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章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颗黑色的心,仔细感觉,似乎还能从上面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有点像上场游戏场景里的味道。

言惟抬手轻轻拨了拨掌心的徽章,并没有从上面看出什么异样,脑海里也没有电子音出现,就好像这不是游戏里的道具一样。

“在看什么?”见言惟脸上神情专注,顾凌一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走过去看了两眼,“这是……?”

“上一场游戏的奖励道具。”言惟将徽章用两根手指捏起,接着窗户那边透进来的光线打量了几眼,顺手扔给一旁的顾凌一,“不过很奇怪,关于这个道具没有任何提示,你看看你那边有没有。”

稳稳接下抛过来的徽章,顾凌一皱眉感受了一番,也是摇了摇头:“没有,我这边也没有关于这个道具的名称和介绍。”

“那可奇怪了。”言惟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眼眸微微眯起,“A级游戏的奖励道具,总该不会给一个没用的装饰品。”

掂了掂手里的徽章,顾凌一思索片刻,在言惟身前蹲下,抬手把徽章别在了对方的左胸口处:“不管有没有用,先把它带上再说,万一关键时刻起作用了呢?”

黑色的心形徽章小巧别致,戴在胸前倒还挺好看。

“还没问你呢。”顾凌一像是想起来什么,眸光微沉,“我离开之后,游戏里发生了什么你才搞成了这副样子?”

没有隐瞒,言惟坐在床沿边上,简单概括了一下后面发生的事情。

“积分花在身体强化上还真不亏。”言惟轻轻哼笑一声,抬手看了看自己瘦削的手腕,“游戏里的行动完全不受影响。”

就是从游戏里出来后,眼中的反噬有些不太好受。

言惟脸上神情轻描淡写,顾凌一却随着对方的话音逐渐皱起了眉头。

“你说的那个坐轮椅的女孩,我似乎也有一些关于她的信息。”顾凌一眯了眯眼,回忆起自己在游戏里的经历。

那天他和言惟在活动室里分开,顾凌一跟着那名步履匆匆的护士一路往上走,最后在三楼一间角落里的病房停了下来。

顾凌一就是在那里发现已经精神不正常的两名玩家,还在那个房间里发现了很厚的一堆手稿。

“那些手稿上面的记录着各种大胆的想法,有关于人体实验,也有关于时空的设想,上面的落款是统一的一个安字。”顾凌一的话音微微停顿,视线看向言惟,“现在想来,这些手稿的主人便是你口中那个叫若安的女孩。”

想到对方的头脑,言惟微微颔首:“确实是她能想出来的东西。”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二人能够有充足的时间细细交换情报,可能言惟早就能发现梦境疗法的发明者另有其人了。

只可惜时间仓促,导致言惟认错了人。

窗户的小雨淅淅沥沥,玻璃上的水珠模糊了外面的景色,言惟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蹙眉:“我有点饿了,有吃的吗?”

从游戏里出来,言惟直接便是在**昏睡了十个小时,这其中一口东西没吃,胃里的食物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

“当然有。”顾凌一点头,朝言惟挑了挑眉,“是想在房间里吃,还是下楼去吃?”

握了握拳,感受着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身体,言惟抿了抿唇:“下去走走。”

闻言,顾凌一朝言惟伸出手,示意对方搭上来:“走吧,下楼的时候小心点。”

天气在不知不觉中转凉,十一月底已经足以让人披上外套,尤其还是言惟这种体虚畏寒的身体。

下楼之前,顾凌一从自己的衣柜里找了一件宽大的风衣,披在了对方的身上。

就算不用出别墅的大门,顾凌一也还是担心以对方刚吐过血的身体受不住冻。

言惟脸色还有几分难看,下楼的时候紧紧拽住顾凌一的胳膊,速度很慢,然而对方也不急,二人就这样慢慢走到一楼。

可能是因为玩家等级的提升,每场游戏之间的间隔变长,言惟几乎每次都能看见小队的人三三两两聚在客厅。

“嘿嘿,王炸!”客厅的茶几上,苏启重重把自己手里最后两张扑克牌摔在桌子上,脸上笑得得意,朝江末江终二人嚣张地挑了挑眉,“怎么样?我又赢了~”

江末嘴角**,恨铁不成钢看向自己的弟弟:“江终!你刚刚为什么要出炸弹!”

看着自己手里还剩厚厚一沓的扑克牌,江终不信邪将桌子上其余的牌收起来:“不行不行,这次一定是意外!哥你再信我一次,这次一定赢!”

苏启在一旁起哄:“再来再来,我可赢得太爽了。”

三人闹闹哄哄,一旁慕容希对他们在玩的没什么兴趣,只是捧着自己的一本书,看着吵闹的那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是在……”站在楼梯扶手旁,听见热闹的动静,言惟微微倾身,朝楼下茶几上撇了一眼。

“外面下着雨,训练场一时半会用不了,苏启他们闲得无聊,斗地主呢。”顾凌一似乎对这一幕见怪不怪,轻声朝言惟解释。

斗地主?

慕容希率先听见楼梯上若隐若现的对话声,扭头看过去,见言惟和顾凌一并肩站在那里,挥了挥手:“言惟醒了呀,厨房里有熬好的药和瘦肉粥,我怕海鲜会和药物起冲突,所以没有放。”

看见言惟苍白的脸色,慕容希眼底划过一瞬的心疼:“这小脸煞白的,上场游戏辛苦了。”

“谢谢慕容姐。”浅棕色的眸子里笑意晕染开,言惟眉眼微弯。

慕容希还没开口,顾凌一就无奈摇头笑了笑,一边半扶着对方往下走,边开口:“谢什么,慕容希肯定要说你太生分了。”

“就是。”慕容希放下书站起身,快步迎上楼梯口的二人,亲昵地拉起言惟的另一只手,“都是一家人,以后啊,不用跟姐姐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