萱也算是好手,不过片刻便将人哄上头,但同时,她高兴的太早了。

江延怀已经被她哄出火气来了。

得知这个结果,孟雨萱倒是没有想到过,不过缠绵了一番,江延怀也不醋了。

隔日,二人随江槐回府,原本只是一个寻常的回家而已,哪知府门前竟然站了好些个人。

看他们的年纪也不过十几岁,穿衣打扮正是学子。

他们眼下完全未曾注意到他们,反而气势冲冲的和江哲对质。

“江哲,枉你是江家二公子,竟然骗钱!”

“就是,你偷奸耍滑,骗我们的钱去还别人打赌,输了也就算了,可你竟然不还钱!”

看得出来,他们一行人十分气愤。

但气愤的不止有他们,还有……

二人把目光看向了压抑着怒火的江槐。

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身上杀气四溢,活像个煞星似的。

孟雨萱见了就躲在江延怀身后,小眼兴味儿地注视着这一幕。

正在和其余学子对质的江哲见到父亲归来,脑子一懵,腿一软,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直接瘫坐在地上。

“爹——”

他这一喊,众人感受到空气中的冷凝,觉得不太对味儿,讪讪地回头来,立马跳脚,个个脸色一白。

看来都是被吓到了。

“拜见将军!”几人行礼作揖。

“嗯,起来吧。”江槐脸色不好看,他的儿子趁自己不在家,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搞得别人上门来理论了!

他江槐当了大将军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爹,你这么回来了?”江哲心虚不已,恍惚间觉得自己大难临头。

但一看他们这些人一个一个地都那么怕江哲,转而一想,他江槐是我爹,再气又不会杀了我,顶多就是收拾我一下而已。

这有什么可怕的?

不就是一点小麻烦嘛,他爹会帮自己处理好的。

这么一想,江哲的气瞬间就硬了。

“爹,他们太过分了,竟然说我骗钱,趁你不在就想着怎么欺负我。”江哲直接颠倒黑白。

“你——”

学子们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随即,怒了。

碍于江槐在面前,他们又不敢动手。

终于,有人实在是憋不住了。

“江哲,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吗?骗了我们的钱,不还不说,还仗着权势为非作歹,你好意思吗?”

这话落到江槐耳中不可谓不重。

他怒了。

“江哲,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你真仗着我江家的权势来为非作歹?”江槐问道。

“将军,不止呢,他做的事情可多了,我们也不做什么,就是想要拿自己的银子而已。”其中一名学子说道,引得其余几名学子纷纷赞同。

这架势,分明不是冲着江哲本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要钱来的。

这可真是……

江槐气得想要扇他一巴掌。

“他拿了你们多少钱,你们去找管家要去。”江槐话落,提着江哲往屋里走,不用猜都知道是要收拾他了。

行走在后头的孟雨萱听到他说:“将这逆子打二十个板子,看他还敢不敢胡乱来。”

“是。”

府里的人大多听江槐的,他的命令也不会反驳。

谁让他只是一个庶出,又没有母亲在身边护佑着,这可不,孟雪琴一听说后什么反应也没有。

院落中,孟雨萱靠在他身侧,细声细气地问他:“江哲这样惹是生非的人,我们还要不要他这枚棋子?”

江延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宠溺极了,“嗯,还是能要的。”

她闻言就撇了撇嘴,对江哲实在是没有多少喜欢。

入了夜,孟雨萱早早便歇下了。

她看江延怀要往外走,委屈地拉了一下他。

江延怀回头,哄道:“你乖一些,我去去就来。”

见此,她也只能说:“好。”

趁夜色无人间,江延怀去见了江哲。

此时的江哲躺在被窝里,整个人连动都不敢动,骤然听到清晰的脚步声,吓得一个激灵。

“谁?”

江延怀道:“是我。”

江哲一看来人,不解,皱眉,“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他们平日里没有什么交集几乎不会见面,自己斗鸡遛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和他这个要继承将军府的世子哥没啥感情。

这会儿大半夜的来,难道是来看看自己的伤势的?

他一想,就觉得屁股疼。

江哲哀嚎起来。

“哥,你是来看我的吗?我和你说,爹他打我打得可疼了。”

江延怀忍着不耐,说:“父亲今天打你的这几棍子,你要不要也吓唬一下他,报了今日的仇?”

江哲一个激灵,想了一下,点了头。

“可我要怎么吓唬他?”他没什么脑子,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你按照我说的来。能否做到?”

“怎么做?”他肯定能做到的,前提是不要太难。

“你就说有一个宫装女人,穿得粉红粉红,身形消瘦……不停地求他放过自己。”

江延怀对话中女子的描述正是自己的母妃,且对衣物方面的描述十分细致。

“我说的你可记住了?”他见对方点头,这才满意些许。

待江延怀走后,江哲心中狐疑不已,这确定不是个鬼故事,这能吓得到江槐?

他半信不疑。

凭这,真的能行?

次日,江哲怀揣着好奇又一边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去找了江槐。

江槐冷哼一声,不满道,“不养伤,来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