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凡诧异地望着她,虽然说她也想过离开,但是被人这么明摆着赶她走,她心里肯定不舒服。

而且,他现在还因为她受伤,如果这个时候她突然抽身而去,对他的打击远远会比那些人杀他还大。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她坚定地说。

“一凡……”饶一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夏一凡叹口气,直截了当地说,“饶姐,你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他,我对他只有单纯的兄弟之情,并没有掺杂其他的心思。还有,感情的事,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而来也没用,我不否认你可以依靠自身的发光点吸引他,但是绝对不是靠赶走身边的人来达到目的。”

面对夏一凡的驳斥,饶一感到自惭形秽,牵强一笑,“有些道理听得明白,却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夏一凡撇过头,她有时候就是这样,一闹别扭就不喜欢理别人。

“一凡,对不起,是我鲁莽了。”饶一诚恳地道歉,见她不理睬自己,悻悻地退出病房。

夏一凡偏头看着垂头丧气的饶一,其实她真的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试想,在爱情面前,谁不自私呢?

只是,她的症结在于为什么刚刚她会那么激动地反驳饶一?

……

韦仁修这次伤势很严重,毕竟被那么高的重物砸下来又加上中了枪伤,不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同以往,这回她想进去看那是不可能了。现在他的病房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保护起来,堪称“重兵把守”。她也没本事爬窗了,只好望眼欲穿地看着那堵墙,看看能不能戳破一个洞让她进去瞄一眼。

她自己倒是恢复得快,可每每想到她现在的有惊无险都是他“恩赐”的,她心里就难受。于是,她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进去看,没办法也得想个办法。

查房!哈哈,我真是聪明。(某人内心OS)

“你好,查房。”她将自己乔装得密不透风,企图瞒过司马的火眼金睛。

司马打开门,见穿着一身白大褂、头戴手术帽,口鼻都掩着的她,聪明如夏一凡,也不知道从

哪里找来了一顶假发,面对司马打量的目光,她举手扫了扫面前的刘海以作掩饰,然后清了清嗓子,低沉富有磁性地说,“先生,我们要给病人做全身检查,请你回避一下。”

司马下意识地问,“怎么还要做?”

她故作镇定道,“为了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我们要时刻紧盯着病人的各项生命指数以防万一。”

司马点点头,出去时顺便关上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床边,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的鼻孔处,然后大大地松口气,“呼~还有气,还有气。”

“恩……可是都三天了怎么还没醒呢?”她老神在在地背着手,挨个地排查那些仪器,“这都什么破东西?人没事了干嘛还插着管子,这样得多难受!”

一会儿她无聊了,蹲着,双手撑着脑袋,然后像一只毛绒绒的小狗守在他床头。

“拜托,你快醒醒吧,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真的成罪人了。”她双手合十对他嘀咕道。

“你肯定装睡对不对?你又想听我忏悔然后偷偷地笑话我,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哼。”她假装很生气地说。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话,床上躺着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她气馁,小手拉起他的大手,轻轻地摇着他的手指头,似撒娇,“韦仁修,你醒醒好不好?我真的很不喜欢看到你这样,你这样安静得让我感到害怕。”

“你说说你要怎么样才会起来?只要你肯起来,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扮小狗、小猫、小鸡、小鸟……你还可以罚我抄书,我发誓,我一定自己抄,不传真。你忘了,我还欠你钱,钱你都不要了吗?你要是再不醒,我,我我就卷巨款潜逃。”

韦仁修的手微微一动。

“你现在装死是给谁看呀?你说我容易吗我?”她越说越恼,喉咙有些哽咽,“韦仁修,你太不仗义了,我第一次救了你你不谢就算了还恐吓我,现在我为了你屡次遭人追杀,你欠了我没还也算了,你又恐吓我……呜呜,你现在躺着起不来,还恐吓我。我不干了!呜呜……”

韦仁修慢慢

地睁开眼,眼前一点点一点点地变清晰,忽闻耳畔有啜泣声,他缓缓地转移视线,映入眼帘地是一顶移动式的绿色的手术帽,还有那顶好像鸟窝似的假发。

而某人还不自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着,坐在地上耍起无赖,“我不干了我,你说我在你手下做事本来就憋屈,时不时任你恐吓打骂,还得帮你端茶送水,还得替你挨刀子,还得帮你赶走身边的烂桃花,我容易吗我?”

“我现在还冒着生命危险来看你,你怎么着也要尽尽地主之谊,起来招呼招呼小爷。”

韦仁修没说话,安静地享受她带来的每一寸快乐,听着听着,眼睛都笑了。

她站了起来,对着“睡着”的他低斥道,“韦仁修,你再不醒,别怪小爷不辞而别!”

韦仁修心里笃定,这小子是走不了了。

因为就算是“他”要走,他也绝对不允许。

“靠!小爷在这里唱独角戏,你这唯一的一个观众也不捧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韦仁修“哧哧”地笑了。

“恩?有动静?”她顶着一头鸟窝凑近他,他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地,“好你个韦仁修,装睡!”

韦仁修睁开眼,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像极了月牙儿,“少柯!”

听见他叫自己,她一下子什么脾气都烟消云散了。

“呜呜……”她一边哭一边控诉,“你这个混蛋,你终于舍得醒了。”她一头栽进他的被窝里,那顶鸟窝扎得他胸口疼。

“你去哪里找这么个东西?”韦仁修好心地替她摘掉。

“都怪你!你生个病跟打仗似的,非得搞得森严戒备,我要进来找你还得乔装打扮。”

韦仁修汗,这是生病吗?这都差点见阎王了。

他好笑道,“谁那么不长眼,你这样的都能蒙混过关?”

“你的意思是司马兄不长眼咯?”

“我的意思是司马很长眼,因为知道是你才让你进来的。”

“这么说我的易容术很差咯?”

“恩……略欠点火候。”他含蓄道。

(本章完)