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肖苏还没有来的这段时间里,看了看言惟嘴角的血迹,顾凌一起身找来毛巾,小心为他擦拭。
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的皮肤,才发现言惟手脚冷得像是一块冰。
体温要比正常人明显低上一截,这不正常。
恰巧这时候楼下传来声响,苏启催促的声音以及老者洪亮的嗓门隐约传来。
“老先生,这边走,言惟在楼上房间里。”
“他都干了些什么!怎么我才走几天,就搞成这个样子。”
声音在房门口停下,顾凌一起身开门,一眼便看见门外精神矍铄的老头。
“言惟人呢?”叶肖苏毫不客气,推开顾凌一就往房间里头走。
顾凌一默默让开身形,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苏启,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关上房门,顾凌一转身便看见叶肖苏神情凝重地站在床前,端详言惟的脸色。
“他刚刚吐血了?”叶肖苏皱眉回头看向顾凌一,语气不算客气。
“吐了一点,扭头就晕倒了。”顾凌一上前来,抿了抿唇,“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叶肖苏在周围看了看,找来纸和笔,往上面唰唰唰写了点什么:“按照上面的配方,去给他熬一副。”
叶肖苏在被接来易水市那会,就有上面的人跟他说,言惟加入了国家组织,需要执行保密任务。
听到这件事,叶肖苏第一反应便是:开什么玩笑?就言惟那副病恹恹的身体,还执行保密任务?
但是来跟叶肖苏交涉的那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的确是国家机构的人。
没想到言惟才加入组织没几天,就弄成这副鬼样子,叶肖苏心里堵着气,指使起顾凌一来丝毫不客气。
顾凌一拿了药方,出去了没一会又回来。
叶肖苏正在自己的包里翻着什么,看见顾凌一回来,瞥了他一眼:“药呢?”
“我安排人去做了。”顾凌一自认为对药材什么一窍不通,干脆叫把慕容希叫了出来。
“哼。”叶肖苏语气不善的哼了一声,从包里拿出长针,一边消毒一边指使顾凌一,“你去把他上衣脱了。”
“嗯?”顾凌一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愣了片刻。
“针灸啊。”叶肖苏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自己手上的长针,“不脱衣服我怎么上手?”
这下顾凌一才明白过来,上前两步,掀开言惟身上的被子,把人小心翼翼地翻过来。
衣摆往上掀开,露出言惟纤细瘦削的腰身,隐约能够看清一根根肋骨。
顾凌一动作飞快,顺利剥去言惟的上衣,对方紧闭着眼,头无力地垂直,毫无所觉。
“好了。”将言惟摆放成趴的姿势,顾凌一飞快缩回了手。
叶肖苏没有说什么,眯了眯眼,拿起消毒好了的长针,在言惟背上的穴位处,稳稳落下一针。
细长的针扎在背上,显得几分触目惊心。
房间里,顾凌一不自觉屏住呼吸,看着叶肖苏有条不紊将数根长针插入,不敢出声打扰。
等到叶肖苏停下手,顾凌一才上前两步,没忍住开口:“叶老先生,我想问一下,言惟他身体到底得的什么病?”
叶肖苏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什么病?不过是小时候落下的亏损罢了。”
小时候?亏损?
顾凌一蹙了蹙眉,迟疑片刻,低声开口:“我这边得到的资料,言惟他的父亲,是现在叶氏集团的董事长。”
这样的身份背景,怎么还会出现小时候亏损?
“你不想想他现在姓什么?”叶肖苏没好气地开口,话出口才察觉声音太大,连忙又压低嗓音,“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就光凭他不姓叶这一点,肯定发生了什么。”
看着**扎着长针,脸色苍白的言惟,顾凌一抿了抿唇,眼底流露出一丝探究,但很快消失不见。
倒是叶肖苏主动开了口。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找言惟这孩子加入国家组织,也不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叶肖苏沟壑纵横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怅然,看着**昏迷的言惟,语气沉沉,“我和他认识也有七八年了,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他参入什么复杂的事。”
虽然平日里,叶肖苏总是口上不饶人,但看见言惟这样子,大抵还是心疼的。
顾凌一沉默,游戏的事他不能说出口,游戏里的危险也不能让他做出保证。
叶肖苏幽幽叹了口气,片刻突然斜睨了顾凌一一眼,没好气地开口:“这么久了,我让你熬的药呢?”
话题转变太快,顾凌一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我这就下楼去看看。”
离开房间,顾凌一捏了捏鼻梁,偏头看见角落里探头探脑的苏启,顿时一皱眉:“你过来。”
苏启凑过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队长,怎么样啊?”
顾凌一拉着还想在门上趴着的苏启往楼下走,声音凉凉:“怎么?还想进去观摩观摩怎么治病?”
“哪有!”苏启一脸义正言辞,“我这是关心!关心懂不懂!好歹也是同个小队的人呢。”
“慕容希呢?”顾凌一不算继续和对方无意义地辩论,“我让她熬药熬的怎么样了?”
……
房间里,言惟悠悠转醒,一醒来便感觉身上凉凉的。
熟悉的感觉让他挑了挑眉,没有偏头,懒洋洋地开口:“叶爷爷,您怎么在这?”
“哼。”叶肖苏语气不善,“我要是不来,你可能就要凉了。”
熟悉的人,熟悉的语气,言惟心里踏实,更还想开口说什么,便被叶肖苏打断。
“你别动,好不容易给你扎好的针。”看言惟醒了,叶肖苏开始没好气地叨叨,“你看看你,几天不见,就搞成这副鬼样子。我的话你一点不听,我就不该来,让你病死的了。”
趴在**,言惟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打了个哈欠,带着笑意开口:“那可真是谢谢您老还愿意来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