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样我睡哪里啊?”夏一凡见他在房里踱来踱去,一直在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不设客房,这里也只有我一张床,所以你今晚只能和我睡了。”方烨华无辜地说,随手从衣橱拿出自己的睡衣递给她。

这里是他个人的房产,偶尔想单独一个人静静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所以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诶,你睡沙发好点吧!还有,这衣服我不换,我今天这身衣服才刚换上的,还干净。”她才不穿他的衣服呢,这样子多暧昧啊!

夏一凡,你已经穿过几次了好吗?!而且,你刚刚那句话说得怎么听怎么怪怪的,什么叫“他睡沙发”?!

“首先,我不睡沙发,其次,我有洁癖。”方烨华双手叉腰,很认真地说。

“什么嘛!以前也不见你多爱干净。”夏一凡嘀咕道。

“你说什么?”方烨华靠近她,轻声问,“什么以前?”

“没,你听错了。”夏一凡拿着睡衣赶紧跑去洗手间。

算了,反正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就当小爷占他便宜吧!

“呵呵。”方烨华笑看着她旋风的背影。

什么时候他也很享受这种和夏一凡呆在一起的感觉了?!

虽然认识她、想要深入地了解她都是因为少柯的引导,可是他似乎也看到这个女孩子不一样的一面,比如她特别女性化、她颇有童心喜欢公仔(他可没忘记上次她和沐向阳走在一起捧着娃娃的开心模样),而且比起少柯,她显得柔弱许多,她还在他面前哭过。

……

“诶,你还要躲在里面多久啊?”方烨华敲她的门。

夏一凡探出半个头,“哦哦,快了!”

“磨磨唧唧的,真不像你的性格。”方烨华摇摇头。

夏一凡慢慢吞吞地走出来,“呃,我去外面的客厅睡吧!”

“好啊!去吧!被子什么的你自己准备。”方烨华没挽留,拿起换洗的衣服走进洗手间。

看那样子好像巴不得她赶紧出去外面睡!

哼!一点也不

懂得怜香惜玉。

夏一凡扛起被子,愤愤地走到外面去睡。

方烨华虚掩着门,笑道,“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

晚上,方烨华做了一个噩梦,间接性地把她吵醒了。

夏一凡迷迷糊糊醒来,隐约听到客厅外面有声响。

等等,客厅?她不是在外面睡吗?怎么会在他的房间?!

“呃……”

“方烨华?”听闻,夏一凡马上披上外套走出去。

这些所谓的声响其实是他在喃喃低语,顺着昏暗的光线靠近他,一摸上去,他的身体烫得吓人,夏一凡慌了,“方烨华?”

夏一凡深深知道,方烨华的一举一动已经在牵扯着她的心了。

“少柯……少柯……”方烨华低低地叫着樊少柯的名字。

夏一凡心里一惊,随即将他扶起身,“方烨华,你振作点,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可是,一个病重的病人他本身就昏沉得很,身体也随之失去平衡,所以每次将他扶起来,方烨华就惯性地倒下去。

“轰!”天空突然打了个响雷,一道闪电停在窗前,吱吱吱的声音将她吓了回去。

情急之下,她拍了拍方烨华的脸颊,“方烨华,你家的便药在哪里?”

方烨华依旧没有搭理她,只嚷嚷道,“少柯……”

他梦到樊少柯将他抛弃了,梦见他和宫翼铭两个人手牵手地走了。

好奇怪的梦!少柯怎么会和宫翼铭在一起呢?

“少柯……别走。”方烨华下意识地伸出手,在半空中乱舞。

“我、我没走。我在这里。”夏一凡握住他的手,急叫道,“韦仁修,我在这里。”

“少柯……”方烨华闻声睁了睁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少……不,你、你不是、不是少柯。声音……”

以前她当“樊少柯”的时候故意将声线压得很低,恢复女儿身之后这声音也恢复了原样,像百灵鸟清脆的声音一样悦耳。

“少柯……少柯他、他不要我了。”说着说着他就哭了。

方烨华抓住她的手,向她埋怨道,“夏一凡,樊少柯他不要我了,他一声不吭地就离开我,不管我怎么挽留他,他都不要我。如果……如果你见到他,可不可以跟他说,让他回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跟他说,我……我在找他。”

“好了好了,方烨华,你生病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要先退烧,你告诉我,你家的便药放在哪里?!”夏一凡急得火烧眉毛,擦了擦眼泪。

“药?”方烨华拒绝吃药,“我没有药,我不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呢!你今晚淋了雨你现在发烧了,你烧得很严重。”夏一凡起身,打算自己找。

“别走!少柯,你别走!”方烨华迅速地抱住她,滚烫的身体贴在她的后背,一颗心都被捂暖了,“别走!不要离开我。”

“你烧糊涂了吗?”夏一凡无奈。

“我……”也许是脑袋太沉了,没一下子他又睡了。

“呼……重死了你,韦仁修。”夏一凡抱怨道。

方烨华仿佛听到什么一般,“嗯”的一声,吓得她撒腿就跑。

夏一凡将他的家翻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药,最后就用了个老方法,用毛巾沾湿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待弄好了这一切,她已经没有了睡意。继而,有些心事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淋漓尽致的挥发。

“韦仁修,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夏一凡对着昏睡的他说道。

如他所说,她是夏志国的女儿,又曾经是靳向东的未婚妻,他还说过他和靳向东的关系很恶劣,这么看来,有些事情并非如表面看得如此简单。

夏一凡怀疑,上次他们吵得那么凶,这次却偏偏得他所救,这难道是巧合?难道他不是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他是不是想利用自己对付靳向东?还是自己的父亲?

“方烨华,我希望你不是。”夏一凡虔诚地说,“我们可以不再联系,但是我不希望有一天和你站在对立面,我不希望以你为敌。”

如果说韦仁修是她曾经的意外,那么方烨华就是她现在的必然,这是她自讨的苦果,现在她害怕尝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