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富商儿子将信将疑。

他还未曾听闻过,有这等事。

孟雨萱狡黠挑眉,似笑非笑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罢了,让你试一试吧。”

富商儿子看在她给自己上药的份上,打算勉为其难地相信她一回。

两人算是达成合作。

孟雨萱亲自去找了合适的丝线,再仔细地缝补,果真一丝痕迹都瞧不出。

小孩盯着完好如此的衣裳袖口,掩饰不住露出笑容,赞许道:“没想到你还有点能耐!”

“那是。”

孟雨萱对自己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许是心神不安,也许是想要报答他,富商儿子这才说了实话:“其实我就是砸了几个臭鸡蛋,其余的事情都不是我干的,是好几个大汉过来,胡乱一堆砸。”

他委屈的瘪嘴,继续道:“临走之际,好像听到他们说什么,回去给将军夫人交差,你是得罪人了吧。”

竟是姑母派来的人,孟雨萱心下一片寒凉。

她为何要如此做?是担心她翅膀硬了不好控制,无法把她献给赵尚书吗。

一想到这,她就浑身鸡皮疙瘩。

整理绣坊之后,她叮嘱阿四,日后小心看着,若是有人再来捣乱,立马报官,随后便回侯府了。

正坐下,连一口茶都还没来得及喝下。

江哲居然又来了。

他是打听清楚了,老医婆不在这里之后,才趾高气扬的过来。

一进门,他就阴阳怪气的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赌坊的那桩事,我爹最近又好奇起来了,你最好是识时务一点。”

孟雨萱实在是不想提赌坊的事情:“二公子,是你一而再的来我面前,提起赌坊的事,若是被外人听了去,禀给了夫人……”

“你闭嘴!”

江哲心里还是惧怕孟雪琴的。

他正要发怒,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探头一看,是江延怀正来到院门处,他连忙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的道:“你这屋里,看着清雅是清雅,可也太素了,改日我让管家,去库房挑一些好的饰品,你也好装扮一下。”

江延怀正好听到了这一句。

“这是我妾室的屋子,你未免管得有点宽!”

语气很冷,且透着愠怒。

江哲这马屁算是拍错了。

他尴尬地试着解释,却连正眼都不敢看江延怀,他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给看穿,一直心虚的江哲只好找了个理由,溜溜离开。

江延怀关心地询问:“他没来闹事吧?”

上一次,老医婆打了江哲,若非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老医婆是不会揍人的。

他试着问过老医婆缘由,她只道江哲不懂尊老爱幼。

孟雨萱不想事情闹大,简单地说了几句:“也不算来闹事,他的脾性就是如此,有时候其他人压根摸不着头脑。”

见江延怀不是很信,她继续道:“我本想在他那,多打听一些万漾的消息,这才跟他说言语了几句。”

江延怀似是相信了。

万漾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心腹之患,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可以把控她。

听孟雨萱如此为自己着想,江延怀心间一暖:她的事,你不必费心,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即可。

孟雨萱乖顺的应了一声,她想要自己安静的休息一下,想一想绣坊的事情。

“世子,我有点乏了,想休息一下。”

她这是在下逐客令。

江延怀面露不悦,他能过来看她,那是瞧得起她,也是听闻她铺子被人砸了想要关心一下。

她倒好,一言不发。

这是不把他当自己人啊,江延怀一把搂住她的腰,顺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还拉过她的手,往自己肩膀上搭。

春桃一见,脸红得跟苹果似的,赶紧放下珠翠帘子,往外撤。

两人四目相对,孟雨萱想要挣扎着起身,江延怀制止了她:“今日,你还有其他话要与我说吗?”

孟雨萱下意识摇头,她是真想不出,有什么要跟他说。

倒是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愈发蓬勃的欲望,想来他们也有些日子没有同床共枕……

暧昧的气息,在拉丝一般的目光中,越来越浓。

她的心,不由自主跟着扑通乱跳。

“给将军请安。”

春桃故意提高了声音,她问安之后,忙瞟向内屋,心里祈祷着:姑娘啊,您可千万跟世子要听见我的声音啊。

怕就怕,两人情意绵绵,已经听不见外头的声音。

“姑娘,将军来了。”

春桃又提高了音量,大声喊了一句,并且快了江槐一步上前,想着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让辈瞧见的,自己也好挡一挡。

她掀开珠翠帘子之际,孟雨萱已经安静站好,一侧坐着的江延怀跟没事人似的,在品茶。

待江槐进来,江延怀立马起身,恭敬行礼:“父亲。”

“你也在这啊,今日我是想要来找她的。有件事,想要问一问。”

江槐落座,一脸的乌云密布,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将军您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孟雨萱声音柔柔的,看起来格外温顺。

江槐焦躁不安的情绪,在她柔和语调的回答下,也放下了一些:“是这样,赌坊那件事,可否跟江哲有关?”

“赌坊的事情,是否跟二公子有关,这个我真的不知。”

孟雨萱并未说出当时是江哲,拽着自己去赌坊的。

她不认为,这件事说出来,对自己有利。

江延怀来侯府很显然有他要做的要紧事,也不一定为她一个妾室出头,即便是帮她出头,按江槐如今对江哲的包庇和宠溺程度,事情怕是也是无疾而终。

既如此,倒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窗外,江哲其实在偷偷地偷听,他是听闻手下说江槐来孟雨萱这里了,这才急匆匆过来的。

听了她的答案,江哲如释重负。

江槐也似很欣慰,他面色好了不少,起身要走之际,偶然想起一件事,他转头提醒江延怀:“对了,你改日带着雨萱去定一件像样的进宫的衣裳,到时候用得上。”

“是,父亲。”

江延怀似乎早就知晓,她要入宫这件事了。

孟雨萱意外得很,不敢相信道:“我一个妾,也能跟着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